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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天刚来过的。
我有些坐立不安地四处看着,眼神刻意一直避开与纪景言对视。
那厮也不介意,淡定地坐在那,左手撑着头,右手食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弯起双眼,又挂出了那副绅士带毒的假笑,说:“如果我没记错,前几天你就是在这张桌子前,泼了我一身咖啡,导致我又毁了件衬衫。”
“呵呵呵呵……有时候装傻也是种传统美德。”
“是吗?那我还是选择缺德吧,来说说吧,准备怎么赔我?”
“还赔?”靠,我明明都是他女朋友了,怎么还这么小气!而且我刚刚明明都放血给他买了件衬衫了,三千多块呢!
“还?……啊,对,你之前还欠我八万多块来着,我怎么忘了呢?”
“……男人不应该太小心眼。”
“分对谁。”
“那你想怎样?”
他故意冲我眨眼想了想,说:“不然这样吧,那八万块抵年,一万块是十年,八万就是八十年。也就是说以后的八十年里,除了我,没有任何人有资格站在你身边。”
我愣住,他这是……
“纪景言……你这算求婚吗?”
他十分诚实地说:“不算,但算是求婚的铺垫吧,怎么样?考虑清楚了吗?答应了就是一辈子,完全没后悔的余地了。”
听完他的话,我心底像是要溢出蜜般的甜,嘴边不由自主地扬着微笑,说:“可以分期付款吗?”
他有些微愣,想了一会儿后才又笑着问:“我长得很像银行?”
“不。”
“那我为什么要接受分期付款这种业务?”
“唔……那好吧,我勉强接受这条件。”
阳光和熙的午后,我和纪景言坐在满是许愿条的墙边下,对视着微笑。
这一刻我仿佛明白了一句话:世界之大,总会有个人负责与你相遇,然后按着你的想法与你营造出属于你们两个的未来。
真庆幸,有的人还在寻寻觅觅,而我已经遇到了。
那天我和纪景言都拿了张许愿条写上了愿望,并约定谁也不许来偷看对方写的是什么。
我什么也没写就将许愿条贴到墙上了,因为墙上的纸条太多,纪景言也没注意到。其实不是不想写,而是因为愿望太多,不知道写什么。
希望和纪景言永远在一起。
希望纪景言能将J氏打理的越来越好。
希望纪景言能在一年内向我求婚。
……
索性就什么也不写了,反正心诚则灵,到时我在心里多求菩萨几次,应该比这许愿条还有用些。
中途我起身上了次厕所,结果貌似厕所是个集熟人的圣地,我今天又在这咖啡厅的厕所里遇到了江姗。
真所谓,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又在厕所蹲坑处。
只不过江姗这次占着这屎坑,似乎没有要蹲的意思……
我会注意到她完全是因为在洗手时听到了一阵莫名奇妙的闷哼声,我原以为是谁突然晕倒在了里面,想的是要不要去搭把手救救她,结果向里一看,见到的却是江姗。
她那会正仰靠在马桶周围的墙壁上,面色苍白得像纸一般,黑眼圈也大的吓人,整个人也跟之前比瘦了好几圈。说实话,见到她这种形象我吓了一跳,用幽灵形容现在的她估计也不为过,我正想着要不要转身就走不理她时,却发现了一件让我惊掉下巴的事。
她一只手握着一管针剂,丝毫没犹豫地就插进了自己的手臂里,里面的东西随着针头扎进血管时,她整个人似乎也得到了解脱般,都没顾得上针头是不是还插在胳膊上,直接就七扭八歪地倒在地上满足地吸了好几大口气。
我心想这里是厕所啊,你这么喜欢吸气那简直跟苍蝇差不多啊……
可她整个人映在我眼睛里,再加上她刚刚一系列的动作,让我完全没有了开玩笑的心思。
在这个圈子里这么久,如果连这么点常识都没有,那我还是去乡下住田好了。
恩,如果没看错,江姗刚刚……是在吸毒了。
她似乎也发觉到了我这么一个庞大的存在,眯着那双原本能魅惑众生现在却只能吓倒众生的双眼,问:“怎么?是特意来看我笑话的?”
我想说她是想多了,我这么善良可爱的姑娘怎么能特意来看你笑话呢?我就算看你笑话也不是特意来的呀……
见我不说话,她撑了撑身子想起来,可手掌一滑,整个人又栽了下去。我有些不忍,便进去扶了她一把,结果却被她推开了。
“少在那边假惺惺的!我会有今天还不都是因为你!”
“美女,你可别冤枉好人啊……”教唆人家吸毒可是要坐牢的……
“冤枉好人?哈,对,你是好人,你们都是好人!就我一个坏蛋!!我从几年前喜欢上姜诺开始就不知道好字怎么写了!为他跑前跑后,为他出卖自己的感觉自己的身体,他到头来却因为我吃醋开车撞了你一下,就把我拉上了这要路……哈……哈哈哈!”她越说越激动,“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哪里好!能让纪景言和姜诺都对你死心踏地的!我呢?到头来我什么都不是,心没了身体也不是自己的了……”
我微微惊讶了下,除了当初的车祸是江姗弄出来之外,她吸毒……居然也是姜诺陷害的?而且还是因为我?怎么可能,姜诺应该不是真心喜欢我才对呀……
虽然我以前一直觉得江姗不管遭遇什么都是她罪有应得,但现在想想,她从头到尾也只不过为了一个情字而已,她喜欢姜诺,为他会出一切,到头来却没得善果。
这件事告诉我们,不折手段的背后往往是恶有恶报的。
我在心底叹了口气,掏出张纸巾给她,“其实我事事都不如你,但感情这方面我却比你认真多了。”
后来我回去时纪景言显然有些等得不耐烦了,但碍于我去的地方很特殊,他也不好直接问我“是拉肚了吗这么久”诸如此类的话,所以他只是无奈地瞧了瞧我就作罢。
我坐在他对面,撑腮看了他好久,然后问:“纪景言,你喜欢过江姗吗?”
他一愣,“问这个干嘛?你到现在还在吃她的醋?”
“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谢谢。”
他微叹了口气,“喜欢过的。不然当初不可能因为她就放弃了J氏去国外。”
“唔……假如,我说假如哈,她现在有困难,而且是特别大的困难,你会不会去帮?”
问出这个问题后我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其实刚刚江姗那样让我有些于心不忍,事到如今,能帮她的只有纪景言或姜诺,但听她的口气,姜诺那边是不可能了,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纪景言了。
哎,谁能理解我现在这种表面希望他回答是但实际却想他说不是的心情啊……
他似乎想了想,“她现在我这里连路人甲都算不上,我凭什么帮她?再大的困难也应该由她亲近的人去帮才是。”
我一听顿时豁然开朗,对呀,她怎样跟我们没有一毛钱关系呀,而且她现在这样也纯属自作自受,哼让她当初开车撞我,害我住了一个月的院!
我笑眯眯地看着纪景言,“亲爱的你说的对,以后都要这样哦。”
他拿咖啡杯的手一抖,咖啡洒了一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