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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疆域太大,越偏远的地方,大明的掌控力度越低,虽则曾布下许多举措,仍是山高皇帝远,伸不过手去。要是火车能成,数千里之遥亦不过一日一夜,大明早年些打下来的疆域,便是时候好好整上一整,治上一治。
蒸汽机车的出现,确实预示着一个时代的降临,然后一个新的时代代替一个旧的时代,从来不可能平平稳稳。历史的车轮从来都是带着鲜血前进的,从来不曾有滚着鲜花前进的时候。
“依晁卿,叶卿之见,该当如何?”晃光甫与叶阜安皆为内阁辅臣,晁光甫是首辅,叶阜安是次辅。宣庆帝张口便问这两人,乃因而今政事,宣庆帝素是与内阁诸公商量着来。
宣庆帝在做太子时,就常被先帝道天赋平平,唯有一点好,便是不恋栈,肯将权利放手给能臣干吏。
晁光甫笑道:“依臣之见,应当借出,若太祖在天有灵,必当引为乐事,举杯满饮。”
别看次辅叶阜安比晁光甫小了近十岁,叶阜安反而不很支持推行太祖口中的“机械化”“解放劳动力”之类的“科技生产力”。叶阜安并不是太懂太祖这些名词,但太祖欲将世间带到什么样的路上,叶阜安是清楚的:“陛下,臣以为,火车不可取。”
“为何?”
“且不说能跑多快,稳妥与否,臣只一个疑问,为何当年太祖提出火车载运,却未施行。显然,当年南片北战,若有火车,不说其他,运送粮草便极便利。然而太祖却将火车手稿封存,显是此物弊端甚大,损耗甚深。国朝如今在海外战局吃紧,比太祖之时亦不遑多让,实不该分心他顾。”叶阜安出身于浙江桐乡,家中祖业乃是种桑养蚕织布,已有百余年历史。
自去年起,叶家的祖业便一日不如一日,水力织机纺机在工部的大力推行下,掠夺了许多小手工业者的生存空间。越是小手工业者,越是多平民百姓,甚至是贫民。叶阜安依据自家的境况,推断出“机械化”会使很多贫民更贫,让许多百姓无法过活,是以叶阜安一直很反对“机械化”。
叶阜安说话间,就把话题引到自家的祖业上,痛批水力织机纺机,斥责其是“不饶万民活路”。
孟老爷本来一直安安稳稳在一边当背景板,听到这句话哪里能忍,不过他脚才要往前迈,便被袁院士一个不着痕迹地错步挡在身后:“恕我不能赞同叶次辅之言,我只问叶次辅一句话,何不购入水力织机纺机?”
叶阜安:“天下纺机织机若皆换成水力带动,而非人工,且不说织出来的布往哪里卖,多出来的人以何为生?”
袁院士可是个见多识广,博学多闻的,不止专业强,副业一样强,把孟老爷往身后一挡,亲身上阵跟叶阜安开斯。他还真不是为孟老爷,袁院士可是“机械化”的中坚。
倘孟约在场,一定会脱口而出——这就是宣庆新政的起点啊!
孟老爷不愧是隐藏在历史背后的男人。
当然,如果孟约在,肯定会劝一劝孟老爷袁院士,因为眼下历史这驾车,不管是车上坐的,还是拦在车前的,都很危险。
车马未稳,路况不明,前路不但有拦路虎,还有挖坑人,乘车的人岂能安稳到终点,肯定会有摔下去,反被卷入车轮下碾平的。至于拦车的人,历史的车轮向前,别说血肉之躯,就是神仙也拦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