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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先看谢灵沁好不好,然后方才松下一口气,“见你安好,我们也就放心了。”
“嗯,表哥当可放心,才出现过我和谢聃聆被刺杀的事,皇上就算是再想对我动手,也不会这般快的,倒是你们,我担心你们。”
谢灵沁看着宗政煦,很是严肃,“表哥,你回府与外公,舅母,还有舅舅都说一声,近些日来,最好是闭门谢客,大门少出,不要宴客往来,言行最好都小心谨慎,叫下面的人也要谨言慎行,一些大的买卖与店铺,能关就先关了,万不能被人寻到把柄,惹来是非。”
宗政煦闻言,二话没说就应了,“好,我们都听你的。”
“再有。”
谢灵沁又道,“突然这般大动静,下面的人必定少了许多收入,我晚些时候会叫人给你们送些银财去,低调可以,可是银钱与一应开度,万不能少了。”
“不必。”
宗政煦感动这余立马摆手拒绝,“灵沁,宗政府底蕴厚实,就算是将所有店铺关了,空空坐着,再吃一百年都没有问题,这个,不用你烦心的。”
谢灵沁倒是不知,自己外祖家还这般有银钱,怔了怔,随即眉目舒展一些,倒也是放心了。
“灵沁,你如今自已已是险要重重,还要为我们布划……”
“表哥何苦如此说来,我能做的,也仅此而已,毕竟,这也是我惹的麻烦。”
“可是,灵沁,对于你喜欢太子,选择太子,我,还有爷爷,父亲母亲,都不会反对,这一生,不管你有何选择,我们都依你,如果有一天,你后悔了,我们也同样接受,爷爷让我告诉你,我们宗家的儿女,不会被困难击退。”
谢灵沁闻言,似被暖流击中,眼中突然有水汽上涌,不过,被她强行压下,须臾,她上前,凑近宗政煦,“不过,还有一事,如果有需要帮忙,又不能联系上我的,就请表哥去都城中最大的那家花楼,那,如今,算是我的产业了。”
谢灵沁轻声话一落,宗政照一怔,面色都白了白,不可置信的看着谢灵沁,“灵沁你……”
“嗯,花楼来钱比天下一味还要快的。”
谢灵沁又道。
宗政煦……
……
送走了宗政煦,谢灵沁这才到向屋内。
宇文曜还站在那里,见她走进来,那视线立马凝了过来,素日里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如今就像是被人抛弃的的小猫儿似的,收了全身气息,只求少女能多看他一眼,接纳他入心,入怀。
不过,少女没理他,只是看他一眼,然后,对着紫河吩咐一声,又出门了。
……
天机殿。
谢灵沁看着那紧闭着大门,几乎类似藏书阁的大殿,然后看着对面的许怡然,“我想请你帮忙。”
“打听消息还是寻人。”
谢灵沁微怔,“天机殿还帮找人?”
许怡然倒是笑若清风水自流,一派清朗,“对你,可以例外。”
“你竟然知道,我是想找人。”
许怡然微笑,“太过关注一个人,爱一个人,我自然而然,也就多了解她一些。”
谢灵沁不想再和许怡然扯这些个情话,伸开手,态度还算好,“这里是一千两,我要那个黑袍要的下落。”
“一千两太少。”
谢灵沁蹙眉,不喜,“许怡然,你不是说和我是朋友么,朋友间本该不收银钱,可是,我不能让你亏本,才主动给出,但是,你也不该狮子大开口。”
许怡然抬手轻轻推开谢灵沁手上的银票,比她还要面带不喜,“朋友间,本该不说银钱,可是,你却偏要给我,如此侮辱我们的关系,我是不是该,漫天要价。”
谢灵沁闻言,郁悒,将手上的银票迅速收回,掩入袖中,须臾,退后一步,倒是难得的好态度,“行,我的错,那,请殿主大仁大谅不要与我置气可好。”
许怡然双手负手,语声含笑,“我们是朋友,你这样,不是更看不起我了吗。”
谢灵沁无语,顿时少了几分耐心,“行吧,我的目的很简单,我要找黑袍,你想咋的,你说。”
“果然啊……”
许怡然看着谢灵沁,忽而摇头苦笑起来,“我就知道,你对我,也就这一点耐心,多一些,多一丝,就都不肯了。”
谢灵沁……
“看来,要攻破你的心,难如登天啊。”
许怡然目望群山,似在自喃自语,可是,声音不轻,在场所有人自然清楚听见。
谢灵沁眉心微拧,尖瘦的小脸上有些不落忍,可也担然,“所以,许公子也可以不必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们做朋友,是最佳。”
“你看那山。”
许怡然却突然抬手示意谢灵沁看着远方那处在夜色下矗立着的巍巍高山。
“这山高吗?”许怡然声音清和温润。
谢灵沁不答。
“这周围呢,以前都是诸如此般的高山,可是呢,却还是被前人在这深藏群山中修建了此般天机殿,如此巧夺天工,如引鬼斧神工,所以说,世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你说,是不是。”
谢灵沁听出了道道,眉宇蹙得深了。
“所以,纵然你心上屏山万万座,总有一日,我也能以真诚层层攻破,我相信。”
说这话时,许怡然的的视线一瞬不瞬的落在谢灵沁身上,温柔若水,执着不移。
那双清眸里映着青山远黛,星夜苍穹,更装着好像无穷无尽的浩渺广博。
这种莫名的熟悉感,莫名的让她拒绝不得的感觉再度袭来。
谢灵沁突然抬手抚额。
“小姐,你没事吧。”
紫河与砗磲立马上前。
谢灵沁摆手,“无事,可能有些饿了。”
“许公子,我家小姐身边已然有了太子,你堂堂天机殿殿主,难道还想着毁人姻缘不成。”
紫河到底是为自家太子抱不平了。
“呵,果然在其主就有其仆,这丫头的嘴可真是够凌厉的,可是,若这本来就不是一璺好姻缘,极时醒悟,未必不是好事一桩。”
紫河小脸紧沉,却不知何反驳。
谢灵沁却已经示意她退后,看着许怡然也不拐弯后角的了,“那,你如何才肯帮我找那黑袍人。”
“他不在都城。”
许怡然说。
谢灵沁微怔,“那他……”
“不过,他临走前有话让我对你说,宁一是被他救走的,让你不必费心。”
谢灵沁眸色动了动,心头松下一口气,不过,他说的是“费心”,而不是担心。
为什么,只是一个传话,她却觉得这黑袍人好像对她有气。
不过,脑中也有一瞬间清明起来。
许怡然能这般对她说,那就说明,那黑袍就是当年培养宁一的人。
那,是不是代表,之前种种就是他所为。
那他对自己,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感情。
他是谁?
“他……”
似乎知道谢灵沁想问什么,许怡然摆手,“不用问我,我也不知他是谁,我只知道,他对我没有敌意,对你很关心,仅此而已。”
许怡然的表情是认真,不是开玩笑。
他是真的不知道他是谁。
“好。”
谢灵沁看着许怡然半响,转身,告辞。
回到将军府,夜已很深,远处,更声一下一下的传开。
宇文曜却还站在屋内,就连动作都与她之前离开一样,好像,从头到尾,他都没动过一般。
“沁儿,你回来了。”
见得谢灵沁因来,宇文曜轻柔开口,须臾,又微微蹙眉,“你去见许怡然了。”
“嗯。”
“你莫不是真的要放弃我……”
宇文曜似乎急了,一下子走过来,不过,许是站得太久,这一个大动作,叫他脚步一个踉跄。
谢灵沁本可以扶,却没有扶。
宇文曜本可以稳住,却没有稳。
于是,高高在上,宛若神祉的太子就这样重重的摔倒在地。
五体投地,格外违和。
画面该是滑稽,可是屋内,却气氛沉抑。
屋外,听到动静的紫河与砗磲站在门外,想进又不敢进,只能紧张的立在门口。
屋内。
谢灵沁站在那里,看着趴在地上的宇文曜,“你起来吧。”
“我起来,你是否就原谅我。”
“那你告诉你,你分明有机会阻止宁秀才和那些孩子的死,可是,你没有。”
这话,叫宇文曜气息暗沉,没有答话。
“太子是无话可说,还是被我识穿,不好意思吗?”
谢灵沁缓缓蹲下,看着宇文曜。
四目对视。
“宇文曜,我决定了。”
谢灵沁突然道,字眼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