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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落差。
不过,这也是谢灵沁继那次秋试看台之后,再一次见识到这对父子之间的冷漠。
宇文曜慰问的很官方,很冷淡,好像就只是尽为人子的义务过问一下下。
皇上呢,对太子也没有多大感情。
换句话说,谢灵沁在想,就算是宇文曜现在对皇上说,他不要做太子,是不是,皇上的面上也不会有多大波动。
其实,一直以来,她也很好奇。如果说,以前他认为,皇上太过疼爱宇文贤,而忽略了太了,可是如今她觉得,皇上并不是真的很疼爱宇文贤,可是对太子偏又如此冷淡。
虽说,皇上与皇后是相敬如宾,不算恩爱,可是,对宇文曜这态度也太过冷漠了些。
如此不喜,当可以不封他为太子才对。
毕竟,什么长子继位,只要皇上一句话,想立谁为太子,那不不是分分钟的事。
而且,这般出色的儿子,可韬光养晦,可计谋不穷,智商谋略,远远超过那位如今禁闭于府的贤王,为何,就不得喜呢。
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
“那,儿臣也不打扰皇上休息了,这就退下。”
宇文曜这才退下。
皇上也没有阻止。
而后,谢灵沁与董老也依次告别。
秦侍郎与秦巽紧随其后。
四人一起出了帝寝室殿,寒暄微笑,颔首示意,客套当真如初识。
而前方,太子那个修长的身影就这样与谢灵沁保持着不算太远,又绝对不近的距离向宫外行走着。
一个背影也能感觉到入她眼里的温柔。
谢灵沁眸光轻然一瞥,心,突然就饱满轻盈。
这个宇文曜,还是在担心她。
虽不能回头看她,不能亲近她,可是,那个背影立于天地之间,高墙之中,就好像是在告诉她。
他,时刻都在。
“言公子,你现居何处?”秦巽终于拱手,很是客气的问。
“哦,不一定,不过,这几日都居于董老府邸。”
“好,改日寻你一起下棋。”
直到说这句话时,秦巽眼底才流露出心照不宣的笑意。
不过,未出得宫,行至一半时,谢灵沁便被一名丫鬟拦了路。
谢灵沁正愣神之际,一旁,一名仪态端雅的妇人由丫鬟们簇拥着走了来。
“灵沁见过庆王妃。”
“你,就是言射?”
来人正是庆王妃,余轻逸的母亲。
谢灵沁不清楚这个庆王妃是否知道她就是谢灵沁,当下神态从容,礼数周到,“回庆王妃,正是。”
“就是我儿子喜欢得那个非你不娶的男子?”
谢灵沁……
秦侍郎与秦巽依次与庆王妃问好,告辞,这事儿,他们谁都不想沾上边儿。
只是,秦巽转身时,看了看前方太子越加走远的身影,眼底一片深意。
太子明明与灵沁小姐交好,却非得这般陌生……
而前方,太子身影未停,好像,不觉身后发生的事。
“董老,我想与言公子好生谈谈,到时会送他到你府邸。”
庆王妃这才对着董老示意。
董老闻言,也不多言,微笑点头退下。
转瞬间,守卫戒严的宫城里,这一方空地上,只剩下谢灵沁还有庆王妃,及其身后几名丫鬟。
谢灵沁是知道这庆王妃的,就算是以前不知道,在那夜偷听到她和余轻逸的谈话后,也知,这庆王妃,可不是个好糊弄的。
只是,庆王妃就这样看着自己,打量着自己,也不说话。
还在这皇宫之中……
“我方才去看了皇后娘娘,恰要出宫,便看到了你,你说这是不是很巧。”
庆王妃还挺客气,声音温柔。
谢灵沁容色恬淡,笑笑,“能遇到庆王妃,是小民的福份。”
“那,你家中可还有妹妹?”
谢灵沁眸光怔了怔,当下禀道,“回庆王妃,没有。”
“哦。”
庆王妃有几分失落的叹口气,“我家儿子喜欢你,为了你还承受着都城中人人所传的同癖之好诟语,你可知道。”
“那是逸世子与庆王妃开玩笑呢,说起来,逸世子受了伤,小民正想要去看看他呢。”
“那正好,坐本王妃的马车吧。”
庆王妃面带微笑,说话时,眉眼弯弯如春风和煦,叫谢灵沁无法拒绝。
于是,谢灵沁就这样坐着庆王府的马车,到了庆王府,还被庆王妃给带到了余轻逸的屋子。
此时,“余轻逸”正虚弱的躺在床榻上。
谢灵沁知道,这个余轻逸是假的,是太子找人假扮的,真正的余轻逸早就出了都城,如今都不知道走到哪里了。
说不得,很快,她就能有解药了。
说起来,这些日宇文曜帮着她练功,她体内的毒也极是稳定,不见发作。
只是,眼下这,什么情况?
“轻逸,你不是喜欢这个言公子吗,为娘把他给你带来了。”
此时,吩咐屋内一众丫鬟退下,庆王妃一脸担忧的走至床榻。
若不是谢灵沁清楚,庆王爷与庆王妃都知道这个余轻逸是假的,她都要以为,这是真的余轻逸,还深受重伤,所以,要来一个生离死别的戏码。
“逸,逸世子,我来看你了。”谢灵沁摸不准庆王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毕竟,在未嫁给庆王爷之前,庆王妃可是正经的江湖女子,这心思……
所以,谢灵沁扮好她的言射,继续跟着演呗。
“母亲,我不喜欢他了,我喜欢的是女子,你叫他走吧。”
床榻上,听到庆王妃的话,“余轻逸”立马抬手近乎驱赶的架势,字语坚定,“我与他只能有兄弟之谊,并无男男之情,言射,小射射,你先回吧。”
谢灵沁……
闹半天,庆王妃不仅不知她是谢灵沁,不认真了,所以,趁余轻逸不在,让她彻底打消想与他在一起的心思。
谢灵沁心里此时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抬眸看着庆王妃。
这庆王妃,真是乃,奇女子矣!
能得余轻逸这宝贝儿子,也是奇矣!
只是这假扮余轻逸的人,心里得浮起了多大一块阴影面积来配合。
“好了,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强求不是。”庆王妃这才走过来,一脸无奈的看着谢灵沁,“言公子,你一表人才,可不能想歪了啊。”
“庆王妃放心,在下没想歪,在下也一直没歪,在下喜好很正常,如今,逸世子既然对在下放手,那在下,心下甚是轻松。”
“真的?”
庆王妃面带惊讶之色。
谢灵沁一脸坚定,“真的。”
庆王妃闻言,重重的松下一口气,一下喜笑颜开,“言公子果然是大智慧人。”
谢灵沁……
她哔了狗了,这才在皇宫里凶险一场,就到庆王府来这一茬。
回头,得好好问问宇文曜。
当然,庆王说到做到,又将谢灵沁送到了董老府邸。
此时,董老正在院里倒腾草药,看到谢灵沁因来,这才漫不经心的微微抬了眸,“怎么样啊?”
“什么怎么样,我跟你说,董老头儿,你不道义。”
谢灵沁快步走过去,面色不太好,“在帝寝殿里,皇上要杀我,你不为我说话,这庆王妃要我留下,你也就真拍拍屁股走了。”
“不然咧,我一个老头儿家能做些什么,进宫前就与你说过,此行凶险,自己掂量着办。”
“呵!”
谢灵沁冷笑一声,豁然抬手,一把就抠住了董老的胡渣子,“董老头儿,你这么贪生怕死的,可不像你。”
“臭丫头,你放开。”
“不放。”
“再不放开,老夫我就叫了。”
“呵呵。”谢灵沁勾唇一笑,“你叫吧,不过,我不陪你了,我回府了,这几日,你就好好帮我打下掩护吧。”
“为什么?”
“因为我们已经是一条船上的蚂蚱。”谢灵沁摆摆手,“今夜皇上要来将军府看我,我要早些回去。”
话声落,人影已经掠出墙头。
董老吃痛的抚了抚方才被谢灵沁抠痛的地方,这才看向一旁,那紧闭的房门。
房门突然由内轻轻打开,宇文曜站在那里,一身白袍,玉染倾华,风骨卓然,凤眸幽转,看着董老,隐有笑意,“董老,辛苦你了。”
“辛苦倒是不辛苦,不过,今日我这下颚这胡渣了倒是受痛不轻。”董老笑笑,“这丫头不错,也不枉老夫如此辛苦自城外赶来,继续当这董老。”
“多谢。”
“你的伤……”
“无碍。”
“那,他呢?”
闻言,宇文曜面色微微一暗,须臾,缓声道,“前几日中了蛊毒,不过,快要尽解,就是,有些闹腾。”说到最后一句,宇文曜似乎有些无奈,抬手轻揉眉心。
不过,若是仔细看,宇文曜虽无奈,但眉宇间,却浮着温和之色。
“不过,今日,你不该早进宫,差点叫皇上起疑。”半响,董老又道。
“哎!”
宇文曜理了理袖子,而后抚了抚胸口,缓步走过来,“可是,担心她。”
“这般多年了,太子,是认真的还是打算……”
“爱她。”
宇文曜只说了两个字,董老明白的点点头,然后,继续倒腾草药。
……
将军府,清水阁。
看到谢灵沁平安回来,紫河与砗磲那一直悬着的心,这才轻轻松下。
“小姐,宗政公子与舅爷舅夫人都来看过你了,还带了好些东西。”砗磲与紫河立马上前禀。
谢灵沁点点头,“嗯,不叫他们担心就好,弄点吃的来吧。”
“是。”
用过饭后,谢灵沁又睡了会儿。
此时,夕阳的余晕洒在那阴沉沉的天际处,有种另类的落寞压抑。
主屋内。
“之前吩咐的事,你们可都准备好了?”
“回小姐,放心吧。”
“嗯,小心些。”谢灵沁说话间,又看向天际,眸光幽远。
紫河也跟着谢灵沁的视线看去,“这几日天气好像都是这般阴沉沉的。”
“嗯。”谢灵沁抬手指了指,“不过,你看,都城这边已经散开了,倒是远方,黑云越压越深。”谢灵沁又收回神,看着紫河“我想要的地图,弄来了吗?”
“回小姐,奴婢放在你的书桌上了。”
“好。”
“对了,小姐,先前白掌柜的传来话,说你叫他办的事,办妥了。”
闻言,谢灵沁面露笑意,“他办事就是速度。”
“大小姐,皇上到府门口了。”
正在这时,院子外面,谢玉树亲自来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