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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将洛上严与张仪安置好,靳帛符问郁旸涎道:“张子为何会有那样的反应?”
郁旸涎迟疑之后回道:“我之所以来马陵,除了因为大羿五星之外,便是因为张子。”
“何故?”
“我在桂陵之时就发现马陵之中藏有天下吉星,是以来此。”郁旸涎回道。
“乱世大争却有吉星出没,是说这诸国分裂的局面将要发生变化,战事或可平息?”靳帛符问道。
郁旸涎却摇头道:“当初我和师父四方云游,也曾占卜过吉星。那时确实已经寻觅到吉星所在,师父也以为天下局势会因为吉星出世而得到缓解,然而一切并未如师父料想的那样顺利,其中尚有曲折。当时的吉星今已陨落,如今这一颗,还不知将会如何。”
“吉星所到便会对这世间格局产生莫大影响,纵然无法立时见效,总能有所改善。郁师兄可方便透露,当初你与师伯所占测到的吉星出于何方,又在何处陨落?”靳帛符问道。
“与今日这颗吉星一般,出于魏国。”郁旸涎见靳帛符颇为惊讶,他却只是苍凉一笑,道,“至于陨落之所,大概只能算是时运未至,这世间大局还无法彻底撼动,就是不知张子这颗吉星,究竟要落到何处。”
“我看张子心系民生,又是魏人,想必他有心进入魏廷,那这世间扭转便自魏国而生了?”靳帛符道,“前有郁师兄为魏王寻找大羿阴阳鱼灵骨,现在又有张子这颗吉星出自魏国,如此想来,天下如果当真要大动,魏国应是再成雄主了。”
郁旸涎对靳帛符的这番言论并不置评,而是望着张仪的客房,眉目间自生忧虑,喃喃自语道:“魏国,雄主。”
郁旸涎的一声长叹在靳帛符耳边响起,他看着满腹愁绪的郁旸涎,听出了那一叹中的落寞与焦虑。他深知在过去的几年中,郁旸涎必定经历过足以震撼内心之事,才会致使这少年宁愿违背太虚家门规而留在这俗世之中。
“方才忘记问,张子的情况严重么?”郁旸涎问道。
“吉星之力护体,已无大碍,不过他肉体凡胎,一时之间难以承受这股力量,才会有这样的反应,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应该就无碍了。”靳帛符道,见郁旸涎似有为难之色,他不禁问道,“倘若张子醒后问起这件事,郁师兄是准备如实相告,还是作出隐瞒?”
“一切未定之前,还是不要让张子知道了,以免困他心神,反倒没有好处。”郁旸涎道,“看来朱厌已经觉察到吉星之事,这次和九婴联手应该只是试探,而且我总觉得,这次的事并不简单。”
“九婴与吉星之间并无直接关联,他应该是受人操控而对张子进行攻击,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朱厌。但是当时朱厌又试图打伤郁师兄你,这我就不太能明白究竟是什么用意了。”靳帛符摇头道。
“我为魏王寻找阴阳鱼灵骨一事在他国细作眼中已经不是秘密,朱厌要伤我或是杀我,不是因为他受命于他国,就是魏国之中有人不希望我寻得阴阳鱼灵骨。换言之,有人并不想平息眼下诸国拉锯,彼此焦灼的局面,这个人可能是朱厌,也可能是朱厌背后之人。”郁旸涎分析道,“朱厌身上的气息并不纯粹,虽然方才只有短暂的交锋,但是他所携带的那股气息太过异常,甚至于是强大,即便只有丝毫,也难以掩饰,这才是我猜测朱厌不过为他人办事的原因,其身后应该另有高人。”
“朱厌本就是上古凶兽,极难驯服,能令朱厌臣服之人,想来倒是有些可怕。”靳帛符内心不由生出一阵担忧,唯恐局面变得越来越复杂,一发不可收拾,“我还是以为……”
“如果当真与洛兄有关联,一个要杀我,一个却一路助我,这隐藏在一切之后的高人,还真是让人揣摩不出究竟是何用意。”郁旸涎沉思良久,却终究无法对这个猜测作出合理的解释。
“本以为下山只是协助郁师兄诛杀九婴,却未料到遇见这样的境况。太虚山上一切从简,当真是入世之后才明白这世间诸事复杂,彼此牵扯,早知如此,我便不下山了。”靳帛符叹道。
然而转念之间,想起张仪,靳帛符不禁望向那扇正关合的门扇,一时间千头万绪,心事也无从说起,同郁旸涎道:“我再去看看张子,可不敢再有疏忽,让这颗吉星出了事。”
郁旸涎与靳帛符交谈之际,洛上严仍在昏迷之中。然而虚空境地里自有一方隐秘空间,洛上严神智随之飘忽,竟意外来到了这一片虚空。
“我不好直接去寻你,便只能将你请到此处了。”朱厌之声传来。
洛上严循声望去,果真见那朱衣冷峻的男子自虚空深处缓缓而来,身旁似还有人相随,待他看清才知竟是九婴。
朱厌看出洛上严的惊讶之色,却对此无动于衷,只是瞥了一眼身旁的九头凶兽,道:“九婴真身仍被镇在既黎山的大羿封印之下,此时不过借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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