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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
云冲想了想,“我有个老友年轻时候在工部混过,对装潢这一块有些造诣,他虽然回家养老了,但他有个儿子完全继承了他的饭碗,你若信得过爹,我明天就让人联系他带人来给你装潢。”
云冲做事,云初微哪里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当下笑着点头,“信得过,信得过,爹能帮忙联系人,那就太好了。”
父女俩这厢说得乐呵呵,一旁的范氏却是直接听傻了眼,“侯爷,什么铺子啊?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云冲想起这个就来气,“微微是个极有天赋的孩子,在青阳县的时候就自己研究了女儿家用的护肤品,也有了自己的作坊和铺子,规模虽然不大,但利润可观,原本她是不愿意跟着我来京城的,后来还是我绞尽脑汁想尽办法才让她给个面子跟了来,但你这个当娘的表现实在是太让人心凉了。”
范氏愕然张大嘴巴,“侯爷的意思是,微姐儿在青阳县时能自己经商?”
“不然你以为呢?”云冲冷哼,“本侯的亲生女儿,自然是遗传了她爹的头脑,就算没有东阳侯府的庇护,微微在青阳县也能自己闯出一番名堂来,得女如此,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往后若还不知道疼爱,那你便随着你那半道上捡来的女儿去她夫家吧,等你老了,也好得她孝敬,岂不两全?”
自从那天去宴会回来闹僵以后,范氏只知道云初微一直在伪装,却不知她竟然如此有本事,一时心中惊喜不已。
侯爷说得不错,得女如此,她还不知爱重,确实过分了。
范氏激动得热泪盈眶,忙过来拉住云初微的手,“丫头,今儿当着你爹的面,我给你赔个不是,从前的事,我也知道是自做错了,今后我会想尽办法弥补你的。”
云初微完全没料到范氏会当着云冲的面说出这样的话来,可见是诚心道歉了,她有些犹豫,看了一眼云冲。
云冲哼哼道:“你别看我,原不原谅她那都是你自个的事儿,但不管你怎么选择,爹都无条件支持你。”
云初微并没有第一时间说原谅,而是眼眸深深地看着范氏,“我不知道你今天这些话带了几分诚意,不过你要想讨好我,让我的心回暖,那将会是个很漫长的过程,毕竟我被抛弃了十五年,回来又被挤兑冷落,换了你,想必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原谅给你造成这么多年痛苦的人。”
范氏忙点头称是,“我知道,是我这个当娘的做的太绝,才会让你受尽苦楚。”
云初微道:“既然太太当着我爹的面把话挑开了说,那我索性也挑开了问,云静姝这事儿,太太打算如何处理?”
范氏当机立断,“静姐儿早前与我说了,她愿意嫁入苏家。”
云初微一挑眉,“哦?真的吗?”
“是真的。”范氏神情认真,“看那样子,她已经下定决心了。”
握住云初微的手紧了紧,一抹温热覆在云初微的手背上,“况且,你爹说得没错,静姐儿这个身份,是不能嫁入皇室的,否则一旦将来被揭穿,必将牵连整个侯府,这可是欺君大罪,换做任何人都承担不起的。”
云初微点点头,“那既然这样,我就没什么话可说的了,哦对了,太太可以把你请来的琴棋书画四位师傅和教习礼仪的许嬷嬷送回去了。”
范氏面色惊讶。
云初微淡淡地道:“我养父家中虽然清贫,但这十五年来,他总能想到法子给我提供中上等的吃穿用度,那些所谓的规矩礼仪,我自然是学过的。”
范氏仍旧惊讶着脸,转而看向云冲,云冲没说话,但眉眼间尽是愉悦。
很明显,他对自己这个冰雪聪明的女儿满意极了。
范氏一看就知道云冲早晓得这件事了,她马上反应过来。
“嗳,原来微姐儿竟是深藏不露,倒让我自惭形秽了。”毕竟前些日子,她还有些嫌弃这个大字不识礼数不全的姑娘,今儿才知道,那些东西对于人家来说,早就熟烂在肚子里了,只是不屑于拿出来表演给谁看而已。
“对了。”云初微忽然想起来一事,“我在京城开分铺这件事,太太最好不要在老太太跟前提及,她的思想比较顽固,若是晓得我出去是为了此事,定饶不了我,少不得又是一通骂。”
范氏拍拍她的手背,“好孩子,你只管放心,从今后呀,我会听你爹的话,做事拿出自己的主张来,不会再一味地顺从老太太了,更何况,你是我的亲生女儿,我既然诚心悔过要弥补你,总不可能蠢到去老太太跟前揭发你不是?”
范氏所有的话都是当着云冲的面说的,不可能出尔反尔,云初微听了以后,紧绷的心渐渐宽了下来。
范氏想到自己还有些事,便对父女俩道:“你们坐着唠,我就先去忙了。”
范氏走后,云初微笑嘻嘻看着云冲,“爹,你猜我那个铺子是谁给买的?”
云冲摇头晃脑想了片刻,“难不成,是宣国公?”
云初微一听,蹙了蹙眉,“爹为何猜是他?”
她和苏晏独处的时候,云冲分明都没在场,他怎么会知道她认识苏晏?
“我就是瞎猜的。”云冲一看女儿那神情,显然不是了,他慢条斯理地给自己打着圆场。
云初微不想提到苏晏那个混蛋,轻轻哼了一声。
云冲笑道:“你还没说,到底是谁出钱给你买的铺子。”
京城的房价有多高,云冲再清楚不过,云初微的生意又刚起步,她手里急需周转资金,绝对不可能自己拿得出这么多钱来买铺子。
那么,到底会是谁呢?
“是苏璃。”云初微神秘一笑,“怎么样,我厉害吧?”
“苏璃?”云冲险些惊掉了下巴,他怎么听说苏家宴会那天,苏璃当众狠狠羞辱了他的宝贝女儿?
“你是怎么做到的?”云冲还是觉得不可置信。
“我随着爹刚入京的那天,碰巧遇到了苏璃,他先入为主,把我当成了与他心头之人容貌相似的外地姑娘。”
“然后呢?”云冲明显对这个故事很感兴趣。
“我们俩这就算初识了,苏家宴会的时候,我是戴着面纱去的,声音也刻意做了伪装,所以他没认出来,宴会过后的第三天,我上街去办点事儿,不巧又遇到了苏璃,我对他那天的羞辱怀恨在心,所以想了个法子报复他,告诉他我是从泉州入京来经商的,无奈身上没有那么多银钱,买不了铺子,苏璃想来很爱重那位姑娘,竟因着我与她有几分相似就大手笔花了好几万两银子帮我买了一间黄金地段的铺子。”
云冲顿时忍俊不禁,“那个混不吝的毛头小子,就该如此报复,你打他一顿骂他一顿反倒得不了好处,设下如此圈套,让他傻乎乎往里钻,为你大把挥霍银钱,这才是智者之策。我已经开始期待他知道你就是被他百般羞辱的未婚妻之后会是什么反应了。”
“放心吧爹。”云初微早就想到这一茬了,“我早就想好了,他若真对我有意,在将来的某一天,必会问我愿不愿嫁给他,但他已经有了云静姝这个正妻,再想娶我,就只能是妾,到时候,我先假装答应,等他真的来了,你看我怎么收拾他。”
“干得漂亮!”云冲竖起大拇指,“果然是将门之女,这份气魄,有爹年轻时候的作风。”
云初微笑了笑,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羞辱她的人,怎么能活得太过舒坦了呢?
——
云静姝自己答应嫁入苏家这件事传到了老太太耳朵里。
桑妈妈正在给她捏肩,有两个小丫鬟拿着美人锤给她轻轻捶着腿。
“听说三丫头自己答应嫁了?”老太太享受地半闭着眼。
桑妈妈捏肩的动作一顿,叹了口气,“不愿嫁也没法子了,那微姑娘是个连宗籍都还没上的,大老爷又拖着迟迟不肯给她上宗籍,这事儿想来也只能这样了。”
老太太仍有些不甘心,“这眼看着云家就要出位娘娘做支柱,没想到紧要关头,又坏了事儿,三丫头啊三丫头,莫非真被那道士给说中了?”
桑妈妈脸色微变,忙挥手屏退给老太太捶腿的小丫鬟。
屋内便只剩这主仆二人。
桑妈妈面上凝肃起来,压低了声音,“老太太,有些话,我这老婆子压在心里好些时日了,今儿便借着您的面子托个大,唠叨几句,您要能听得,便忖度忖度,要听不得了,便权当老婆子是在胡诌,忘了就是。”
桑妈妈是云老太太陪房,伺候老太太几十年,算是府中最有资历的管事了。
老太太姑娘时候就与她感情甚笃,桑妈妈对她,那是尽心尽力,不过几句话而已,又有什么听得听不得的?
老太太嗔道:“什么时候你也学会在我跟前讨巧卖乖了?”
桑妈妈笑了笑,“既然老太太不嫌我啰嗦,那老婆子就直说了,依我看呀,当年那道士说的话颇有几分道理,三姑娘那天命,的确有阻。”
云老太太意动,“你也觉得那个跛子道士一语中的?”
桑妈妈点点头,“您看,自从微姑娘回来以后,三姑娘的日子可不是处处不顺当么?尤其是从苏府回来的那天,微姑娘竟敢当堂顶撞老太太和大太太,那性子傲的哟,连我这做下人的都看不下去了,也不知她给大老爷灌了多少迷魂汤,竟然帮着微姑娘一起顶撞老太太。”
提起这件事,老太太眉间浮出一抹阴翳,脸色也跟着沉了沉。
桑妈妈接着说:“微姑娘没回来之前,大老爷对您是恭恭敬敬,客客气气,这微姑娘一回来,大老爷的心就跟着偏了,微姑娘自小养在乡下,没念过书识过字,礼数也学不周全,原本这样的资质在京城,是很难挑到好婆家的,可她命生得好,苏家这桩婚,偏巧让她给赶上了。
怪就怪在这里,她若是肯闭上嘴巴乖乖嫁过去也便罢了,偏生她要惹出这许多事端来,您说说,自她入府,吃的穿的,哪样给的不是顶尖的?她屋里头的那些摆设,再加上老太太赏赐下去的金银首饰,衣服布料,是她待在乡下一辈子都见不着的稀罕物,这样的好日子,她还有什么过不得的,偏要跑到沁芳园来对着老太太一通嚷,说什么她没上过宗籍,不嫁,一通狠话抹了一大家子人的面子。
她倒是出得一口好气,只是可怜了我家那三姑娘,活生生被她害得不得不与三殿下划清界限,今儿还放话说自愿嫁去苏家,这该是多寒心才说得出来的话啊!依老婆子看,微姑娘大抵就是三姑娘命中的克星了。”
老太太越听越窝火,一下子从小榻上直起身子来,“马上把大太太传来沁芳园见我。”
桑妈妈应声出去。
不多时,范氏就进来了。
“母亲。”行至堂中,范氏见了礼,规矩站在一旁。
老太太伸手揉着眉骨,“我听人说,三丫头自愿嫁去苏府了?”
“是。”范氏道。
老太太眉一皱,“你这个当娘的怎么不先劝着点儿?这件事说不准还有转机的。”
范氏想了想,“母亲,侯爷早前就说过了,嫁入苏家的人必须是静姐儿,这事板上钉钉,便是媳妇再多劝,也只是浪费口舌罢了。”
老太太察觉到了范氏的态度有些反常,她抬起眼来,“那你就甘愿眼睁睁看着她嫁入苏家做个连掌家大权都争不到的少奶奶?”
如今接管大权的人是苏璃的大嫂子小孙氏,这位是长房嫡媳,只要她一天没死,大权就不可能落到四房头上来。
这么一算,云静姝嫁入苏家,争到掌家权利的机会基本上等于零。
老太太越想越不甘心。
范氏冷静地道:“静姐儿到底不是咱们家的正经嫡女,让她嫁入皇室,那是欺君,媳妇左想右想,还是让她嫁入苏家比较稳妥。”
老太太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你说什么!静姐儿可是上了我云氏宗籍的嫡女,她哪里不是正经的了?”
范氏没说话,心中却在想:以前自己一味顺从老太太的时候没发觉,如今醍醐灌顶清醒了一番再来听老太太的话,才发现老太太早就被权欲熏迷了眼睛,已经不懂得分辨是非对错了,连欺君这样的大罪都敢不放在眼里。
没听到范氏吭声,老太太眼神狐疑起来,“你今儿怎么看起来怪怪的?”
范氏道:“是母亲情绪过激了。”
老太太一拍桌子,“你去把静姐儿找来,我要当面找她问清楚。”
这事要是弄不明白,她怕是连晚饭都咽不下去了。
范氏看了老太太一眼,“静姐儿说了,这段时间要沐浴焚香斋戒,去小佛堂诵经,不见任何人,难得她有这份虔诚之心,母亲还是不要打扰了吧?”
老太太怒气爆发,指着她,“老大媳妇!你好大的胆子,竟学会在我跟前推三阻四了!”
范氏脸色不变,声音也平静,“老太太虽然不吃斋念佛,但偶尔还是会去小佛堂上柱香,想来对佛祖之心也是无比虔诚的,如今静姐儿深得您教诲,也去佛祖跟前献虔诚,这是好事,老太太怎么反而生起闷气来了?
再说,苏家那头都还没什么动静,等静姐儿斋戒完了,您还有的是时间找她问话不是?”
云老太太转念一想,也觉得自己今儿太过急躁了。
一时心中恨恨,都怪云初微那个小贱丫头,早说了她不祥,这才刚回来就把三丫头的好事给克没了。
老太太咽不下这口气,想着得找个万全之策让那小贱丫头吃点苦头才行,否则那小贱人怪会示威的,都敢踩到自己这当家人头上来了!
范氏轻声道:“外头的管事们在交这一季度各房各院裁衣料的单子,媳妇还忙着,就先退下了。”
老太太“嗯”一声,再无多余的话。
范氏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又转身问:“母亲,太后娘娘的寿辰就快到了,咱们府上怎么去,可有安排了?”
老太太撑着脑袋,“还是依着往年的来吧,你带着那几个嫡出的姑娘去,至于云初微,我看就不必了,省得她三番五次在所有人跟前给我丢脸。”
“这不太好吧?”范氏道:“微姐儿怎么说也是嫡女,她再不济,也是媳妇与侯爷亲生的,若是单撇下她带着静姐儿去,话传出去了不好听。”
老太太怒气未消,当下听得范氏左一个云初微右一个云初微,不由得心浮气躁,“你回去告诉她,若是能在太后寿宴上献艺,我就大度一回让她去,哼!可别到时候连请个安都会踩到裙子摔到在地上,让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放?”
范氏脸色微冷,“媳妇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