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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问道。
“成他爹把我灌醉了......”她苦涩地说道。
刘满仓怕她不肯,于是就连哄带骗加动粗把她给灌醉了,然后便把战友送进了婚房。
他那战友开始还“矜持”了一番,毕竟是“朋友之妻不可欺”嘛,而且他原本就是随口开个玩笑,可他毕竟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等瞅到她一丝不挂地躺在那里,本能欲望终究还是战胜了理智,就趁着酒劲把她办了。
“晕......他这不是傻么?人家开始也没真想那啥吧?压根就开个玩笑。”
迟凡苦笑着摇摇头,对刘满仓的傻逼行为很是不解。
朋友之间开个“弄你媳妇”的玩笑也很正常,一般来说互相调侃占一番嘴上的便宜也就完事,可刘满堂却傻了吧唧地真把媳妇的除夜给奉献出去了。
“不,他根本就不傻......”刘成母亲咬着嘴唇摇摇头。
“这还不傻?”迟凡纳闷地问道。
“他是故意那样的。”她脸上闪过怨恨的表情,却很快又变得淡然。
一切都是刘满仓刻意设计好的。
只不过他没料到他战友喝多了,而他原本是打算自个开苞的,然而如果他先下腿倒腾,等完事的时候他战友估计就睡过去了--他战友是出了名的睡觉跟死猪似的,根本叫不起来。
咋办?
他一咬牙横下心来,舍弃了开苞的权利。
他战友半夜醒过酒来,震惊地发现三个人睡到一起,而当他瞅到光着身子、腿间那物件上面还染着血迹的时候,瞬间就回想起了“不客气”的事情,急忙穿上衣服连夜逃跑。
而她醒过来的时候只看到刘满仓睡在她身边,也就没想别的--她只记得倒腾了好几回,很痛,却记不起具体的细节。
“那谁后来就没了联系,也没来要过钱。”她嘴角抽搐了几下。
“喔,这样......”迟凡恍然大悟。
他这才明白刘满仓的真正用意。
刘满仓“忍痛”把媳妇的开苞权让给战友,为的就是让他战友心存愧疚,而借给他的那笔钱也就没脸来要了。
一切都是因为钱,很可笑,却又很现实。
“开始我也不知道,知道生了成他姐姐......”刘成母亲抽泣了起来。
“不对啊,刘成不是独子么?他还有个姐姐?喔,当时生下来就送人了?”迟凡满脸疑惑地问道。
刘成他爹死的早,好像是在他三岁的时候,他压根就没有兄弟姐妹。
“被他掐死了。”她抹了把眼泪,尽量把情绪平复下来。
“这.......”
迟凡一阵无语,心里却如同惊涛骇浪。
事情比他想象的还要残忍,他一时间也开始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那孩子......跟那谁很像,特别是鼻子,一瞅就是他的种,我就看了一眼,还没来得及抱呢,就被成他爹掐死了。”她平静地说着,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真狠心......”
迟凡呼了口气,感觉心里压抑得要死。
“我跟他吵跟他闹,后来他就说实话了,”她苦涩地摇摇头,哆哆嗦嗦抽了口烟,叹息说:“孩子已经没了,我还能怎样?慢慢的也就不去想了......反正是个闺女,我心里还好受一些。”
“那也是条性命啊!”迟凡忍不住高声争辩道。
“什么命不命的,那就是她的命,活该她不该出生,别说她是那谁的种了,就算自己的种,一瞅到是闺女就活活弄死的也不在少数吧?隔壁柱子他娘,接连生了好几个闺女,还不是都溺死了?”
她摇摇头,不以为意地说着,仿佛那些被溺死的孩子就是些阿狗阿猫。
“哎......”迟凡叹息一声。
他“懒得”反驳,也没法反驳--特别在那些年,乡下重男轻女的风气很严重,女孩一生下来就立马被弄死也不算什么稀奇事。
闺女、还是战友的“野种”,刘满仓自然不会让她活着,一死百了、眼不见心不烦。
“后来他也后悔了。”她摇头笑笑。
“后悔?他后悔不该弄死那孩子?”迟凡不解地问道。
他以为刘满仓是良心发现了,或者被愧疚折磨得后悔了,然而现在却不是这么回事。
她嘴角抽搐了几下,冷笑说:“还不是为了钱,那啥,要是闺女活着的话,他不就可以再跟那谁要钱了?再不及也可以留着给刘成换媳妇啊!”
“这.......”迟凡无奈地摇摇头。
除了叹息感慨他还能做什么?说什么话都是多余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谁也改变不了。
“都是命啊,当年我那样过来的,现在轮到儿媳妇......”她叹息一声,淡然地笑了笑。
“命?狗屁!”
迟凡喃喃自语,瞧着刘成母亲那一脸“风轻云淡”的样子,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