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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飞拍拍他,“见了主子还不说话,真当自己是哑巴了?”
玉烟在书桌边坐下,吩咐道:“先给他口水喝!”
忍冬就端着水出现在门口,“水来了!”然后亲自喂小六喝下。“已经吩咐了小厨房准备吃的。奴婢先去准备洗澡水!”说着又转身离去。
玉烟叹气,如此贴心的丫头,放眼天下,恐怕只此一家了。“厚朴,你现在可以恢复身份,恢复名字,也可以说话了。”这小子对她倒是真的忠心,当初说了让他闭嘴,他就从此一句话都没说。
厚朴就从凳子上滑下,“小姐,五行哥哥出事了!”
玉烟就一下子站了起来,“他们怎么了?”
厚朴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焦灼,“他们被刘猛抓进大牢了。”
玉烟脸色一变,“怎么回事?”
厚朴咽了口唾沫,“小的不知该从哪里说起。”
玉烟道:“就从你为何会从客栈里走失,是自己走的,还是被人劫持了?”
厚朴道:“那日躲在客栈中,本来一切好好的。却不想来了几个人,确切的说是四个人押着一个白发老头。”
“白发老头?”高飞出声,“可是神算魏玄机吗?”
玉烟摇摇头,“白发老头多的是,但是神算魏玄机厚朴应是没见过的
。既是没见过,自然也不会引起他的主意。”
“小姐英明!”厚朴赞许道,“是神医花果!”
“你说谁?”玉烟难以置信的瞪着他。
她当然没有幻听,只是太意外了。从她来到这古代开始,神医花果的种种就一直不离她左右,却是只闻其事迹,却不见其人。
从谦德王府,再到姚忠府上,最值得怀疑的地方,都已经翻遍,却连个人影都没找着。
就在她要往深层考虑的时候,他却在那里现身了吗?如果是真的,押送他的人又是何人?那神出鬼没的神算魏玄机就没有考虑到吗?
厚朴重复道:“小姐的师傅,神医花果啊!”
玉烟若有所思的踱步,然后猛的抬头看向厚朴,“你如何断定那人就是神医花果?”
厚朴道:“小的跟那芫花是从小姐幼时就跟在小姐身边伺候的。神医来到小姐身边传教,足足有五年的时间,小的对他自是印象深刻的。虽然时间过去了八年,容貌可能有变化,但是小的是偷听了那些押送之人的谈话的。他们就称呼白发老者为花神医!”
“哦!”玉烟的眼前一亮,“所以,你就自作主张的跟了上去?”
厚朴点头,“小的知道小姐一直在寻找花神医的下落,何况小姐的脸还有待于花神医给治呢!所以,小的并没有多想,就悄悄尾随了上去。”
高飞道:“你好歹留个话呀!你不知道主子有多着急。”
厚朴搓着手,“小的当时疏忽了!”
玉烟叹气,“你不是疏忽,而是谨慎。经历了这么多变故,你已经不太相信任何人了。”
厚朴眼中泛泪,“还是小姐了解小的!但小的虽然没有留下话,却留下了与五行哥哥早就商议好的记号,虎爪印。”
玉烟摸向右眉,“人可是押往了昭县?”
厚朴难掩惊讶,“小姐如何知道的?五行哥哥后来可与小姐有联系吗?”
玉烟摇摇头,“因为你刚才说了,五行被刘猛抓住了呀!”
她当初推算厚朴失踪,最可能的去处就是昭县了。现在看来,她给五行指的路是正确的。
厚朴挠挠蓬乱的头发,道:“看小的这颠三倒四的!花神医被押到昭县,就直接被投到了县衙大牢。”
玉烟道:“那五行是如何暴露的行踪?别告诉我,你们是去劫狱啊!”
厚朴咽口唾沫,“还没到那一步,只是去夜探县衙,没成想就被发现了------”
玉烟道:“这样啊!他们去打探的时候,你在哪里?”
厚朴道:“小的在客栈,说好了只去一个时辰的。见人没回来,就猜测可能是出事了。第二天,没等小的去打探,就听闻,说是官府抓住了绘稷山五虎。小的无计可施,就日夜兼程跑回来给小姐报信了。”
玉烟看向门口,忍冬正等在那里。随即吩咐道:“高飞先带他去梳洗,然后让他吃点儿东西。”
厚朴转身之前,高喊:“小姐,欲救五行哥哥,得从速啊!晚了,恐生变故。”
玉烟挥挥手,“我自有主张!你先下去吧!若是想到了什么,要及时跟我说。”
忍冬走过来,道:“奴婢吩咐了宵夜,是送到这里来,还是回主屋?”
一直静默的薛梅转身,“属下这就去准备。”
“你准备什么?”玉烟眯起眼睛。
薛梅道:“明天一早奔赴昭县啊!”
玉烟道:“你觉得现在,我能出得了京城吗?”
薛梅就愣在门口,“皇上没有给主子下禁足令啊!”
玉烟就翘起嘴角,“那就做一个实验吧!明天一早,你带着王府的马车出城门,看能不能出的去。但是,现在,你先去国舅府一趟,把云竹给我叫来。”
申海上前一步,“还是属下去吧!”
薛梅却已经奔了出去。
玉烟道:“你有你的事,去一趟千娇阁,把鬼奴给我喊来。”
申海就和端着点心的忍冬错肩而过。
忍冬将东西布好,道:“看你在谢府并没有吃多少,再吃点儿点心吧!”
玉烟就打量书房,处处都有沈廷钧的痕迹,只是人不在。她走到榻边,轻轻的坐了下来。那一夜,他们曾在这里交付了彼此的心。
以前,从来不知道想念一个人的滋味会是如此的寂寥。这一刻,她是那么深切的渴望着那个怀抱,渴望他唇的温度。
忍冬小心翼翼道:“主子别太担心了!王爷也是去昭县,那边真要有什么事,相信他不会袖手旁观的。”
“忍冬,我累了!”玉烟缓缓的躺下,“他们回来了叫我!”
忍冬应一声,走过去,拉了薄被给她盖上。没有多说什么,走了出去,掩上门,守在院子里。
她知道,她家主子这是想王爷了。总是给人强大一面的主子,其实内心中也
有脆弱的时候,不过是隐藏的很好罢了。
曾经热闹的东院,此刻变得异常的冷清。
百结和丹若走了,留下了愤恨,主子表面上虽没说什么,但其实心里是很难受的。
小白走了,成了主子心上至今不敢触碰的伤疤。
阿楠也走了,虽没有血缘关系,但在主子心中一直都是亲人看待的。
而不久的将来,高飞也会走------
想想这些,她都觉得难受,何况主子呢?叹气声随之落了一地。不知过了多久,院门口响起了脚步声。忍冬抬头,就看到了申海以及跟在他后面的鬼奴。
忍冬走到书房门口,抬手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动静,在她以为主子极有可能睡着了的时候,门从里面拉开了。
鬼奴连忙上前,“玉主!”
玉烟道:“鬼奴,你再去一趟瑭城吧!把这封信交给瑭城知府霍东明。”
鬼奴也不多问,接过信转身就走。
“鬼奴!”玉烟喊住他。
鬼奴回头,“玉主可还有什么要嘱咐的?”
玉烟道:“去了之后,没有我的命令,暂时不要回来了。”
鬼奴一愣,“玉主------不要鬼奴了吗?”
玉烟走过去,拍拍他的肩膀,“瑭城是我的老家,如今我的伯父和堂兄也回到了那里。你去了那里,一定要多看,多听啊!”
鬼奴立马会意,“玉主放心吧!鬼奴知道怎么做了?”
“你又做了什么?”云竹的声音从院外传来,“你这大半夜的叫我来,就不怕你家王爷知道了打翻醋坛子吗?”
玉烟道:“只要你家南红别胃里冒酸泡一怒之下撂了我六丰楼的挑子就行了。”说着冲着鬼奴丢了个眼色,鬼奴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玉烟把云竹让进了书房,忍冬赶紧上茶。薛梅和高飞则在门口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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