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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朝撇了撇嘴,“没谁。”
陈潜不置可否,他今天来这是有正事的,他们几个坐下后,他也没顾忌顾城在边上,径直跟王朝说:“恒盛在筹备开一家新的分公司,大概明年三四月左右,你有没有兴趣过来?”
有些话说的人不避讳,听的人却得懂得退避三舍,于是顾城寻了个由头走开了。
走到外面在吧台边坐下,他想起了刚才王朝说的话,江月照的前任是谁,他不知道,他和她中间有八年的时间是空白的,没有任何交集,但他知道有一任一定是特别的,因为那人曾经差点和她订婚,却又转而娶了他人。
有时候深刻的不是爱,深刻的是留下的伤痛。
顾城并没有太在意,过去了就是过去了,需要着眼的是现在和未来。
他想到再过一个礼拜,他和她就要登记结婚了,那天的日子很特殊,平安夜。是西方的节日,可这年头却成了东方的另一种情人节。因为没有经验,所以他不确定该不该给她准备一份礼物?
还是准备吧,就算不为了平安夜,也有更重要的意义。
于是顾城在周末回了一趟老家,妹妹泉青在n市读书,家里只有父母在。顾父顾母见他不打一声招呼忽然回来都很惊讶,忙问是不是有事,顾城也不说,到家就一通翻找,找的还是传家宝那里的东西。
顾母在边上看了一会儿后,看不下去了,“你找什么呢?跟没头苍蝇似的。”
“一把玉梳,南宋的。”
顾母一时也没往别的方面想过去,只道是他工作需要,顾城古物修复师的工作很多时候需要参考真迹,只要是家里有的,都被他翻出来看过,之后一旦需要参考的时候,他就会再找出来。
直到他言明要龙凤呈祥纹样的,顾母才一个激灵,发觉事态有些不寻常。
她把顾城拉到一边,“你找那柄玉梳做什么?”
顾城坦荡道:“送人。”
“送什么人?”顾母急了,玉梳是家传的,怎么能随便送人呢?而且,顾城不会不知道送玉梳的寓意是白头偕老,还特别挑了龙凤呈祥的纹样……
“月照。”
顾母闻言色变,“不行!”
顾城神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他知道母亲并不喜欢月照,也没有打算在今天就说服母亲,只是算是透给她一点底,以便以后突然知道他和江月照结婚了,她不会太过于无法接受。
没错,他的父母改变不了他的决定。
顾母显然也了解自己的儿子,赶忙去搬救兵。
顾父好不容易听完顾母一番激动到语无伦次的话语,他可无法同仇敌忾,因为他的确没什么特别反对的意思,反而有种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感觉。上次去b市,到了春意阑珊,他就觉察到儿子对江家大小姐的维护之情,同为男人,他懂那代表着什么。
更关键的是他不觉得儿子的婚姻需要他去干涉什么,因此表现在外就是一脸茫然。被顾母逼得急了,才无奈道:“你说说看,江家丫头有什么不好的?”
“刁蛮、任性、霸道,哪一样好了?”
“那是人家小时候,长大了不就好了嘛。”顾父道。
“小时候就那样,长大能好到哪里去?最多不过是学会收敛、学会隐藏了。不提性格,就她一个女孩子堂而皇之的开着一家不清不白的私人会所,我就决不能同意她进顾家!”顾母坚决道。
他们夫妻俩在这里争执不休,回到顾城那里的时候,却发现他已经走了!居然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臭小子,他这是要气死我唷!”顾母扶着额痛声道。
顾城的确找到那柄玉梳就走了,这时候留下来只会后患无穷,不过他走后绕到了n市,看了看泉青,顺便麻烦她安抚父母,然后才回b市。
时间一转,就到了周三。
江月照一早就在为赴宴做准备,从行头到心理,她都需要预备需要调整,这么大动静罗起不可能不知道,而江月照的行程对他来说也不难弄到,他注意到了一点,今晚她要去司家赴宴,却不带上最近一段时间来她到哪都带着的顾城。
很蹊跷,不是吗?
一个司家是敏感的,一个顾城也是敏感的,当两个敏感撞在一起,有所取舍,他认为不会是巧合。
罗起知道江月照要跟顾城结婚,知道就是明天,他不会将这个消息散布出去,因为他爱她,可是如果侥幸的话,他希望能阻止。于是他就抱着试一试的心态,等江月照走后,找到了顾城。
他只对顾城说了三句话。
“她是为了利益目的和你结婚的。”
“她其实喜欢的人并不是你。”
“你不信的话,她今晚去司家赴宴,你可以亲自去看看。”
江月照在司家晚宴上的出现,很突然,犹如给司家的人当头一棒,特别是司文景父母,见到江月照错愕之下又有着难以掩饰的尴尬。
当年,若说司文景跟江月照有着青梅竹马的情谊的话,那他父母对江月照更不吝于伯父伯母,对她的亲切程度甚至远甚于江家的那些亲戚们。
可是家变后,他们转眼就背弃了她,选择了江祈凌母女。
那么多年过去,江月照其实已经没什么感觉了,悲伤和愤怒的感情分不给他们太多,因为她有更悲伤更愤怒的对象,反倒是司文景的父母,或许愧疚和心虚还长存在心底,如同心魔,不见到还好,一见到就蓦然触发了。
宴席上因为江月照的到来,气氛一阵诡秘。
司珵见此笑了笑,出来打破僵局,“是我请月照来的,你们也别那么拘束,吓到人家。我们和江家本就是姻亲,月照也不是生人,好多年不见了,大家聚聚。”
司珵在司家的话语权很高,他一开口,众人都笑着应和,然后目光就如同梭子似的飞向席上司文景的父母身上,这些目光中不乏看热闹的。
司文景的母亲叶兰登时觉得凳子上长了针刺,一刻都坐不住,她想儿子儿媳这时候还没到,不然她去通知他们今天就别来了吧。
念头刚升起,叶兰就看见儿子儿媳从大厅门口进来,她眼睛一闭,来不及了。
江昕遥从来没有在司家接收到过如此齐刷刷的目光,她的脚步顿在原地,看向身边的丈夫,却发现他望着席间骤然变了脸色。江昕遥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眼睛猛地瞪大,月照?!
她有多少年没有见到这个堂妹了?刚才一冲眼竟然还没有认出来,可现在的问题不是这个,她又看向身边的丈夫,这回是警惕的眼神。果然看到司文景神色复杂。
男人总是忘不掉未完成的那一个吗?
江昕遥伸手挎住司文景的肘弯,扯着嘴角,半拉半扯的将失神的司文景带过去,“不好意思啊各位长辈们,我们来晚了。”
“坐吧。”司文景的爷爷,司家老爷子不咸不淡的开口道。
司文景依然神色恍惚,江昕遥见此脸色就难看起来了,她看向江月照,这个始作俑者竟然一脸坦然,坦然到刺眼。
人被情绪掌控的时候,理智是会消失的,江昕遥就是忍不住想刺她几句:“月照,那么多年你不回江家,没想到再一次见到你,却是在这里。”说到这里她笑了笑,“不过也能理解,毕竟你小的时候经常来司家玩,长大了来这做做客也在情理之中。”
没人想到江昕遥一分钟都忍不了,坐下就对江月照开炮了。在座的司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唯独没人出来打圆场。一是因为这个家务事非普通的家务事,里头还牵扯着说不清道不明的人命;二是因为他们多少也想看看笑话,都等着看江月照会怎么回应。
江昕遥的极度缺乏耐性,江月照是早就料到了,只是开始见她面带僵硬的笑意撑了一会儿,还以为她过去几年有点长进,没想到不过片刻,就原形毕露,看来还是光长年纪不长脑。
江月照微笑道:“那不一样,小时候那都是二伯母请我来玩的,今天是四叔请我来的。”
江昕遥没料到她不仅不回避,还赤.裸裸的点了她婆婆的名,不由心里一紧,忙看向婆婆,果然见到叶兰面色阵红阵白,江昕遥再傻也知道不能就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了,很不甘心的咬住唇。
饭席也得以开了,可江月照知道没完,她的确是有精心打扮过,其实和她现在的风格很不相同,可却是曾经的司文景会喜欢的,不出她所料,席间,司文景频频的看向她,而他身边江昕遥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若不是家教使然,她估计都要摔筷子了。
江月照中途离席去洗手间,江昕遥立即起身跟上,席上一静,司文景开始坐立不安。
洗手间的门嘭的撞上。
江月照洗着手,眼都没眨一下,呼哧呼哧的急促呼吸声在她身后渐近,“江月照,你到底什么意思!穿成这样来司家,你到底想干什么?!”
看出来了啊,江月照就是故意的,她曾经的穿着习惯,不仅司文景清楚,江昕遥更是了如指掌,小时候明明大她两岁的江昕遥却总是学她的穿衣打扮,因为司文景喜欢。
江月照关了水龙头,不紧不慢的拿过水池边的手巾擦干,回身,看着她,嘴角荡着一丝笑,“我想干什么,你不是已经看得清楚明白了吗。”
江昕遥眼睛猛地睁大,说话气都不顺了,“你,你真的——可是我们都已经结婚了!”
江月照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嗤笑了一声,“结婚算什么?不是还可以离么?”
江昕遥脸色煞白,倒退了一步,“你一定要这样吗?都那么多年了,木已成舟,你们俩就是没有缘分,你就不能放手吗?”
江月照意味深长的道:“我可以不向他走去,但却阻止不了他向我走来。”
说完扔下手巾,也丢下失魂落魄的江昕遥,朝门口去,手扶上门把手,刚拉开了一条缝,忽然听耳后的江昕遥道:“你还喜欢他,是吗?”
江月照犹豫了一瞬,模棱两可的回道:“你觉得呢?”
她哗的打开门,顾城就如同从天而降般的立在她眼前,那么猝不及防,都没有留给她反应的时间。她错愕对上他的眼,望进他的眼里,第一次觉得深不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