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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了。
“还望公主恩准。”张凛张张口,还是说了出来。
之前张凛把徐侍天和琉璃遣走时锦城就隐隐有这个感觉。张凛本是闲云野鹤之人,架不住祖父恳求,入宫做太医成为母亲的心腹。现在,外祖父不在了,他也没有什么必要留下来。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有人冒出来再伤害他的亲人呢?
锦城觉得刚回来的勇气又全部流失了。张凛他可以走,可她自己呢?她能不能求父皇放过她,恩准她带着公主府的一群小丫头,快快乐乐地离开?这样的皇宫,纵然偶有温情,却依旧冰冷麻木,带着血腥的味道吞噬每一个的良知。
它似乎有无形的力量,逼她算计,逼她杀人。就如今天一样,她的手为什么会掐在黄凌依的脖子上?她的心烧着熊熊烈火,每一寸都在呼喊着要杀了黄凌依!
她想说几句话,为这位老太医送别,但张凛似乎不是很想听。
他一个太医,身上背负的秘密都可怕的不得了,更何况是一位身世坎坷的公主?他笑了一下,把一个玉瓶拿在手中,放在锦城的手边,等她把玉瓶拿在手中。
“公主对老臣一向尽心,老臣无以为报。这里有三颗救命药丸,可解百毒。”张凛见锦城慢慢地把玉瓶藏在袖子中,继续道:“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玉瓶就公主自己藏着吧。”
锦城点点头,目送白发苍苍的张凛离开了房间。
后来也听说过,张凛带着一家老小消失得无影无踪,广武帝看着他的请求告老还乡的奏章气的暴跳如雷,却无可奈何。
等琉璃和徐侍天回来,房中只有病歪歪的锦城。两个人手忙脚乱地喂锦城喝了药。锦城此觉得喉咙里好一些,可以说句简单的话了。
她本想再去灵前守着,但两个人无论如何也不准她下*。墨玉来了之后,她的监禁更加严密,锦城只好闭着眼睛,躺在*上天马行空地想事情。
从乾坤殿徐奉书解密织锦苑的事情开始,广武帝的情绪持续走低,他应该是恼怒死自己的女儿了吧?若那天她没有故意离开织锦苑的桃花林,宜妃就不会被抓走,徐奉书也不会再大庭广众之下解开她与父皇之间的伤疤。之后便是父皇的报复,从母后为什么死到外祖父的死亡,都是父皇在主导,对吗?
他做得如此大大咧咧,痕迹四留,怕自己的女儿不恨他吗?
也是。他根本就不稀罕他们之间的那一点点父女情。他的真爱是宜妃,只有宜妃的儿女才是他的子嗣。其他的,都是随手可抛的垃圾。她也好,段庆然也好,还有西城洛城江城……他们都是段思然走上皇位的垫脚石。他们的存在可以保护宜妃不受前朝的攻击,他们的存在可以保证段思然在政治上的一枝独秀。
多可笑!
她的母后也许死于不贞,也许死于其他,要紧吗?
父皇想让母后死啊!
如今,他也想让自己的女儿下地狱了。他慢慢地折断她身边的爱人,慢慢把原本藏着希望之光的世界从她身边推开。
不是吗?
梦里温柔却大气的母后,梦醒严厉却和蔼的外祖父。病时匆匆赶来诊脉的张凛,病愈发来请帖约赏花的黄凌依。还有偶然会对自己笑的父皇。
她从小被教导皇家之中亲情寡淡,但没想到女儿和父亲亦可翻脸成仇敌!
窗外渐渐得阴沉下来,灰色的迷雾一寸寸爬上翠绿的枝干,把一切鲜活美好都龙仔自己肮脏难堪的背景之下。层层叠叠的梨花在空中煽动羽毛般的的花瓣,以其低低的絮语,抵挡这一刻的昏暗。
锦城睁眼时有一刻的不适应。
“墨玉。”
墨玉闻言立马上前,仔细观察公主。见她眼角挂了一丝泪痕,眼睛里光芒暗淡。珍珠把之前在明净堂发生的事情一一说了,墨玉暗暗心惊,上一世公主在此处并没有这样的遭遇,一方面心疼知晓父皇杀害外祖父真相的锦城;另一方面又暗自高兴,公主的命运轨迹是不是从此要奔向别处!
“公主可要吃点什么?”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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