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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着眼，强逼着自己往下咽，很慢很慢。
慢到像是不听话的小孩子不吃饭，要父母在后面追着撵着哄着，才能勉强吃下几口的速度。
好在，这一口饭咽下去了，她只是不适的皱皱眉，却没有真的往外吐出来。
龙耀阳见状，又夹了藕片给她，还有营养价值丰富的菠菜。
宁婉鱼不紧不慢的吃着，吃的小心翼翼。
侧目时，看他背靠着沙发没有要吃的意思，疑惑的问：“你不吃吗？”
龙耀阳摇头，手摸向茶几处的香烟盒，想了想，又重新放下，打开旁边的红酒倒了一杯，走到窗边，恣意的喝起来。
一切，仿佛又回到和林千业分手的那个夜晚，他们同样待在酒店里，一个吃饭，一个喝酒。
只是此时此刻，今非昔比，两人的心境都不一样了吧？
勉强吃进半碗饭，她把碗推到一旁，抿着唇，从包里拿出手机犹豫不决。
沉默的呼吸声，在这凝重的空间里反而更显沉重。
他周身散发着冷漠的气场，很强烈的传递给宁婉鱼。
吸了口气，抬眸，视线倔强而不屈的望向他。
起身，走向窗边他所在的位置。
点击播放了那段录音。
听的同时，男人未发一语，一口一口的抿着酒，单手插进裤兜。
面向落地窗，外面的夜色与室内的光亮形成反差，不浅不淡的映出他射在窗户上的鹰眸。
沉而内敛，依旧看不出情绪波动的丝毫痕迹。
直到那段录音播放完，宁婉鱼才放下手机，半垂着头，淡淡道：“或许，你已经知道，万丽娜她死了，连带着她的孩子，都死在一场大火里，而邱堇和杜箬儿她们都有嫌疑。”
宁婉鱼说完，龙耀阳依旧不发一语。
仰头，喝光杯里剩余的酒，转身回到沙发处。
潋滟的瞳眸往她吃剩下的小半碗饭看去，弯腰放下酒杯，抽出一支香烟掐在手里，点燃，吸了一口，沉默的吐出一口气。
宁婉鱼依旧站在窗边，盯着他半侧着身子点烟的侧影，心凉了一大截。
水莹莹的大眼睛撑大，小脸紧缩，皱成一团。
万瑶她猜对了，或许龙耀阳早就知道了一切，但他不闻，不问，不追究。
是为了保护那两个女人，还是这中间还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她脸上浓浓的失望挡都挡不住，侧目往窗外看。
天上乌云密布，明天又会下雨，黯淡的月光透过云层射出淡淡光华，从云层的缝隙中垂落下的光，照在下面缩小的看不见的车流中。
一室寂静，只能听到他吞吐香烟的气息，沉默许久。
那男人终于回过头，比之前还要深沉的视线射过来，没有情绪的冷声道：“婉婉，不要再见她，她的事情你也不要再管，嗯？”
宁婉鱼扭过小脸，脸上闪烁着各种表情。
之后垂下头，盯着脚面，咬了咬唇，没有说话，扭身进了卧室。
龙耀阳掐着指尖的烟坐进沙发中，从裤兜里抽出手，半弯着身子拿起红酒倒了一杯，仰头，一饮而尽。
手机上亮起聂新发来的短信：“对不起龙少，万丽娜她又跑了。”
男人推开手机，往沙发上歪去，一手拿酒一手拿烟，浅色的琉璃目中染出一点红，沉沉的，安静的，像是吸人魂魄的漩涡，无底的黑洞，看不出一丝暖意。
他再次拿起手机，播通一个号码，那边很快接起，却是没有说话。
龙耀阳吐出烟圈，望向天花板，冷声道：“别再招惹她，你知道我想抓你，很容易。”
电话挂断了，坐在车里的万瑶似笑非笑，攥紧手机，阴寒的视线望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