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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来,她和苏晏认识刚好三个月,若不是看到了横幅上的字,她差不多已经忘了。
陆修远见她神情有些不对劲,便问:“你知道这一题的答案?”
“不知道。”云初微摇摇头,苏晏整天忙着处理公务,根本就没有时间陪她,他怕是连乞巧节都不记得,又怎么可能有时间有精力来安排布置这些?
这一切,只是凑巧罢了。
梅子纳闷地挠着脑袋,低声咕哝,“四月初七,那不是姑娘和姑爷初遇的日子吗?”
云初微的内心再次被触动,脑海里忆起初遇时那些不愉快的情景来。
顿时觉得人生如戏。
三个月前,她还因为苏晏这个混蛋打翻了她耗尽心血做出来打算发家致富的宝贝而对他恨之入骨,三个月后,她就已经成了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且还是她点头自愿嫁的。
如今回想起来,那个大混蛋其实早就设好了圈套等着她钻。
偏她还没察觉出来,一直以为自己只是做了笔等价交易,殊不知她早就是他囊中之物,将她娶进门,对他来说不过是顺理成章罢了。
围观人群已经在送答案了。
但不管答什么,巧灯记的管事都遗憾地摇头。
梅子轻轻附在云初微耳朵边道:“姑娘,您不打算碰碰运气吗?”
四月初七那天,姑爷分明送了一块玉佩给姑娘,她也是到了宣国公府以后才知道那是静瑶太夫人传给儿媳的玉佩。
云初微摇头,“我对压轴花灯不感兴趣。”
就算是真的瞎猫碰死耗子答对了,一个人坐到灯船上也没意思。
将近两百人递交了答案,然而全都被管事否决了。
梅子再也按捺不住,一下子站起身来,朝着画舫那头大声喊,“我有答案。”
湖岸边的人纷纷看过来,包括管事。
梅子被大家盯得有些脸红,但还是硬着头皮高声答:“四月初七,我家姑娘得的礼物是一块紫玉雕云玲珑佩!”
话音落下,所有人都露出一种“意料之中”的眼神。
紫玉雕云玲珑佩固然是稀罕物,但比这更稀罕的都有人答过了,很显然,并不是什么正确答案。
一众才子佳人再度往深层次想,看那架势,似乎不答对这一题在人前证明自己的实力是不会罢休了。
围观的人对梅子的答案持以“意料之中”的态度,但管事的反应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他笑看着梅子,问:“姑娘确定是紫玉雕云玲珑佩?”
梅子想也不想,“我很确定,那玉佩如今就在我家姑娘腰间挂着呢!”
说完,快速从云初微腰间取下玉佩双手举起来给人看。
管事脸上笑容和煦,转身朝后面吩咐,“放答案。”
答案是一早就题好的,跟写了谜题的大横幅并列,只不过,挂了谜题的大横幅一早就放下来了,写了答案的那条横幅还是卷着的。
巧灯记的小厮马上把写着答案的横幅解开来,随着横幅缓缓往下展开,所有人都看清楚了,上面赫然七个大字:紫玉雕云玲珑佩。
“这是什么答案?”很多人不解,四月初七的礼物跟紫玉雕云玲珑佩到底有什么关系?想破了头颅也没人猜得透。
“恭喜这位姑娘获得了压轴花灯。”管事笑眯眯地朝着云初微躬了躬身。
云初微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所以,她今天晚上就这么误打误撞成了最后的赢家?
这难道就是常言道的“狗屎运”?
那艘灯船缓缓朝着这边划过来,隐约能见到里面有人,但因为灯光的缘故,看不太真切那人容颜。
梅子高兴地揪住云初微的衣袖,激动道:“姑娘快看,灯船过来了。”
没想到她只是想拿姑娘的东西碰碰运气,竟然就真的碰对了,这也太好运了。
许菡和许茂都艳羡地看着云初微,嘴里说着恭喜的话。
云初微抿着唇,目光一瞬不瞬定在灯船上。
虽然看不清楚这盏巨大花灯中间坐着什么人,但她隐约觉得那气息有些熟悉。
不多时,灯船靠岸,里面的人缓缓站起身走下来,着月白锦袍,容颜被迷幻灯光照得飘渺似仙,仿若九天流泻而下的一片轻云,他步履优雅而缓慢,一步一步行至她跟前,对她伸出手,说的第一句话是:“微微,恭喜你,认识为夫三个月了,这盏花灯,是为夫专程送给你的乞巧节礼物,喜欢么?”
苏晏一开口,众人才晓得今天晚上的压轴花灯之所以特殊,是因为这是岸上那位有着绝世容颜的公子为他夫人准备的礼物,与其他人无关。
虽然没人认得出苏晏和云初微的身份,但这都不重要,郎才女貌素来是最养眼的存在。
这二人站在一处,只会让人觉得天底下再找不出来比这更般配的夫妻来。
云初微怔然,好久都没反应。
“姑娘。”梅子狂喜,赶紧暗中递眼色给云初微。
姑爷这惊喜实在来得太突然,连她都忍不住要热泪盈眶了,姑娘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云初微没说话,也没理会梅子是什么表情,只是定定看着站在她跟前面带温润笑容的苏晏。
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姑娘!”梅子快急坏了。
云初微晃过神来,见到苏晏依旧保持着对她伸出手的姿势,她没再犹豫,把自己的手递给他。
在场的所有人都亲眼见证了云初微被苏晏牵着手,上了那艘让无数闺阁女儿心动不已的灯船,又在所有人的注目下缓缓朝着远处划去。
陆修远瞧着这一幕,心头微微发酸,他以为今夜,自己能陪她渡过的,没想到苏晏到最后还是来了。
而岸边的某间房内,赫连缙周身气息凛然,冷气森森,他全程目睹了压轴花灯出场的全过程。
苏晏这厮肯定是来砸场子的!
上一世的今天,巧灯记出的题不是这个,压轴花灯也不是什么灯船,而是一盏很漂亮的“仙人灯”,最后被他的菡儿赢去了。
他不明白,重生的是自己,就算以后的事会有所改动,改变所有事情发展轨迹的那个人也该是他自己,可为什么事情的发展一次又一次地脱离他的掌控?
从云家老太太被送回祖籍养老开始,似乎后面的事就跟前世大不相同了。
赫连缙恨恨盯着那艘灯船,恨不能把目光变成利箭把那船射成窟窿。
——
灯船内。
云初微与苏晏对坐,她至今犹如身处梦中,眨了眨眼,“九爷?”
“嗯。”
他斟了一杯温热的果酒递给她。
云初微接过,浅呷一口,很甘甜。
“你怎么会在这里?”云初微仍旧觉得不敢置信,苏晏这厮不是很忙的吗?
这段时日常常一大早上就出门了,连回来陪她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小丫头,今天是我们认识刚好三个月的纪念日。”
他从怀里掏出锦帕,替她擦去嘴角的酒渍,动作很温柔,语气却幽凉,死一般的森寂,“但是,你却让我喝了一缸醋。”
云初微瞅他,“胡说什么!”
苏晏眸光微沉,一把将她紧紧揽入自己怀里,“你刚才和谁在一起?”
云初微挣扎,“岸上那么多人,你让我说谁?”
苏晏搂得更紧,张嘴就含住她的小耳垂,声音含糊而暧昧,“你不乖,一会儿可是要受罚的。”
这混蛋!
云初微全身被一种酥麻难耐的感觉包裹着,却怎么挣扎都逃不了,脸色潮红,浑身发烫。
苏晏的呼吸逐渐粗重起来,一只手扳回她的脑袋,准确无误地吻上她的唇。
极其霸道的吻,还带着惩罚式的啃咬,仿若有重重危机笼罩下来,好似下一秒就能将她吃得渣都不剩。
云初微被吻得神智迷离,挣扎的力道在逐渐减弱,心中恼恨,从前怎么没发觉这厮是个醋坛子?
她不过是在岸边和陆修远聊了会天,又没发生什么,至于么?
“你……你松……唔……”云初微话还没说完,就见他眸中欲火攀升,炽烈而浓重,抱着她的力道几乎快要把她给揉碎。
她一阵心颤,不敢再胡乱挣扎了,一双剪水眸里溢满了哀求。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放开她,伏在她肩上低低喘息着,玉骨般的手指钳住她的下颌,眸光晦暗不明,“你知道大婚这么久不圆房,爷忍得有多难受吗?”
云初微吞咽了一下,她当然知道男人都是有生理需求的,可是她还不想就这么把自己交出去。
“今天晚上巧灯记原本准备了十个灯谜,他们的压轴花灯也不是这个,而是一盏叫做‘仙人灯’的花灯,是我一大早过来用了点手段把压轴花灯换成这个的,喜不喜欢?”
捏着她下颌的手指力道不松,他斜斜挑起唇瓣,俊颜在这一瞬更显得如诗似画。
“喜,喜欢。”云初微很给面子地道。
敢不喜欢么?一会儿指定又是一番霸道狂吻。
她不知道他今天晚上会什么会变得这么奇怪,好像要让她狠狠记住个刚才的举动似的。其实他们已经是夫妻,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慢慢培养感情,又何必这么着急呢?
但他能在百忙之中抽空为她安排难忘的七夕礼物,她内心还是有些感动的。
“九爷。”在他怀中坐直身子,云初微定定看着他,总觉得他与往常有些不一样。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苏晏不答反问,“你先告诉我,如果我不在,你会不会想我?”
云初微一怔,“为什么会不在?”
“回答我。”他俯下头,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面上,让她心乱如麻。
“我,我不知道。”云初微眼神闪躲,没敢看他。
从没想过他会离开,所以这个问题可谓是来得猝不及防,一时半会儿,还真答不上来。
“我明天要去西南增援了。”他拉过她的小手放在掌心揉弄,“原本是今天就得点兵走人的,但我想着,怎么也得陪你过完七夕再走,早上没能告诉你,是想给你个惊喜。”
云初微翻了个白眼,“只有惊吓没有喜。”
“我想在走之前给你留个特别的印象,所以安排了今晚的压轴花灯,打算让你先记着我半年。”
“半年?”她讶异,“这么久?”
苏晏颔首,“骆舒玄这回,应该是遇上个对手了,被接连攻陷了三个城池,我要是再不去,他这一战必败,骆舒玄虽然战场经验不足,但排兵布阵却是擅长的,既然输了三个城池,说明对方来势汹汹,可见是个强敌,我这一去,也不晓得何时才能归来,所以保守估计,半年。”
半年啊,也不知道能否赶得及回来吃年夜饭。
云初微心里很不是滋味。
苏晏捏捏她的鼻子,“今天晚上的这缸醋,爷先记着,待将来时机到了,一并让你补偿回来。”
知道这个女人性子冷,他也没奢望她今晚就能把最珍贵的第一次给他。
否则要是成亲当晚就圆过房,那他今天晚上一定会让她狠狠记住什么叫食髓知味,刻骨铭心。
“九爷安心去吧,我等你回来。”
云初微窝在他怀里,语气很平静。
听到这样的答案,苏晏一点都不意外。
要彻底焐热暖化她的心,大概还需要很长一段路,这个女人性子刚烈,不能强来,否则那天马车内的事再来一回,或许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他一辈子认定的人,自然要牢牢抓在手里,岂能轻易放了线让她挣脱远走高飞?
“微微。”想到她前半夜都跟另外一个男人在一起,苏晏嫉妒得快要发狂,抱着她的力道不自觉就收紧,“我今晚被醋淹了,你就不打算跟我解释解释吗?”
云初微被他勒得快喘不过气,“你先松开我。”
“不松。”霸道又强硬的态度。
云初微有些无语,“我碰巧遇到的。”
“你们待在一起将近一个时辰。”他很在意。
“只是聊天而已。”云初微哭笑不得,这么大的醋劲,哪来的?
“聊了什么?”
“记不清了。”
“要不我帮你回忆回忆?”说着,暗沉的阴影笼罩下来,唇瓣重重压住她的,大掌不安分地就要去解开她的衣襟。
云初微脸色大变,忙伸手去推他。
苏晏停了手,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因为缺氧而涨红的小脸。
其实只是吓唬吓唬她,虽然很想在走之前跟她抵死缠绵一番,可终究时机不对。
云初微马上拉拢衣襟,坐直身子,闷闷地道:“我和他是生意上的朋友,还能聊什么,自然是生意上的事情了。”
明天他就要走了,这种时候闹矛盾于她而言并没什么好处,免得真要分别半年,各自在一边生闷气,不值当。
更何况,她一点都没生气。
苏晏沉吟。
整理好了仪容,云初微缓缓转过身来,与他四目相对。
“九爷。”她突然想起了自己与赫连缙的那个赌约,明知道荒唐,心里却有些七上八下的。
“嗯?”
“能不能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毫发无损地回来?”
苏晏唇角一勾,笑得很有深意,“大军开拔之前都会祭旗鼓舞士气,而我就是给他们鼓舞士气的领头人,如果出征前一天,也有人给我鼓舞鼓舞,那么就算是只剩最后一口气,我也会留着回来见你。”
“不要!”云初微脸烧得滚烫,她完全没做好准备。
早料到会是这种答案,苏晏伸手挑起她的下巴,“取悦我,不一定要用身子。”
云初微呼吸顿了顿,知道他还有下文,索性没说话,安静听着。
“说,我走后你会想我。”
“我……”
“嗯?”
“你走后,我会想你的。”云初微鼓起勇气,把这难为情的话说了出来。
“有多想?”
“很想,很想。”好吧,她的确是在撒谎,全是因为考虑到他明天要出征,这种时候,身为他的妻子,不能满足他的生理需求,说两句中听的话取悦一下他还是可以的。
虽然知道她能说这种话,全是被自己逼的,苏晏还是很受用。
“说,你想我一辈子都只对你一个人好。”
云初微磨牙,“还说?”
“嗯?”
马上耷拉下来,云初微乖乖地道:“我……嗯,我想你这辈子只对我一个人好,不准再招惹其他女人。”
“还有呢?”
“还有,如若有可能,你尽量每隔一段时间就写信回来给我报平安,可好?”
最后这一句,云初微是发自内心的。
赫连缙的话虽然荒唐,可还是引起了她的警觉,如果他此去真的出了什么事,她不知道自己到时候会是什么反应,但有一点,她是能肯定的,她不希望他受伤,哪怕只是一丁点。
“还有没有?”
“没,没了。”被他注视着,云初微脸颊发烫,摇摇头。
苏晏倾身上前,轻轻吻在她额头上,尔后又坐了回去,面上明显多了几分愉悦的笑容。
“微微,我愿为国赴死,却独不愿负你。”
云初微怔然抬头,他那一张绝世容颜上,写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与郑重。
这是来自军人的宣誓,更是来自一个男人的承诺。
这样的情,何其重,她如何承得起?
“九爷。”云初微声音有些颤,不知因为冷还是因为心慌。
“嗯。”
对上他承载了满满爱意的双眼,云初微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再想重新说,却已经想不起来了。
“我,我们……我们回家吧!”
这话听来没什么,苏晏却很高兴,“好,回家。”回他和她的家。
一直紧绷着心弦的云初微终于暗暗舒了一口气。
虽然还是做不到就这么把身心都交付出去,但经过这一晚,她与他算是又近了一步,其实这段时间,她都有在慢慢试着接纳他,如果他能一直深情,她想,总有一天,她会愿意把自己完完全全交给他的。
回到国公府沐浴了一番,云初微绞干头发从屏风后出来,见到苏晏在打地铺,她心下一动,“九爷,你今晚睡床上吧!”
苏晏手上动作一停,抬目看着她。
“我的意思是,我们换换。”
从大婚到现在,他一直睡地铺,明天要走了,总得让人家舒舒服服睡一晚床榻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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