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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邵祺依依不舍的把白露送到俱乐部门口,白露上了荣景年的车,邵祺还拉着她的手不放,叮嘱她回到家一定要给自己打电话。邵甜忍不住嘲笑了他几句,白露红着脸点头答应,邵祺才松开她的手。
晚上公路上几乎没有人,荣景年的车开得又快又平稳,两个女孩子坐在后排,叽叽咕咕的说着话。白露很会说话,邵甜被她逗得不时的发出笑声。
到下车的时候,邵甜已经把白露当成了知心姐妹,主动加了她的微信,还拉着她的手道:“露露姐,说好了,你一定要来我家玩哦!”
白露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好,知道啦,你回家一定要注意伤口,洗澡的时候不要碰到水。等你好一点,我会带着你最喜欢的双皮奶去看你的。”
邵甜开心的道:“谢谢露露姐,我好期待哦!”
看俩人在车外腻歪个没完,荣景年忍不住催促:“快进去吧,太晚了你家里人会担心。”
邵甜微红着脸,对荣景年道:“荣哥哥,谢谢你送我回家,我下个月十号才出国,你……你也要来看我啊!”
荣景年微微点头,邵甜才欢欢喜喜的走进豪华气派的别墅。
白露目送着邵甜离开,才转身重新上车。
邵甜离开后,只剩下两个人,白露不好一个人坐到后排,那就显得荣景年像出租车司机了。于是,白露拉开车门,坐到荣景年身旁的副驾驶座位,拉上安全带扣好。
荣景年淡淡的问:“白小姐住哪里?”
白露道:“XX路香樟花园,到小区门口让我下就好。”
香樟花园荣景年倒是知道的,是个许多外籍人士居住的高档小区,租金相当不菲。
荣景年嗯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白露很擅长察言观色,她了解荣景年这种身份的大少爷,不喜欢别人随意搭讪,既然他不开口,白露也不会多言。
一时间,偌大的车厢里一片静寂,气氛有些尴尬。
白露低下头查看手机消息,看到有三个未接来电,柳眉微微蹙起。
前方出现红灯,车子停下来,突然,荣景年微微侧脸,问道:“白小姐,我看你有点面熟,我们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啊?”白露似乎很意外,茫然的睁大杏眸。
若是换个环境,换个语气,这话听起来像是不怎么高明的搭讪,然而,荣景年目光清冷,面容沉肃,白露不至于误会他对自己有想法。
白露眨了眨眼,小心的斟酌着字句道:“像荣少这样出色的人物,如果以前见过,我应该不会毫无印象呢。”
这个狡猾的女人,否认的同时还不忘捧一下自己,荣景年却对她的恭维不感冒,淡淡的反问:“是么?”
白露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大概我就是传说中的大众脸,所以您才会觉得眼熟吧。”
红灯跳了几下,转成黄灯,又变成绿灯,荣景年踩下油门,车子平稳的滑出去。
到了香樟花园的门口,白露客气的向荣景年道谢,轻盈的推门下车,朝他挥手告别。
白露抬起手腕的时候,皓白的手腕内侧露出一道淡色的伤疤,看得出是旧伤,但是脉搏处有这样一条深长的伤口,可以想象当初的伤势必然严重的很。
电光火石般,荣景年的脑子里涌进一组回忆镜头,他想起来在哪里见过白露了……
大约是一年前,他去山西出差,参加了一个当地富豪的酒会。
那次酒会是山西著名的煤老板万相杰主办的,而白露就陪在万大老板的身边。
她当时的打扮跟现在可真是有天壤之别,她妆容浓艳,唇上抹着鲜艳的口红,描着妩媚的眼线,烫着一头栗色大波浪,戴着翡翠项链和赤金手镯,穿一身正红色绣花旗袍,旗袍的开衩直到大腿,露出雪白的肌肤,端的是性感火辣,美艳四射。
跟京城上流圈子的高逼格酒会不同,山西那边都是煤老板暴发户,那些人欣赏不来阳春白雪,酒会的内容自然是相当艳俗的。
这些老板们带着小情儿,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喝酒抽雪茄玩骰子,台上播着劲爆的舞曲,十几个穿着比基尼的女郎扭着腰跳舞。
在一群腰缠万贯的土豪老板中间,白露左右逢源,活跃异常。她挽着万老板的胳膊撒娇,跟几位暴发户老板吆五喝六的玩掷骰子。
玩得饿了,就叫了一头烤全羊,白露亲自操刀,给大伙儿切肉,在羊肉上撒满辣椒,还嫌辣得不过瘾,让人上了一整箱的二锅头。
白露裸着雪白的藕臂,轮流儿给客人敬酒,眉飞色舞跟男人们喝酒说笑,引得一群男人都蠢蠢欲动,狼血沸腾。
可是今天,她却成了嫌羊肉膻、不能吃辣、滴酒不沾、文静矜持的淑女?呵,真个是戏精!
她那时奔放豪迈劲儿,跟如今清纯如白莲花模样,完全是判若两人,以至于荣景年一下子没有认出来。
同一个女人,一年之间有翻天覆地的变化,真是让人难以相信。
只不过,那双勾魂摄魄的杏眼实在让人印象深刻,手腕上的那道伤疤更是不容错认,荣景年才敢确认,这个白露跟万相杰身边的女人是同一个人。
荣景年回到家已经十一点,想了想还是决定给邵祺打个电话。虽然邵祺不着调儿,但毕竟是他的表弟,至少让他知道白露的真面目,不至于一头栽进去,被这心机女给骗了。
“喂,哥……什么事儿?”邵祺过了好一会儿才接起电话,估计跟胡波喝了不少酒,有点大舌头,但听声音还是清醒的。
荣景年把在山西遇到白露的事儿对邵祺说了一遍。
没想到,邵祺却不以为然的大笑起来:“哥,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这事儿我早就知道了,露露跟我说过的,她在困难的时候万相杰曾经援助过她,她对此十分感谢,所以那段时间就跟着万相杰出席了一些活动。万相杰还想追她,但她实在受不了暴发户的满身铜臭味,才离开山西来到京城打拼。”
荣景年皱眉道:“这女孩心机深沉,不是省油的灯,你小心点,别昏了头……”
“哥,我觉得你对露露有偏见!她真的是个难得的好姑娘!你知道吗?她跟我在一起,从来不开口要这要那,连出去吃饭都要跟我AA制,送贵重的礼物她都要退回给我。她特别特别的好强,自尊心很高,生怕别人看不起她,认为她是傍大款靠金主。她洁身自好,工作努力,人也单纯善良,不是你说的那种心机婊……”
荣景年摇头轻叹,这通电话是白打了。男人跟女人是一样的,一旦头脑发昏变成了恋爱脑,就什么理智都没了。在热恋的时候,看着对方都是十全十美的,这种时候根本听不进劝。
只是没想到,花花公子邵祺也有这么一天。既然劝了不听,只能随他去了。
荣景年有强烈的预感,遇到这样一个有心计有手段的女孩,邵祺这次怕是要翻车。
不过,让这家伙吃个教训也好,在女人身上栽个跟头之后,也许就会收敛他的浪荡习性,听从家里的安排相亲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