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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可以下班啦，都等您好久了！”
余薇安：“……”就这么被小同事给卖了，余薇安简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对上顾南宸那黑漆漆深不见底的眼神，余薇安瞬间就怂了，谁让她刚刚又受了人家一次恩惠呢？
“嗯……稍等，我换一下衣服。”余薇安比划了一下身上的白大褂，看到顾南宸微不可查地点了点头后，余薇安便转身往休息室里走。
而外面却全然不似休息室里的安静，许小天叽叽喳喳地跟顾南宸说这话，“顾先生，你还记得我不？之前你和顾太太结婚的时候，我给你们做伴娘来着！”
顾南宸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一时间有些看不太懂许小天此举的用意，但是他还是依言点了点头，随口应道，“我记得。”
许小天的眼睛亮了亮，一咧嘴，露出两边儿可爱的小虎牙，继续说道，“顾先生你记性可真好！”
顾南宸更有些看不懂了，但是眼看着许小天眼神示意要自己配合，他倒是也无所谓。
“过奖了。”
他的态度看起来仍然非常冷淡，但是能每句话都回应一下，那对于总是活在大家的传说中的顾南宸来说，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一想起当时的婚礼盛况，我简直激动的快喘不上气来了！”许小天叽叽喳喳地说着，“顾先生，您对顾太太可真是好，就说那镶满钻石的头纱，简直要闪瞎我的狗眼了！”
许小天的话音刚落，另一排试验台上就传来了收拾器具的声音。
是文斯彻，他手上的工作刚好告一段落，此时竟觉得原本开阔宁静的办公室里忽然变得憋闷压抑起来。
看到文斯彻站起来要往外走，许小天立刻叫住了他，“文医生，你要去哪里呀？”
文斯彻脚步顿了顿，却没有回头，淡淡地说道，“我去查房，你们继续。”
许小天努努嘴，在门关上之后也转身走了，反倒把顾南宸晾到了一边。
好在这个时候余薇安也换好了一副从休息室里走出来，才算没有让忽然凝滞的气氛变得太过尴尬。
“我换好了，我们走吧。”余薇安也没有注意到外面怪异的气氛，甚至没有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的文斯彻。
而说要去查房的文斯彻，此时正站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七楼的落地窗前，他刚好能看到地下车库的出口，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开出来，然后渐渐隐入车流之中，再也看不见。
文斯彻随手按下开关，百叶窗渐渐合上了，遮盖住了这座城市傍晚时渐渐亮起的所有的美丽的霓虹。
他很清楚，刚才许小天说的那些话，并非是无的放矢，其实一字一句，都是说给他听的。
当时那场盛大的婚礼，他并没有出席，所以他也没有机会看到身着婚纱的余薇安有多么漂亮。
可是听到许小天描述那天的新娘的头纱时，文斯彻一瞬间就想到了自己当初那双送出去却又被退回来的高跟鞋。
原来并不是他挑选的鞋子太差，而是她根本就不需要他挑的鞋子。
已经有那么耀眼的镶满钻石的头纱了，一双注定只能隐没在婚纱的裙摆之下的鞋子，是否璀璨闪亮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心下苦笑，不过很快就平复好心情，拿起病历本就真的去查房了。
文斯彻向来都自认是个理智的人，他心里很清楚，对于那些注定和自己无关的人或事，他该学会放手才是。
另一边，顾南宸开着车一路往城北而去。
“顾南宸，你要带我去哪里啊？”余薇安有些茫然，虽然她不太记得路，但是却很清楚，这并不是回天音嘉苑方向的路。
顾南宸淡淡地斜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眼看着周边的路况越来越荒凉，余薇安甚至开始有些紧张起来，下意识地追问道：“喂，我说，顾南宸你不会是想把我带到荒郊野岭地然后杀人抛尸吧？！”
余薇安感觉看着车窗外飞快闪过的，越发稀少的人烟，心一阵一阵地狂跳，就连说话的声音都不免带了几分颤抖。
听起来是真的害怕了。
顾南宸虽然是有意想要逗弄她一番，却不想真的把这个胆小的小女人给吓到。
“乖，不要着急。”他的声音是一如往常的低沉醇厚，在这样封闭的静谧的空间里，余音往复，一层层钻入她耳蜗，烘得她心都热热的。
余薇安一扭头，直接把右半边的脸颊给贴到了车窗上——不为别的，就因为她的脸实在是太烫了！
她至今记得上一次顾南宸跟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是一个什么样的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