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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回望向宫宸戋,敏锐的捕捉到宫宸戋眸中闪过的那一丝伤痛与彻骨恨意。那恨意,太沉太重太阴翳,云止不及准备,微微吓了一跳。
宫宸戋快速的掩饰过去,不想对云止说起过去。只道,“好好的保留这一只玉镯。”
云止点了点头,刚才那一惊吓下,此刻还留有余悸。随后,随口问道,“那你父亲呢?今夜,你怎么不请他前来?”既然面前之人只说了拜祭母亲,那父亲,想必应该还活着。
“怎么,夫人这是急着想拜见公公么?”宫宸戋打趣,掩过了黑眸中划过的那一抹淡漠。
“你……我在与你说正经事呢,你怎么总是这么……这么……”不知该气还是该恼,云止抿了抿唇。之后,见宫宸戋不想说的样子,便没有再继续追问。
宫宸戋旋即转开话题,道,“对了,外面来了一大批‘东清国’的人马。”
云止闻言,很是意外。拧了拧眉后,望着宫宸戋,脱口问道,“‘东清国’的人马?你确定么?还有,他们来做什么?”关于‘风氏一族’的历史,以及‘宀氏一族’,天山一脉所有的部落,云止这些天来,都已经了解的十之八九。当年,‘东清国’皇帝卑鄙的灭了‘宀氏一族’,害得天山一脉支离破碎、伤亡惨重,只得迁徙逃命。可以说,与天山一脉所有部落,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如今前来……恐,是祸,不是福。
宫宸戋点了点头,虽未亲眼前去一看,“确实是‘东清国’的人马。至于来意……”摇了摇头。
云止听着,稍一沉默后,便一个起身,就要迈步往屋外而去,想要亲自去看看外面怎么样了。然,不料,刚迈开脚步之际,手腕却被坐着之人一把眼疾手快的给扣住。
下一刻,在那不给人反应、突如其来的力道下,云止一个转身,跌入了坐着之人怀中。
“夫人,你别忘了,今夜,乃是我们成亲的大好日子。为夫,可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新娘子在新婚之夜踏出房门的。”宫宸戋坐在床榻上不动,一手揽着云止的腰身,一手扣着云止的手腕压在自己胸口。对上云止有些恼怒下来的神色,挑眉一笑。
“宫宸戋,你别忘了,我之前已经说得很清楚明白……”
“夫人,为夫不知你之前说了什么。并且,眼下,也不想知道。为夫告诉你‘东清国’兵马前来一事,只是提醒夫人,外面有族人挡着,但时间不会太多。这洞房花烛我们可千万不能再浪费一点时间了。”说着,一个巧妙的施力,就将云止按倒在了床榻上。自己,紧接着覆身压着,亲密无间。
云止皱眉,不觉微微生怒。
一开始,还以为面前之人,是一温文尔雅、深情款款的翩翩公子。可不想,他根本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这个时候竟还……并且,说话不算数。“宫宸戋,你放开我。”
“不放。”
宫宸戋岂有放手的道理?两个字吐出后,对着云止的红唇就是一亲。
云止皱眉,侧头闪躲。一时间,双脚被身上之人牢牢的压制着。双手手腕,被身上之人扣着按在其胸口,竟是怎么也动弹不得。
眸色一冷,脱口道,“你不是说,你为了我,废了武功麽?”
他的话,到底哪一句才是真的?那扣着自己手腕之手的力道,云止几乎可以肯定,他的武功内力还健在。
宫宸戋没有解释,除了那一句‘未婚夫’外,所有的话语都属真。消失的这几日……“夫人,你不觉得,我们应该趁着这个时间,做一些比较有意义的事麽?否者,可就要辜负这大好的良辰美景了。”
“我不认为,这算什么‘大好的良辰美景’。”
如果可以,云止此刻,只想狠狠的款狂揍面前之人一顿。可恶,委实可恶,可恶的很。
宫宸戋且笑,也不在意,低垂下头去……而,也就在这时,一道飞快的脚步声自屋外的廊道上传来。紧接着,紧闭的房门被人焦急叩响,“小族长,姑爷,族长受伤了,在大殿内,请你们马上过去。”
云止闻言,心中止不住倏然一忧,“放开。”
“看来,为夫似乎高看了风浊的能力。”这么快就顶不住了,宫宸戋有些懊恼。
·
五千精兵,将整一个并不算大的部落,团团包围了起来。每一个士兵的手中,都握着一燃烧的火把。火光,在夜风下来回晃动。
东方卜策马在前,等着前方大殿内之人回复消息。
大殿内,风浊面色微微有些苍白。怎么也没想到,‘东清国’的兵马竟会突然到来。
各族的人,知道是‘东清国’前来的兵马后,都义愤填膺,争先要出去一洗当年之仇。最后,幸被风浊劝住,才没意气用事的跑出去较量。
“父亲,发生了什么事?你没事吧?”云止担心,快步跑进殿中。
风浊抬头望向到来的云止,望向云止身后不紧不慢走进来的宫宸戋,“为父没事,浅儿莫担心。”
云止不放心,为风浊把了把脉,再问道,“父亲,‘东清国’的兵马怎么会突然前来?他们到来的目的是为了什么?伤你的人……”
风浊听着,抬头,再望了一眼宫宸戋。
“他们,想必是想灭了天山一脉所残留的部落,以绝后患。刚刚,为父带人出去看看,恰好有族人与那‘东清国’的兵马交起了手。为父为了救那族人,被‘东清国’的领将所伤,无碍。”说着,目光环视了一圈殿内的所有人,“殿下方,设有一密道。如今,‘东清国’兵马多,我们先暂躲一下。”
众人闻言,点头颔首。
云止也点头,表示赞成。硬碰硬,并不是明智之举。族内,可多的是老弱妇孺。道,“父亲,你与母亲,带着所有人先去,女儿断后。”
“浅儿,我们一起……”扶着风浊的风絮,担忧、不放心开口。
“娘亲,我不会有事的。现在,时间不容多耽搁,你们先走。”云止站起身来,随即冷静的一一下令。那一股从容不迫、镇定自若的统率、调遣之势,无形中展露出来。
宫宸戋望向风浊,眼神一示意。
风浊会意、明白,立即拍了拍风絮的手手背,在人的搀扶下起身,让所有人按着云止的吩咐、按着次序跟上自己。
风絮扶着风浊往前,不断的回头望殿内的云止。
殿外,率兵包围着部落的东方卜,久久等不到回音,一挥手,策马便往那灯火通明的大殿方向而去。
天空,不知不觉,下起了大雨。云止步出大殿,站在殿外的廊道上。雨幕中,一眼便看见了那一袭策马在前的身影。领将之人,那么,看来,就是他伤了风浊。
“夫人,不想为风浊报仇麽?”宫宸戋自身后拥住云止,将鬼使神差握在手中的那一把弓放入云止手中,再自身后握着云止的手,慢慢拉开弓箭。
东方卜蓦然抬头望去,那一眼,深深刺痛眼眸的,不知是她握箭对准了他,还是她一袭嫁衣倚靠在身后同样一袭喜服装的男子怀中。不过,才短短的一月未见而已,不是讨厌宫宸戋的麽?不是一直水火不容的麽?怎么就突然嫁给他了?不,他不相信。一扬手,示意身后的侍卫都不许再上前,自己独自一个人跃身下马,迈上阶梯。
云止望着下方雨中之人,同样存在着一丝熟悉感,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突如其来的雨,一时间,越下越大,越下越密。天地间,昏暗黑沉一片。火把,早已经熄灭。
“云止,下来。”东方卜在阶梯的中部站定脚步,连名带姓的直呼其名。
“夫人,怎么,一个伤了你父亲之人,你下不去手?”
宫宸戋对云止的一动不动,很是不满意。浓眉,轻皱了皱。自,那一次的事件后,看得出来,云止在有意袒护着东方卜。
“我想,或许,可以好好的谈谈。”
那一丝熟悉感,让云止手中被宫宸戋带着拉开的弓箭,怎么也松不开手射出。
“可是,为夫却一点也不想谈。”说着,扣着云止的手就是一个使力,在迫使云止松开手的同时,利箭一个凌射而出。
云止似乎料到了宫宸戋的举动,另一只手快若闪电的一掌,微微打偏利箭。旋即,扣着宫宸戋的手腕就是一个快速的后退,不给宫宸戋拒绝的机会。再反手一掌,合上殿门。她想,她或许该尽快想办法恢复记忆才是。‘风氏一族’在此定居已经快二十年,一直相安无事。可自己以来,‘东清国’的兵马就来了。自己,对那一个‘东清国’的领将又有着一丝熟悉感,这其中……
……
呼啸而出的利箭,自东方卜的身侧擦身而过。惊险之下,东方卜一扬手,示意后方的侍卫全都上前,转眼间包围住了大殿。
……
大殿之下,有数间密室,风浊与风絮安排所有的人先暂且休息。
宫宸戋的面色,不是很好看。尽管,一眼看上去,并没有任何的异样。云止早已经敏锐的察觉到这一点,只是,并没有说。而风絮与风浊两个人,也渐渐的察觉了出来。随后,风絮推了推云止,在云止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让云止叫上宫宸戋,前往另一间单独的密室,两个人好好的单独谈谈。毕竟,两个人才刚刚新婚,闹矛盾很不好。
云止不想去,可却拗不过风絮。旋即,对宫宸戋说了一声后,便前往了前方的密室。
宫宸戋进入,反手按下机关,合上了密室的石门。但见,所在的密室,四面墙壁。只一石床、一石桌、与四张石凳而已。
云止在石凳上坐下,抬头便开门见山问道,“你很想杀那一个人?”
宫宸戋岂会不知云止的这一试探?只是……淡淡一笑,“他破坏了为夫的洞房花烛,你觉得,为夫不该生气麽?”
说话间,宫宸戋走到云止的身后,自云止身后环抱上云止的腰身。
云止身后掰了掰,不习惯这样的亲密。而,身后之人说所的话,可真?可信?为何她隐约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呢?
宫宸戋压制着眸底的那一丝不悦。不知为什么,只要怀中之人对一个男人好、对一个男人下不去手,就让他很是不悦。说不清那一种奇怪的感觉,当初对花千叶如此、对琳琅如此。如今对东方卜,也是如此。她对他们上不去手,对他却……
话落,直接亲吻上云止的颈脖。
如今,已经正式拜堂、成为夫妻了。他要她,天经地义。管她此刻到底失不失忆……勾唇一笑道,“为夫还以为,今夜,没办法洞房花烛了呢,倒不想……”倒不想,还有如此好的机会。并且,并不担心再有任何人回来打扰。
云止一怔,倏然明白宫宸戋的意思。于是,快速站了起来,就要挣脱。
宫宸戋似乎就等着云止起身一般,在云止刚一站起来那一刻,腰间的手一个使力,便令云止转了过来,面对着自己。继而,拦腰一抱,就将云止抵在了身后的石桌上。
云止皱眉,平静道,“宫宸戋,你快放开我。”
“夫人,相信,不用为夫提地提醒你,今夜,到底是什么日子吧?”
宫宸戋低垂下头,额头亲昵的抵上云止的额头。吐出的呼吸,都悉数落在云止的脸庞上。
云止的面色,一点点冷下来。虽然,心中对面前之人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可是,那一丝喜欢并不代表着他就可以对自己为所欲为。再说,之前的条件说得清清楚楚,“宫宸戋,你也算是个男人,该不会,这种事,也要用上‘强迫’这两个字吧?”
“为夫就从来没有听说过,新婚之夜,新郎要新娘,还存在着‘强迫’一说。”
吻,伴随着最后一个字落下。手上也没闲着,嫁衣的腰带一解、一抽,便一把挥扬在了身后的半空中。
后背抵着身后的石桌,冰冷的寒意窜延过四肢百骸。紧紧的压制,下身处,云止甚至能够清晰的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