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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谨辰听到李青荷的名字，这才回过神。
“恩？”
“我是说联姻的事。”曹雪莹紧张的握着杯子，“如果青荷在的话，她不会怪你联姻，她爱你，她也想让你好，不要这么为难。”
顾谨辰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苦涩的咖啡。
“她已经死了，顾谨辰，她已经死了。”曹雪莹强忍着心头的酸涩，“她不在了，你不需要为她坚持，她在天之灵，也不愿意看见你这样，人也这样，事业也这样，这是她不愿意看见的。”
曹雪莹害怕说出李青荷的死，最近谁也不敢在他面前说李青荷，提起李青荷。
就怕他会暴露，会情绪失控。
顾谨辰笑了笑。
曹雪莹有些不解。
她以为自己说李青荷的死，会让他很生气，可是没想到他竟然笑了。
“顾谨辰，你不会也脑子坏了吧？”
“没有。”顾谨辰依旧是浅浅的笑，“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人在我面前提起青荷了。”
曹雪莹不说话。
谁都知道以前有人在他面前提李青荷的时候他那种要杀人的愤怒，以后谁还敢提了。
“时间久的，我都害怕会忘记她了。”
“顾谨辰。”
“谢谢你还记得她。”顾谨辰举起杯子对她点点头，“让我还记得她，让我知道她是存在过的。”
顾谨辰眼中弥漫着雾气。
“你说，如果过了一个月，一年，我可能还记得她，可是十年呢？可能不过是在我逗逗孩子的时候想起我那未出生的孩子，可能会想起，原来我还有个爱人，她叫李青荷，可是三十年后呢，我已经老了，老到对生活都没有激情了，我还能想起，在我如今这个年龄，和李青荷爱的轰轰烈烈吗？”
曹雪莹的眼睛也湿润了。
时间是最残忍的东西。
“或许再等五十年，我已经彻底将她忘记了，可能李青荷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名字，我垂垂老矣的时候，会想起原来还有这个人啊，我曾经喜欢过她，可是其他的呢，我对她的思念，对她的感情，我保留的所有记忆，都只淡化成一个名字，一个符号而已。”
顾谨辰将杯子里的咖啡一饮而尽。
有些苦，从心里蔓延的苦。
“说起来有些残忍，可是时间就是这样，等再过三十年五十年，我就会把她彻底的忘掉。我很害怕这种感觉。”
顾谨辰看向了曹雪莹，她是李青荷唯一的朋友。
“你也会这样的，我们都是残忍的人，我们有残忍的时间。”
曹雪莹默默的哭泣，眼泪砸在手背上。
“所以，你打算一直这样吗？”曹雪莹小声的问道。
“直到，时间让我变的无情，时间让我遗忘的时候，我再去考虑吧。”
顾谨辰眸色里翻涌着，心口沉闷的疼。
而荣耀公司，许强已经查了一个月，终于有了线索。
监控里发现，正是在李青荷送合同的那次，有一个身影去了设计稿所在的房间，而那个人，正是李青荷。
许强吓了一跳。
但是离开的时候，因为监控拍不到的地方又有些奇怪。
许强一时也不太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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