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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无人,一弯弦月依苍穹而悬,清风不问人间换颜流年抛却,自在青竹翠色间淡淡穿绕。黄盈盈的月牙着一袭朦胧的雾纱,缥缥缈缈,如半点明眸初妆般素雅。花间草木清香万里,浸染屋室,醉人心神。
仲楚歌悄悄推开门,进入木屋中,清新的气息扑面而来,依稀风摇翠竹的轻响,反而更衬得四周寂静,叫人连呼吸都屏住。
妖月已在小床上静静地睡去,睡梦中嘴角含笑,乌黑如泉的长发滑落在床角,皎洁的月光透过小木窗照射进来,印在她洁白无瑕的面颊上,仿洗尽铅华,是谁为她袖手天下,陪她并肩踏遍天涯?
他在她的床边坐下,俯下身去,轻轻碰触着她娇艳欲滴的朱唇。
妖月微微睁开眼来,夜凉如水,仲楚歌一身青衣如穿梭在夜色中的青烟,被夜风轻轻抚动,带着飘然出尘的潇洒。
一个多月来,他果然如之前所说,每隔一两天就会来一次,只是从来都是中午过来傍晚就离开,从未深夜还未离开的情况,也从未对她有过非礼行为,今日这般亲近倒是第一次。
她望着他近在咫尺的眼,那双眸里带着令人沉坠的幽深,还有,一种清冷的安定。她双眼流露出温柔之极的笑意,这个曾经嗜血的杀人魔,冷硬,刚强,桀骜不驯,可是一直没对她下过狠手,一直没有伤害过她。而她,这么多年来也始终记得那温暖的怀抱。
迎上那温柔的双眸,仲楚歌喉头一动,一把勒紧妖月的腰身,低头就吻了下去,极尽缠绵的勾引上那丁香小舌,与之共舞。
妖月被他紧紧地压在床上,纤细的腰被扣在那双大手中,腰带被解了开来,一只大手顺着光滑的皮肤滑了下去。那粗糙的大手,那炙热的温度,立刻点燃了欲望的火焰,月光不再清冷。
黑夜中,妖月看见仲楚歌的眼里燃烧着如篝火般明亮的火焰,那里面的温度,几乎可以将她焚尽。妖月身子一颤,轻轻推开仲楚歌,身子微微扭动,想避开他的侵袭,无奈身下的是坚实的床,身上是仲楚歌强壮霸凌的身体,根本就无法动弹,那微微的扭动,反而让身前的人温度更加的高了起来。
妖月抬眸对上他眼中的熊熊火焰,只感觉到自己已被燃烧,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她轻轻地迎上了他薄凉的唇,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第二天,妖月在山野云雀的呼唤下醒来,仲楚歌已经不在房中,如若不是被中自己赤裸的身体,她甚至怀疑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场春梦,她回忆起昨晚的一幕幕,不禁羞红了脸。
“起来了?”
正出神间,仲楚歌端着一碗白米粥走了进来。
她吓得一把抓紧了被子,“你别过来。”
仲楚歌像是没听到一样面带笑意地走了过来,她赶紧往床角缩。
仲楚歌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将白米粥放在桌上,又从她的衣柜里拿出了一套新的衣服放在了床上,这才走了出去。
屋外的锅炉还热着,火已经熄灭,仲楚歌坐在河岸边。妖月走过去,在他的身边坐下。仲楚歌将她轻轻搂在怀里,两人望着静静流淌的河流,只觉得安逸无比。
“她们两个死了。”许久,仲楚歌轻轻吐出这一句话。
妖月蓦然一惊,竟不知该说什么。
“她们俩的头颅被悬挂在城楼上。”
妖月只觉得脑袋顿时炸开,一片空白。双眼无神地坐立在那儿,只觉得眼前纯净的河流似乎都流成了血红色。
“能不能放下剑,不再有杀戮?”她的语气里满是哀伤,她知道执疵绝情,但断然想不到会这样冷血,帝王的位置真的需要用血肉筑成吗?
“拿着剑,我无法抱你,放下剑,我无法保护你。”仲楚歌的语气里同样是哀伤,“等到这一切有了一个了结,我会放下一切,带你离开这片土地。”
“还要多久呢?”
“不会太久了。”
他复将她揽至怀中,却觉得怀里的人儿已是僵硬冰冷的。
她挣脱他的怀抱,“我弹琴给你听吧。”
径直走入屋内,出来时手上已抱着那一尾古琴。拨动几下丝弦,缓缓理韵,一声悠扬的琴音应手而起。
曲调低缓,沉远平旷,她弄弦随意低唱:繁华烬 凭栏浅影 箜篌弦惊 一曲无音望断雁字回时 如当年旧景 痴叹酒独倾 空留一梦相思 白发三千
前缘逝尽 执手已无言
剑断花零 难抚瑶琴
旧忆昨夜 泪自流
阵阵琴音绕指丝柔,随着她清缓的嗓音透出哀情无限: 凝眸漫天烟花 何处琼华
弦歌天下 瞰舒卷云霞
只影天涯 何处归家
浮云千载 惟忆君颜
曲终弦未收,余音袅袅,轻绕在屋前明淡的阳光中,浮沉微动,一遍遍倾述心中凄凉。
仲楚歌在袅袅琴音中起身离开,妖月也未作挽留,余光中望到仲楚歌走向山林深处的身影那般寂寥落寞。
又是一曲罢,琴音终于停止。这浮尘乱世,岂是她说抛下便能抛下的,那让人想要远离的京城里除了有纷扰喧嚣,还有让她太多放不下心的人和事。
临走前她望着这精致的小屋、这一草一木、这流淌的河流,甚至是聒噪的云雀,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再回来。
天已经渐渐转寒,百姓都归了家,看着道路两旁屋内明灭的灯火,妖月觉得又温馨又窝心。
走到城楼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但妖月还是看清了那惨不忍睹的一幕,那两个曾经风华万千的首级真的被悬挂在了城楼上,许是死去的时间太长,那两张脸已有些许腐烂霉变,她远远便闻到一阵腐臭味。
胃里翻江倒海,她蹲在地上狂呕起来,直呕到胃中只剩下酸水,无可呕之物时,眼泪才落了下来,这竟然是真的!虽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到这样残忍而真实的一幕时还是无法接受,她突然不知所措,强忍着心中的悲愤与痛心,从肩上拿下古琴,一串音刃飞上城楼,眼看就要划过那捆绑着两个首级的白布时,突然她发出的所有音刃被另一串音刃一一挡下。
她转过身去,看见熊毋康站在不远处,他慢慢地走近她,神色清冷中夹杂着伤痛。
“你不要过来!”妖月低喝道,“为什么要阻止我?”
“你会没命的。”
“像他们一样吗被挂上城楼示众?”说着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人已死,为何还要受到这般凌辱?”
“芷烟,有很多事情都是你我无能为力的。”他又走近了一些。
无能为力……
妖月慢慢地蹲下身去,双手抱膝,即使她跪了一夜,任凭风吹雨打,即使她毫无怨言地离开皇宫,她以为这样就可以保慕容偲音一命,却不想……“我该怎么做?”她抬头,泪眼婆娑。
熊毋康从怀中掏出白手绢,轻拭着她脸上的泪痕,“活着,即使被痛苦吞噬。”他将她揽入怀中,妖月无力地靠在他的肩上,轻喃:“活着……”
醒来时第一眼看到的又是那朦胧的罗纱帐,纱窗外有阳光折射进来。
“这里是我的王府。”熊毋康端着一碗白粥走了进来,“抱歉,怕你太过伤心,就点了点迷香。”
“王爷可知我现在……”
“皇上不让任何男子迎娶你。”熊毋康接道,淡淡一笑,“但并没有说谁都不许收留你。”
“多谢王爷!”她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你先休息着,我命下人去准备午膳。”说完他便转身离去,顺手带上了房门。
妖月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铜镜里姣好的容颜,尽管时过境迁,容貌上的岁月也只不过是回到了21世纪的样子,然而内心却已百转千回,沧海桑田。
几天后,挂在城楼上的两个头颅被人劫走,据说是追命坛的人,朝廷早已派人在暗处看守,那一次行动中又死了不少人,所幸的是二人终于成功被带走,虽是死无全尸,但好歹也能入土为安。
妖月听到这个消息时只是默默地弹琴,琴弦通透的声音虽淡,却令繁复的心事沉静下来。突然听到一个温和的声音说道:“商音往角音时再慢些,会更好。”
她抬头,熊毋康不知什么时侯已经行至窗前,立在那儿听她弹琴。
“音王……”妖月才站起身来准备行礼就被他制止了。
“我府里不比皇宫,你大可抛掉那些繁文缛节,更何况你我本不需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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