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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大姐儿这两日身子不好,我还不敢给老太太太太知道,我这做妈的还没一丝的空儿管理她。想想,多对不起你姐夫他们老查家。”便放下茶杯,道:“既然这样,就不烦妹妹去求,我自己去求琂妹妹便是了!”
庄瑚看了一眼刀凤。
刀凤低下头。此处,刀凤怕庄瑚责备,因是她给庄瑚报的眼线话。现叫庄瑜来对峙,庄瑜又不承认,可见对不上口,平常庄瑜这个妹妹实心实话,打小没撒过谎,这点,庄瑚是十之八九信任她。
略晚些,在西府为庄玝生日摆宴之前,庄瑚前后思想,最终还是带刀凤剑秋来后院沁园。
庄瑚思想好歹警示一番碧池,叫她知道点规矩,莫在此刻捣乱事。
三人悄悄的来到沁园。
进了沁园院子,直径钻进里屋。
到了里头,又让剑秋守在门口。碧池歪躺在炕上,精神气儿明显差许多,脸色一丝儿血都没有,眼神也不如此前明亮。
碧池看到庄瑚等人,连忙挣扎起来。
庄瑚没客气,环了一眼屋里,便示意刀凤把才刚带来的一盆盛开的芍药花放到炕头矮桌上。
庄瑚道:“我这两日不得空也没来瞧。才刚路过园子,瞧园子那边的花开得好,顺便给你带一盆来。”
碧池欠身致谢:“谢大姑娘。”
庄瑚冷冷道:“顺道给你说一声,大哥哥身体不爽,大太太留屋里照顾。这几日怕是过不来。”
碧池原本知晓,此刻还是这么关切:“可严重?”
庄瑚道:“进了药就好了,不必担心。”
碧池略低头,道:“大姑娘放心,我在房里等爷出来。”
庄瑚道:“你懂得这理就好。对了,这几日有人来不曾?”
碧池心里一颤,才知庄瑚忽然造访的目的,连忙道:“没有。”
这时,正端茶走过来的丫头丹心晕了过去。
茶杯碎一地,水洒得到处。
众人一惊。
碧池连忙道:“丹心,你怎么了……”
刀凤把丹心略扶起来,丹心怯怯道:“我不是故意的……”
庄瑚“哼”一声,嘴角略是扯扯,有要笑的意味,小小望一眼刀凤。
刀凤冷言冷语道:“这才多重的活儿,这么受不起?忒是娇贵了。”
庄瑚道:“两个人的日子能有多麻烦,也不必如此劳累丫头。”
碧池听着,喉咙像被咔了什么东西,里头生生的疼。虽然庄瑚日常会送些东西来,大体不用操心,总归吃用,都还是要碧池主仆两人自己动手。但凡有些搬动的活儿,身边没个得力的男子,两个女儿家,皆要合力抬合力扛。她心里委屈,却不敢顶撞。
庄瑚道:“你们先歇着,我得空再来。”
庄瑚主仆三人匆匆来,说完话匆匆又去了。目送她们走远,碧池才返身去拉住丹心,让丹心坐炕上。
碧池关切道:“好些没?”
丹心诺诺道:“一动就头晕,也不知这几日怎么的。”
碧池道:“我也时常头晕。大姑娘日日给的荤腥大肉,我看我们少吃一些,大荤大肉食多,就伤身。”
丹心道:“许久没吃到青菜。我晚些等天黑,往外头拿点,看前面是有菜园子的。”
碧池摇头:“少一事比多一事好。等爷出来就好了。”
如此说完,碧池让丹心去里头歇息,自己在炕上呆一会子,觉着无聊,又起身走来走去。才走没一会子,觉得头晕恶心加重,便喘息不止;略是吃了些茶水,缓过一阵,再睁眼看前方,竟模模糊糊,不真切了。
到了夜里,丹心胡乱挣扎起来,到外头偷青菜。才偷得些,心里高兴要往沁园跑,不知从哪里飞出一颗石头砸来。正正砸在丹心脑门上,被砸懵了,她丢开手中的菜,摸摸头,湿黏一片。此刻,西边方向,灯光煌煌,人声兴起,乐器喧嚣。
丹心哪里知道,这是五姑娘生日,西府正在开大戏呢。
丹心忙乱乱,昏昏沉沉捡起地上的菜向沁园跑回。
此刻,西府后园子,热闹非凡,兄弟姐妹们轮番送上礼物,倒件件珍贵异常。独到庒琂送的西洋眉笔,庄玝心里真喜欢,只是脸面上没过多表现。
这夜庄玝生日闹到下夜,大家才尽欢而散。老太太提前离了席,特别要庒琂留下好好陪伴郡主等人。庒琂心里不大愿意,老太太发话不好不从。后来,庄瑚因大姐儿查良秀身体不适,赶回去瞧,好一会子才来。期间,庄玝若有若无的靠近庒琂,若有若无给她说些话。
庄玝道:“琂姐姐送的画眉新鲜。”
庒琂道:“是我南边带来的旧物,想着不大拿得出手,妹妹不嫌弃才好。”
庄玝道:“姐姐有所不知,这东西大姐姐以前有过,还是姐夫送的。京城里,只有上面有 。”特别用手势直指天上。
庒琂哪里不知意思,这表示天恩之地才有的。就是宫里头,皇上的人。
庒琂笑道:“妹妹要是喜欢,日后我有幸回南边,讨得来,都送妹妹。”
庄玝笑了,心里没那么硬隔庒琂了,道:“姐姐可知道,画眉画皮难画于骨中,再好的眉妆,都没姐妹们的情分好看。”
庒琂微微道:“妹妹是提醒我,知人知面不知心。是这意思?我的心是真的,妹妹可不要疑惑了我。”
庄玝诧异,脸红了。她想不到此刻庒琂这么直接,这么坦然。
庒琂道:“听妹妹才刚说那话,我口不遮拦,就胡乱说玩笑,妹妹别当真。”
庄玝道:“真话受用,玩笑开心。总归不是坏话就好。”故看庒琂神色,再补一句:“日常看到琂姐姐喜欢在园子里走动,他们也不提醒着有些地方不能去。老太太和太太打小就不许我们去……”
庒琂心里知道庄玝话里直指沁园,只没道破而已。
庒琂道:“初来乍到,想多跟姐妹们走动。对各府不大熟悉,有时候乱走,找不到出路也是有的。日后,五妹妹你要多提点我才好。免得走错了地方。”
庄玝微微一笑,应过去了。再者庄玳见庄玝跟庒琂说话,他巴心巴肺来讨好说话,庄玝见没趣,走了。留下庄玳天南海北找话说,庒琂一句不发,就听着。
远处桌子,庄璞跟其他姐妹一处说说笑笑,倒没庄玳这么不要脸找话纠缠。
方要散的时候,管家来给秦氏报说,大老爷庄熹原定的下月初回京,又因省外祸事再起,要他留下平定。另外,官家外联交际事物,统管的那些官员周转不赢,求留他多几日协助,因此,大老爷月初回不来,叫给家里说一声。
秦氏知悉,日次差人给老太太报告不在话下。
这夜尽兴而散也不在话下。
过了二五日,又赶过了六月初,皆平常无事,合府安宁。期间,只出两端小事,一件是庄璞在外头在跟人惹了些“相公”,被嚼舌头,他父亲庄勤怕名声连累不好听,硬是把他关了几日。二件是北府二老爷庄禄跟二太太曹氏闹几回,气得曹氏回娘家,老太太知道后,让庄禄亲自去接回来。
到了六月中,老太太应宫中皇太后的传候,连几日进宫陪伴。回来给府里人说太后身体微恙,要去御花园驻跸,因太后不想惊动朝中,只命亲近些内眷随同。过了这些时日,身心劳顿的老太太回到府中,原本要好生歇息,不料这一日吃过午饭,曹氏大哭大喊从北府跑来。
曹氏还没到中府,声音早早响彻了里外,身后跟着一尾巴的人,两个女儿庄琻庄瑛,以及贴身丫头贵圆,玉圆,还有婆子们,声势浩大。
老太太歪在炕上打盹,听到呼哭声,连忙让竹儿等丫头伺候起来。
曹氏跑进寿中居,一跪倒在老太太跟前,哭道:“老太太做主啊!老太太要为我做主啊!”
老太太与丫头们不知发生何事,面面相觑。
老太太因问庄琻、庄瑛两姐妹:“你太太这是怎么了?”
庄琻庄瑛抹着眼泪哽咽。
曹氏更是哭得死去活来。
老太太让竹儿去扶起曹氏,曹氏瘫跪着不起。
末了,曹氏哭道:“老太太,我不活了呀!二老爷他要欺门灭府呀!”
老太太听这些,心烦。日日都听到丫头们说北府的闲话,说曹氏没事就跟二老爷闹。这些年,二老爷没少恼她,因正房娶,不好修理她。
老太太道:“你说什么糊涂话!”严厉对庄琻庄瑛道:“还不把她拉起来,我这里的地都给你跪穿了。”
老太太着一肚子的不爽快,由丫头扶着坐上坐,以听曹氏理论。
因听到曹氏的大哭声,早有人传各府太太来,此刻,秦氏、郡主、幺姨娘等都来了。见到人多,曹氏更是不要脸面哭得伤心。
曹氏道:“我听管家悄悄与他说,歹人都招了,请二老爷示下,还说要不要给老太太禀报。二老爷发狠了不许声张!原以为没人知晓,给我在那议事的屋外头听到,就是上次那几个歹人半路杀出来,把琂姑娘伤了那事儿,就是二老爷造的孽!”
这话真是云里雾里的,二老爷的事与琂姑娘有什么相干的?老太太等人心里都啐她胡说八道。
老太太怒道:“你倒是说清楚!”
曹氏哭泣不止。
老太太见她只哭,甚是无奈,随意对众人说道:“去!把二老爷和管家叫来!”
秦氏是长府的人,老太太下了意思,她此刻一马当先站出来,给自己大丫头元意打个示意。
元意领会去了。
郡主听得二老爷的事与庒琂有关,心里七上八下,期盼这是曹氏胡诌出来的话,是他们两口子拌嘴的由头,不是真的才好。总之,郡主心中确实不安,又怕又想知道结果真相。
话说,二老爷庄禄只管布局生意,此前与庒琂素未谋面,怎么就引发出那些事来?听曹氏说,里头还引出杀身之祸?
这些,等庒琂,三喜和慧缘知晓后,她们也是震惊不已。常言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如今,天意茫茫,原来是有因果报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