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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信上只是寥寥一句话。
“燕王遇刺身死，刺客皆覆没。”
皆覆没？！
赵扬在脑子里过了好几遍，难以接受，却不得不接受皆覆没的意思。
柔兰，也属于覆没中的一员？
“尸体呢？”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赵扬的声音有些抖，他捏着书信的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他眼里充斥着后悔。
后悔为什么要答应，要和她做交易，让她去燕国！
胡公公第一次看赵扬这样的表情，他也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大王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尸体？何人的尸体？
胡公公颤巍巍的接了句，“大王问的，是何人的尸体？”
赵扬扶额，微拧着的眉，眼里有些发涩。
死要见尸，他怎么看的下去，柔兰的尸体？
她执意去燕国，要刺杀燕王，都是因为那假的宋舟之！
赵扬咬了咬牙，脸色黑沉的可怖，一双眸子里盛满暴戾的怒意！
他捏着那封信，直接掀开了暗门，面色不善的走了进去。
高渐离在抚琴，是首婉转的情曲，丝丝缕缕，诉说着对爱人的思念和担忧。
倒是很符合他现在的心境。
琴声在他听见外头脚步声时，戛然而止。
“咔哒”一声，锁开了。
赵扬毫不客气的一脚踹开了门，面露杀意。
这是赵扬第二次过来。
高渐离抬眸冷冷淡淡的瞧了他一眼，发现他眸子猩红，满是愤怒。
“阿轲有消息了？”
赵扬勾起一丝扭曲的笑，眸里一闪而过的痛苦，冷冷的将手里的书信丢了过去。
轻飘飘的一张纸，悠悠的落在了高渐离的脚边，一行字格外的清晰。
高渐离瞳孔骤缩，脸色刷的白了，不可置信的捡起信，又仔细的看了一遍！
皆覆没？！
怎么可能？！
阿轲，阿轲她出事了？！
她究竟去做什么了？！
赵扬几步冲了过去，抬起拳狠狠地砸在了高渐离的脸上，咬牙切齿，“如果不是你，柔兰怎么会死？！”
高渐离挨了一拳，却压根没想到还手。
血从嘴角溢了出来，口腔里满是腥甜的血味，高渐离混沌的思绪，还是纠结在一起。
明明前段时间还是柔情蜜意，他的阿轲，怎么可能说没就没了？
赵扬揪起他的衣襟，愤愤的又给了他一拳，眼里如淬了毒，恨不得立即把高渐离给杀了！
“死的应该是你！不应该是柔兰！要不是为了救你，为了和你在一起，她怎么会去刺杀燕王？！”
高渐离的脑袋嗡嗡的，赵扬说出的话，像是惊雷，劈在了他原本就混乱的思绪上！
阿轲，是去刺杀燕王？！
刺杀一国之君啊！
就算刺杀成功了，她怎么可能从皇宫里逃出来？！
急火攻心，高渐离捂着胸口，艰难的吐出了一口血，眉眼悲戚痛苦，却闪着异样的坚定。
“不，她不会死的，她明明那么信誓旦旦的叫我等她回来，怎么可能食言？”
他抬眸，有些急切，“尸体呢？她的尸体呢？”
赵扬提起他的衣襟，眉眼间满是痛苦的怨恨，面色嘲讽。
“你也配见她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