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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初微和苏晏回到府上,韩大姑姑带着几个人来迎接,“九爷,夫人,事情进展得如何?”
这是在问分家的事。
云初微笑笑,“很顺利。”
韩大姑姑又问,“那长房和四房那边……?”早些日子就听夫人提及这两房应该会想办法与国公府合并,说实在话,她是有些担忧的,虽然老太太不在了,但玲珑郡主和大奶奶小孙氏,谁都不是省油的灯,一个个精明得很,如今好不容易分家,这两房却打上了国公府的主意,谁知道她们脑瓜子里还在盘算着什么,夫人可还怀身大肚的呢,如此关键的时候,哪里受得住折腾,那两房的人最好是别起坏心的好,否则她即便只是个奴婢,也要站出来为夫人和九爷出口气。
“合并了。”云初微的回答让韩大姑姑呆愣住。
“以后国公府和苏府合并,主持中馈的事交给大奶奶。”又补充了一句。
韩大姑姑皱皱眉,“这会不会…有些不妥?”
她不是不相信大奶奶理家的能力,而是不相信那两房的人会甘愿被九房压一头就这么在九房手底下过活。
云初微知道韩大姑姑在担心什么,虽然站在一个奴婢的立场的确是有些逾矩了,但她未尝不是为了自己和九爷好,“妥不妥的,太夫人都已经交接了庶务,今后大奶奶少不得会常常往这边跑,纵使你们对她有什么意见,她也是苏家的主子,你们不能给主子摆脸色,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免得传了出去说我们九房仗势欺人。”
韩大姑姑咬咬牙,“是。”
“对了韩大姑姑,我小腿有些抽筋,你进来帮我揉揉。”
“嗳。”
韩大姑姑马上跟了进去。
云初微躺在软榻上,小腿抽搐得厉害,她有些受不住,紧紧蹙着眉头。
韩大姑姑在这方面很有一手,马上跪坐在锦垫上,伸手轻轻给云初微揉捏。
揉了一会儿,终于得到松缓,云初微慨叹,“果然还是韩大姑姑的手艺好。”
韩大姑姑眉开眼笑,“老奴伺候前主子的时候,她孕期也常会小腿抽筋,老奴便是从那时候学着给她按摩揉捏的,时间久了,就熟练了。”
云初微有些好奇,“姑姑以前是在什么人家当差的?”
“是地方商户。”韩大姑姑应道:“名声小,说出来了,夫人也不一定认得。”
云初微点点头,“难怪我就说姑姑和我以前见过的嬷嬷们不一样,你比她们更沉稳,不管说话也好做事也罢,总是最让人放心的那一个。”
韩大姑姑得了夸,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老奴只是做好自己分内之事,是夫人过誉了。”她这个人老实本分是其一,最主要是九爷调教的好,算起来,她来了国公府以后,的确是比以前进步了不少,更沉稳,也更会察言观色了。
云初微又问:“像韩大姑姑这样做事把稳的人,你的前主家怎么舍得让你走呢?”
韩大姑姑叹了一句,“还不是后宅那些龌龊事儿,天真懵懂的少夫人被人害得落了胎,老太太一怒之下要把她身边的丫鬟婆子给发卖,最后轮到老奴的时候,老太太看在我平时表现好的份儿上,没发卖,把卖身契归还了老奴,还给了些盘缠让老奴离开他们家。”
韩大姑姑自己也是有子有女的人,当年亲眼看着少夫人的孩子化为一滩血水流下来就心疼得不行,如今换了新主子,主母又怀了身子,她很害怕当年的事再重演一遍,所以格外的小心翼翼。
其实对她来说,云初微就是个小女娃而已,与其说伺候她,倒不如说像照顾自家女儿一样照顾她,那肚子里的,不管是哥儿还是姐儿,她都一样宝贝稀罕。
说话这间隙,韩大姑姑也不曾停下手里的动作,云初微小腿已经完全恢复了,摆摆手,“差不多了,你出去吧!”
韩大姑姑临走前又说了一句,“九爷说过,夫人这种情况可以通过膳食调理,老奴一会儿便让人去做。”
云初微点点头,没再说话,等韩大姑姑出去以后,她才起身去看苏晏。
苏晏正准备给自己换药,刚脱了外袍就见到云初微进来。
“九爷,我来吧!”她拦住他准备拿药和白布的那只手,“你忘了,这些事我也会做呢!”
苏晏看她一眼,“无碍了?”
“嗯,没事儿了。”她笑,“刚让韩大姑姑帮着揉了揉。”
苏晏还是有些担忧,“一会儿我让厨房调理膳食,药就不必喝了,怀着身子老喝药不好。”
“韩大姑姑自己去说了呢!”云初微道:“这会子估摸着已经到厨房了。”
苏晏点点头,他亲自培养出来的人,就该有这等觉悟和办事效率。
“九爷你快过去躺下。”云初微招呼着他,一面拿了白布和药粉跟上。
苏晏躺下以后,她先取来高温煮沸过后又冷却下来的水给他洗了洗伤口,这才把药粉撒上去,又用白布轻轻裹住伤患处。
“看上去比前两日恢复得好多了。”总算是盼到他快痊愈,她面儿上忍不住高兴,“想来在我临盆之前,你就能养得生龙活虎了。”
“再有半个月,就是皇上寿辰了。”苏晏突然低喃一句。
“九爷伤成这样,又没法喝酒,能否免了,别去?”
“怕是不妥。”他摇摇头,“怎么着也得去露个面才行。”
云初微皱皱眉,“可万一你的伤……”她是真的担心他再有个三长两短,如今正是关键时期,她将来坐月子能否坐得踏实,就得看他的恢复状况好不好了。要不好,那她月子里说不准又得操碎心。虽然婆母不可能让自己月子里还管那些,可行动上不管,这心里不也是不上不下的么?有的时候心累比肉体上的累更折磨人。
考虑到云初微,苏晏也不想逞强,轻轻握住她的手,“看情况吧,若是恢复得不错,就去照个面,若是还没恢复,就不去了。”
云初微嘴上应是,心里却万般希望他能别去。
这次的皇帝寿辰,连北燕都来了使臣,人那么多,谁知道中途又会发生点什么,可别到时候又牵连到九爷身上,那就亏大发了。更何况赫连缙如今怕是巴不得一刀砍了九爷,宫宴难免碰头,万一赫连缙还在对骆皇后和骆家的事耿耿于怀借机对九爷做点什么……“总而言之,九爷能不去就不去吧!”
“怎么了?”苏晏见她紧张,失笑了一下。
云初微咬了咬唇,她是因为想起赫连缙才突然回忆起那个人曾经告诉过她,这次永隆帝的寿辰,北燕的栖霞长公主很可能会跟来。
既然是情敌,自然要想方设法避免一切她能见到九爷的机会。
若是自己能跟着去,云初微断然是没有这层担忧的,毕竟自己时时陪在九爷身边,料谁也没本事近他的身。可偏偏,自己肚子里揣着两个小家伙,又是临近产期,说什么也不可能去宫宴。这样一来,岂不是白白给栖霞长公主制造了契机?
“我担心你。”云初微眼神幽怨。
栖霞长公主的事出自赫连缙之口,而赫连缙的重生在除了她以外的任何人眼里都会是惊世骇俗的诡异事件,包括九爷也一定会这么认为,所以她不便提起,也不能提起。
不得不承认,这一刻,她是有些醋的,醋那个还未曾露面的北燕第一美人,不愿意告诉九爷,一来的确是因为贸然说出来太过突兀,二来,她不想通过自己的嘴巴让九爷对那位公主留下印象。
有的时候,女人的“小心眼”和醋性就是来得这么猝不及防。
尽管心中明白九爷不可能再对其他女人产生什么特殊兴趣,尽管明摆着这个男人已经是她囊中之物,但醋性一上来,完全没道理可言。
可仔细想想,她也不是无理取闹,毕竟赫连缙说了,上一世九爷出征西南就没回来,重伤后被栖霞长公主给救了,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九爷都是待在北燕的。
这让云初微有些疑惑,九爷去的是西南,又不是北疆,西南是完全与北燕相背的方向,栖霞长公主金枝玉叶,不好好待在北燕皇宫,怎么会恰巧在那个时候出现在南凉的西南边境战场,又刚好救了九爷?
别说这只是巧合,云初微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信的。北燕民风相较南凉是要开放些,但也不是绝对开放,像一国公主悄无声息去往他国这种事,可能么?
除却易白这个例外,但凡是皇族想入他国,一旦递上通关文书,各地就会第一时间往京城通报。也就是说,但凡他国皇族来访,就算提前不跟那个国家的当权者打招呼,也会因为他通关的必备文书而被地方官引起注意,像这种事是没人敢隐瞒的,必然会在最短时间内将消息送到京城。
而听赫连缙说起来,当时的栖霞长公主出现在西南边境这事儿,京城这边并无人知晓,是后来栖霞长公主以来使身份带着苏晏回到南凉才被这边的人晓得的。
那么,栖霞长公主叶筠是怎么做到悄无声息潜入南凉的?
苏晏不清楚云初微在想什么,只是瞧着她脸色越来越难看,心一软,妥协了,“都听你的,你说不去,那就不去了,左右我如今这个样子,皇上也应该会体恤。”
云初微听罢,心中大喜,“这可是你说的。”
苏晏隐约觉得他不去参加皇帝寿宴,这丫头有些高兴过头了,不过也没往深处想,浅浅一笑,“嗯,我说的。”
太好了!
云初微心中得意的笑了笑,只要九爷不出席半个月后的寿宴,管她北燕第一美人还是天下第一美人,来了也是白来。
为免被苏晏看出破绽,云初微马上正色,清了清嗓子,“药已经换好了,九爷仔细歇着,我去看看娘回来了没有,想问问她交接得如何了。”
“嗯。”
拉过被子给苏晏盖上,云初微很快出了房门。
正巧太夫人这时候从外面回来。
云初微迎了上去,笑问:“娘,怎么样了?”
“与你侄媳那边的交接倒是还顺利,只一桩我有些拿不准。”
“什么事儿?”
“就是上回中秋节咱们去苏府吃席的时候,老太爷给了我不少地契,我当时本想不要的,可老太爷非要给,说是弥补他当年对我的亏欠。
我拗不过,只好收下,也不是要他的,只是想着暂时帮他保管,等将来苏家遇到事儿了再拿出来,早上分家的时候我本想提一提的,可我觉得这种话一旦开了口,所有人的矛头就会指向你和老九,毕竟老太爷私底下给了我这么多地契,他们必定认为是老太爷单独给老九的遗产,那还不得闹翻天,于是我就压下去了,只字未提。
如今让小孙氏主持中馈,你说那些铺子上的事儿,要不要她插手?”
“当然不能让她知道。”云初微摇头,“不过铺子既然是老太爷私人的,那么想来也没几个人知道,娘若是放心,便把那些地契给我,我挑个日子让人挨个儿去交接,把文书全部换成咱们家的,到时候小孙氏过来理庶务的时候,即便是理到了那笔钱上面,她也查不出根由来。”
太夫人深觉有理,“那就按照微丫头说的做,不过你这样子,帮娘出出主意就好了,其余的,我自会吩咐人去办妥,你就别操那份心了,好好养着,我可还等着抱健健康康的大胖孙子呢!”
知道婆母盼孙心切,云初微笑了一下,“嗯,娘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看得出来,自家这个婆母比起她刚过门那会儿的怯懦和优柔寡断,如今刚毅果决了许多,起码在处理事情上已经隐约看得出些手段来了。
云初微的理念是:纵然不能以她那个时代的标准来要求这里的任何人,也要活出点硬气来,只要不触及世俗底线,别人欺负了你,你总要想法子欺负回去为自己争口气才行吧?没道理别人给你什么你就受着什么,以德报怨什么的,就别开玩笑了,那是她会有的作风么?自然也不允许自家婆母那么做。
不过曲氏是受过封建礼教洗礼的人,短时间内要想让她彻彻底底把某些对自己不利的习惯改了也是不可能的,云初微便只能时不时地提点着,在潜移默化中让她的心性逐渐变得坚韧起来。
曲氏走后,陆川走了过来。
云初微见到他,笑着打招呼,“来了府上这么久,可还有什么不能适应的地方?”
陆川摇摇头,“九爷和夫人给下人们提供的食宿条件都是别人家比不得的,我一个粗人,没什么好挑剔的。”
云初微知道陆川来国公府的目的绝不是真来当下人的,只是到目前为止他也没做出什么逾越雷池的举动,便没提及那方面的事,“你来找我有事?”
陆川扫了一眼四周,见无人走动才压低声音,“远儿那孩子已经连着几日食不下咽了,我想来想去,大概也只有夫人能开导她,不知夫人能不能赏个脸?”
“陆少爷病了?”除了这个,云初微实在想不出什么原因能让陆修远那样的人吃不下饭。
“是,也不是。”
“这话怎么说?”
“是他的一块心病。”陆川道:“知晓了某些事情以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我也是万般无奈之下才会来找夫人,希望你能亲自出面劝劝他。”
陆修远的真正身份,苏晏没跟云初微说过,但云初微此时也听明白了几分,能让陆修远憔悴成这样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件事,其中最可能的一件,大概是他那双腿。
难不成是陆修远私底下请了神医,然后神医告诉他他的腿没救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太残忍了,对一个男人来说,没了双腿便等同于没了所有,因为他没办法娶妻生子,除非真的有姑娘不在乎那些,只为了能与他这个人在一起。这要换在她那个时代,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人,可当下这种以子息繁衍为重的封建社会,谁敢把女儿交到陆修远这样的人手里?纵然他腰缠万贯,乃一国首富,可他没有子嗣,百年后他名下的财产便注定要落入族亲手里,岳家顶多能在女儿活着的时候跟着捞点油水,等没有子嗣的女儿一死,就什么盼头都没了。
天子脚下,不管是世家还是小门小户,多得是算盘拨得响亮的人精,想来早就把这些都给考虑进去了,否则上陆家说媒的人怕是早就踏破了门槛,何至于像现在这样无人问津。不过也不排除陆修远根本不想议亲的可能。
“我也不敢向你保证什么。”云初微实话道:“毕竟我没亲眼见到陆少爷呢,更何况,能不能去见他我还另说,所以,实在是对不住。”
“无妨的。”陆川笑了笑,“本就是请夫人帮忙,没道理你帮不成我还得怪罪你不是。”
“好了,那你下去忙吧!”
遣走陆川,云初微重新返回燕归阁苏晏的房间。
这一路上她想了很久,虽然去见陆修远是为了探望探望他的境况,却也需要向九爷说分明,毕竟九爷才是她的夫君,没道理自己丈夫伤重,她还跑去看另外一个男人让他吃醋误会吧?
“九爷,我跟你商量件事儿。”
“怎么了?”苏晏刚想闭上眼睛睡觉,见到她神色凝重地进来,又起了起身。
“就是…那个陆川来找我,说陆修远出了点状况,已经几天吃不下饭了,让我帮忙去劝劝,你…同意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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