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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高阳站起身，从前挡风玻璃望出去，发现前方路段有些混乱，不像是简单的交通拥堵，于是回头道：“李牧，下去看看！”
李牧同学现在最喜欢被高阳指使，答应一声就跳下车往前面跑过去。
没过多久，李牧的电话就打回来了：“高先生，前面有个人要跳楼，路口挤死了，消防车都被堵在外头呢！”
李牧的大嗓门没有任何收敛，一车厢的人瞬间都听到了。
高阳微微皱眉：“我去看看！”
孙世明望着高阳的背影，挠挠头道：“还看着干嘛？都下去，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都听高先生指挥啊！”
车厢里三十多位年轻人乱七八糟得回应着，纷纷下车朝前面路口跑去。
……
高阳一路冲刺，率先到达事发地点。
面前是一栋比较老旧的楼体，一共七层，是老式的开放式走廊，而且栅栏只有半人高。
在四层走廊的外面，一个短头发的女孩站在栅栏外，一只手勾着身后的栅栏，另一只手紧紧攥着手机。身体微微前倾，似乎随时都可能从楼上坠下。
楼下看热闹的人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不少人拎着刚买的菜仰着头看，同时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高阳脑海中浮现出一段著名的话：“却只见一堆人的后背；颈项都伸得很长，仿佛许多鸭，被无形的手捏住了的，向上提着。”
是的，就是这个样子。
突然，人群发出一片惊呼。
四楼的女孩似乎刚才差点踩空，身子歪了一下。
但是此时，那个女孩又缩了回去。
紧接着，她又把一只脚悬空，呼吸骤然急促，似乎在做什么决定。
高阳一看，不好，这说明女孩的情绪已经开始波动，如果不进行干预的话，也许很快对方就会跳下来。
人群之外是塞住的车，再往外，是无法开进来干着急的消防车。
消防战士已经开始徒步行进。
但是人挤人人挨人，即使有人大声引导，效果依然不太好。
一名消防士兵在往里突进的过程中，似乎碰到了一名老人的篮子，老人就扯住消防战士不依不饶。
“特么的！”高阳暗骂一声。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嘈杂，高阳回头一看，李牧和兄弟们都挤了进来，黑压压三十多人站成一堆。
“高先生，明哥说了，有什么能做的，你一句话的事儿！”一名年轻人大声道。
周围的吃瓜群众都有意无意得避开他们。
一群人，身上带着刺青，穿着统一的黑色服装，在普通人印象里，这样的人惹不起！
但是相反，那些消防战士反而不敢怎么样。
老头儿和消防战士的纠缠还在继续，人群中开始有人鼓噪：“跳啊，怎么不跳了，老子脖子都算了，你倒是跳啊！”
妈的，狗东西！
高阳暗骂一句，接着指着消防士兵被堵住的方向道：“兄弟们，给救援队劈出一条道儿来！”
“得了，弟兄们，跟我来！”一名跟着孙世明多年的大号马仔一挥手，“别给明哥和高先生堕了名头！”
三十多人，一个个开始撸袖子，活动手腕。
“他．妈的，你们这边的人，通通给老子闪开，谁不长眼别怪我们不客气！”大号马仔带着兄弟们来到消防官兵被堵住的人墙前，一个个凶神恶煞般得一亮相。
刚才还坚不可摧的人墙，瞬间出现了豁口，露出了人群中正在和消防战士撕扯的那个老头儿。
李牧横眉立目得凑过来，一把抓住老头儿的手腕，轻轻一扣。
老头儿当时就全身酸软，刚想借势往地上倒，就听李牧恶狠狠道：“想碰瓷？你特么的想好咯！”
老头儿吓得一哆嗦，拎着篮子滋溜就跑没影了。
周围群众叹为观止，民间果然藏龙卧虎。
“都特么的闪开，让消防员进来！”李牧一声大吼，其余的兄弟们开始大声鼓噪着往两侧去感人群。
在一片抱怨声中，消防官兵们终于带着救援装备走进里圈。
但是人群又是一片惊呼，女孩再次做了一下尝试。
高阳一身寒毛都竖起来了。
刻不容缓，不能等消防队就位了。
高阳眯起眼睛，目测了一下面前这栋老楼的层高以及墙外可供支撑的位置。一股热血，慢慢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