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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听计从?那建安侯太夫人人是清醒的吗,日日都在人前露脸吗,看起来像不像是受了什么胁迫?”
锦瑟道:“是真的言听计从,也不像是受了什么胁迫,不过每日她都要吃一种药,乃是她先前有一次犯头疼的老毛病时,吃了顾葭给的药后,很快便好了,自那以后,她就开始真正看重起顾葭来,渐渐更是万事都要顾葭伺候在侧,别的人通不能近身了,即便是建安侯太夫人的贴身嬷嬷这样伺候了几十年的。以致不到一个月,顾葭便通过建安侯太夫人之手,将府里的管家大权大半收拢到了自己手里,惟独账房和采买还在那方氏手里。”
董太夫人的情况听起来,倒像是被顾葭的那种“药”,给控制了心神一般,所以才会对她言听计从,可自己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药啊,当然,也有可能是自己见识少,晚间宇文承川回来了,倒是可以问问她。
“咝……”顾蕴因又问锦瑟道:“那建安侯呢,就由着顾葭这样借建安侯太夫人的手,控制住大半个建安侯府,威胁他爱妾和一双儿子的地位乃至性命吗,他不是为了那方氏,连侯爷都愿意不做的?”
锦瑟道:“顾葭虽控制住了建安侯太夫人,却一直没对方氏母子怎么样过,建安侯又多少对她有几分愧疚,且建安侯太夫人的话,在建安侯面前还是很有分量的,所以建安侯对顾葭的好多行为,只要不直接威胁方氏母子,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没想到,就是这样的变相纵容,惹出了祸事来。昨夜建安侯太夫人忽然叫建安侯带了方氏和他们的小儿子,连同养在建安侯太夫人屋里的大儿子,与顾葭一道,大家一起吃了顿团圆饭,却没想到,饭才吃到一半,除了顾葭,所有人都倒了下去……”
以方雪柔的精明和警惕心,顾葭都让董太夫人对她言听计从那么长时间了,怎么会不连董太夫人一并防着,是以昨夜进了董太夫人屋里后,便十分谦逊的站到了董太夫人身后,说要服侍她用膳。
小儿子董松还在吃奶,来前她特意让奶娘喂饱了他的,这会儿正睡着,倒是不必担心他,大儿子董柏的奶娘是她的心腹,喂董柏吃任何东西前,都要自己先吃了,确定没问题后,才会给董柏吃,所以也不用太担心。
方雪柔想着,只要自己母子三人都能不沾桌上的任何东西,便尽量不沾,顾葭自然奈何不了他们,只可恨她这些日子一直在抓顾葭的把柄,却什么都没能抓到,否则她岂容她再嚣张,这样时时都得提心吊胆的日子,她也实在过够了,——浑然忘了,当初顾葭有孕时,她便是用的相同的招数对待顾葭。
却没想到,自己明明连董太夫人屋里的水都没喝一口,宴席进行到一半时,依然倒了下去,方雪柔这才意识到,顾葭根本就不是在饭菜上做的手脚,而是在其他地方,她也压根儿没想到,顾葭会那么胆大包天,连董太夫人和董无忌母子也一并给药倒了……只可惜她明白得太迟,已然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顾葭笑靥如花的拍手叫了人进来,把她的一双儿子给抱走,然后气急攻心的晕了过去。
顾蕴听到这里,忙问道:“那后来呢,后来顾葭把建安侯母子和方氏母子都怎么样了?”
啧,顾葭可比前世的她大胆无畏多了,当然,也不计后果多了,也不想想,待董太夫人和董无忌醒来后,她要怎么收场,难道她是打算直接把他们都结果了,一了百了吗?那不但她,连同彭氏也一并活不成了,她真的愿意这样与一群最憎恶的人同归于尽吗?
锦瑟答道:“后来她就把建安侯和方氏捆了起来,让自己的人趁夜抬去了自己院里的后罩房,待建安侯太夫人醒来后,却对建安侯太夫人说,建安侯出远门去了,建安侯太夫人本就脑子浑浑噩噩的,倒是想起了一些自己昏迷前发生的事,可还没想完全,便开始不停的打起哈欠来,十分的难受,要顾葭给她药吃,顾葭等她难受了好一阵后,才给了她药,她吃了药便又睡着了,待再醒来时,顾葭又给她说建安侯出远门了……几次过后,她便对建安侯出远门去了深信不疑了,还听从顾葭的,把府里的下人都召齐,说‘侯爷不在期间,府里凡事都听夫人的安排,有客人来防,直接说侯爷出了远门,她又在病中,不方便见客,将客人请走’云云。”
一席话,说得顾蕴越发好奇了,顾葭那个药到底是什么药,竟这般有效,只要控制住了董太夫人,就相当于“挟天子以令诸侯”,建安侯府可不成她的天下了?
她又问道:“那建安侯与方氏这会儿怎么样了,顾葭总不会费这么大的周折,只是想把二人关起来罢,以我对她的了解,她怎么也该狠狠折磨二人一番,以出一口压在心上这么长时间以来的恶气才对,还有方氏那两个儿子,她的孩子连来这世上看一眼的机会都没有,她怎么能容忍方氏的儿子仍活得好好儿的?”
锦瑟摇头笑道:“那两个孩子好像今儿一早就被送出建安侯府去了,其他的奴婢就暂时不知道了,奴婢安排在建安侯府的人暂时就传了这么多消息回来,想必很快就会有后续消息,一有了消息,奴婢立时来回娘娘。”
顾蕴点点头:“也不必刻意催她们,什么时候传消息进来都是一样,横竖只是别人家的事,我只是看戏的,早看一会儿,晚看一会儿,并无什么分别。”
锦瑟应了,又陪着顾蕴说了一会儿话,才忙自己的去了。
很快到了午膳时分,顾蕴正要让人摆饭,不想已好些日子不回来用午膳的宇文承川却回来了,她不由又惊又喜,忙叫人加菜,待菜上来后,自己一边吃着,一边也不忘给宇文承川布菜,待彼此都用完膳,漱了口喝茶时,才把自己的疑问说了:“……有没有什么药物,能让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产生依赖,甚至言听计从的?”
宇文承川脸上吃饱喝足后的惬意立时不见了,整个人也坐直了,沉声问道:“蕴蕴怎么忽然想到问这个了,是不是你发现了什么?”
蕴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忙笑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其实事情与我们不相干了……”索性把事情大略说了一遍,末了道:“我实在是好奇,这才会想问问你,看你知不知道的。”
宇文承川这才松了一口长气:“吓我一跳,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既不与我们相干,只是一群疯狗在互咬而已,理他们呢!”
“人家这不是好奇吗?”顾蕴忙抱了他的手臂,“你到底知不知道吗,你要是知道,就告诉人家,满足一下人家的好奇心好不好嘛?”
宇文承川最喜欢她这副爱娇的样子了,顺势指了指自己的脸,待她很大方的连亲了几下后,才道:“被下药的人是不是食欲不振,面容消受,精神不济?如果是的话,我倒是知道一种,罂子粟。”
罂子粟?那是什么东西?
顾蕴闻所未闻,片刻方道:“我也不知道建安侯太夫人是不是有你说的那些症状,可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顾葭与彭氏又是从哪里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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