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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个输红眼的赌徒一样，不要命的掐动指决。
自己都分不清，是为了活命，还是为了弥补。
在整个人缩小到十厘米左右的时候，他眼睛里的血红，终于褪尽了。
“救，救命……不是我，那张卡不是我的，我……她逃不掉的，本命灵……”他死死盯着我，伸手，想要抓住我。
可手在距离我的衣领，仅剩下一指距离的时候，彻底融化，消弭了。
“喂，你给我起来，起来啊。”我冲着一地的血污，不断的掐动指决，甚至不惜冒险召唤亡灵。
但是一点点的回应都没有。
“谁逃不掉？本命灵是什么？”我心都乱了，正常理解，他最恨的就是刘微。
不肯放过的肯定也是她，之前电话里，还有噩梦里，甚至就在一分钟之前，他都是这么做的。
但最后一刻，他看着我的眼神，突然变成悲悯，我心一沉，本能的想到胖子妈妈。
我竟然莫名的笃定，他说的，是胖子妈妈，本命灵到底是什么？
他怎么就不能再多撑一分钟，哪怕半分钟，也足够把这句话说清楚。
不是我胡思乱想，甚至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的胆子大的离谱。
但阿姨的情况太复杂，哪怕到了现在，我都没想出让她苏醒的办法。
之前女灵说过，她只有三天的时间，如果不能清醒，以后也就都没有机会了。
可是我试过很多种方法，都没办法唤醒阿姨，后来为了不被发现，更是不敢过去看她。
但因为把她放在女灵所在的山洞，所以靠着灵气的感应，女灵可以确定，她一直都好好的。
虽然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但是照比之前，也没有一丝丝的恶化。
要不是这样，我这次也不会这么轻易决定，一起过来南京。
但现在……
我突然彻底的冷，如果……这一切不是好运气，更不是巧合呢？
鸭舌帽口中所说的本命灵，听着很美，但绝对不会是个好东西。
“天地无极，玄心正法，聚……”我连血符都用上了，那些暗红色的血污，却怎么都不肯动弹。
空气里根本没有他的气息了。
但另外一个，却一直都在，还隐隐的向我靠近。
“九天十地，以雷为引，噬神……”我浑身肌肉绷紧，在气息聚拢到我头顶的时候，直接引天雷。
“咔，咔咔……”雷击直接劈了下来，不过都是试探性的，并不怎么厉害。
但哪怕我在附近，都被震的吐血。
“不愧是杀神莫离，这么快就察觉到我的存在，但是因雷罚，不觉得太下作了吗？”一抹淡黑色的影子，缓缓出现在我身前。
周身气息内敛，雷滚滚的聚集在头顶，竟然找不到目标，一直在移动。
我急的不行，当下就想再度掐诀，可灵气却被死死的封住，我根本掐不出指决，更别提能够跟上天打个小报告了。
他轻蔑的冷笑，“就这点本事吗？当年，你可是说过，是我们所有神错了，要让我们后悔。”
我真想砸碎他那得意的嘴脸，可惜，我打不到。
“你根本就知道，我不是莫离，怎么？你已经畏惧他，畏惧到只能自欺欺人了吗？”
从昨天见面开始，我就知道，他憎恨莫离，但是更怕他。
之前的两声轻笑，就是他在旁边看着，故意装出高高在上的视角，结果还是在张庆失败之后，忍不住自己跳出来了。
“呵……”我比他更嘲讽的冷笑，头顶神雷已经聚集到极致，如果再找不到目标，就会轰向我。
他显然不满意我的态度，眯着眼睛质问：“你不怕我杀了你？”
我摸了摸鼻子，如果他是昨晚这么问，那我肯定是怕的，但是今天吗？
“我有必要怕吗？”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你不是杀神莫离，留着你只是解闷，不是必须。”他狰狞的低吼。
我默默点头，也许他心里真是这么想的，但……
“我不是404房间的客人，你杀我就是违反了规则，会被神雷劈死。
而这个通道，也会因此暴露，我都不需要动，来啊，来杀我啊。”
我狠狠呸了口血水，像个疯子一样的大叫，他当然想杀我，但他杀的了吗？
“你是神又怎么样，我就站在这儿，你敢动手吗？只怕你还没等杀掉我，自己就被神族给毁灭了。”
神族比都桑还要残酷的多，这些我之前当然不知道，不过昨晚遇到他之后，脑袋里被封存的那部分，属于莫离的记忆，突然就解封了。
“你找死。”他狰狞的疯狂。
我却一点都不怕，继续不屑的嘲讽，“动手啊，你就只敢这么叫嚣吗？就你，还想比得过莫离？
他一个人，面对整个神族，以一己之力，封印巫族，想跟他比，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要杀了你。”他癫狂的咆哮，下一秒，全身的气息暴涨，甚至身影都清晰起来。
他这是……要强行降临人间。
我狞笑着举手，双手结印，“九天十地，伏祈天雷……轰……”
我逆转静脉，自断一根心脉，跟着，一口心头血喷出，这是我能施出的最强法咒。
甚至我放弃了所有的防备，只是用来撕开一条裂缝，在真神的威压下，把状告到天地规则那里。
“噗……”将将掐出指决，我就猛的喷出口血，踉跄着后退两步，砰的撞到窗台，再跌到地上。
如果不是有一丝本命灵气护着，我也不敢动用心头血，现在虽然冒险成功了，但也损耗太大。
如果天雷被挡住，或者他没被劈死，那接下来要死的就是我们了。
别说反击了，我就连挪动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你不想活了，天雷之下，你也休想活命。”他终于变了脸色。
他是真神，至高无上的真神，当然不想死。
我嘲讽的扯了扯嘴角，要不是没有力气说话，我真想问问，他是不是傻。
难道神雷不劈下来，他就能放过我吗？既然都是要死，我为什么不拉个垫背的。
更何况，我还未必会死。
“咔，咔咔……”天雷终于定位到他的气息，瞬间激动起来。
他现在再想隐藏气息，已经来不及了，天雷注定要落下来，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到底把已经指向我的手指，缩了回去。
哪怕现在杀我，只需要一点点的力气，他都不敢赌，双手缓慢上托。
“喝……”
果然不愧是真神，他竟然能够抽取这片土地的福泽之气，用以对抗天雷。
我心一沉，难道真会被他逃过去？我真的白费功夫了？
不过我也没什么可后悔的，现在的局面，已经是我能力所及，最好的情况了。
可惜……
大概只能重伤他了，但只要不死，他恢复就只是时间问题。
可我连逃出去的力气都没有，天雷降下来过一次，短时间内就不会来第二次，他完全可以趁机杀我，而不给神族造成什么麻烦。
“你好好看着，我怎么扛住天雷，怎么杀死你的。”他得意的打击我。
我叹了口气，嘴上没说，心里已经开始发冷。
“那倒是未必。”身后，突然传来很虚弱的声音。
我一愣，跟着扭头，“刘微？你怎么醒了？”
我也知道这话问的很傻，但我是真没想到，她竟然敢在这种时候说话，她不是应该继续装死，缩减存在感吗？
她晃了晃脖子，虚弱的从兜里掏出张卡片，我多看了一眼，竟然是404的房卡。
瞬间眼睛发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