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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来良言报社为的是什么事,跟之前闻京报的那篇文章有关吗?”
“据之前的报道,您似乎也参与了徐润莲女士构陷沈初云社长一事。如果说徐会长是为了抢夺政治利益,那么您的目的又是什么,泄私愤吗?”
“此事是您个人的主张,还是奉命行事呢?”
“奉韩外长的命吗?”
“二少奶奶,您今天是专程来道歉的吗?”
最后一问,让梁绣珍心里起了一种本能的反感。一根手指晃着,往自己脸颊上气冲冲地一指,一声不服的冷笑之后,冲口就反问道:“我道歉?笑话!”
就有一个人抢在她前头,阴阳怪气道:“我看也不像,倒像是来闹事的吧?”
一旁的沈初云以及邓丽莎只管呆着,毫无主意。倒是随后跟着贺忆安一起进来的员工,一人负责拖住一名记者,软硬兼施地把人一个个轰出了大门。
梁绣珍虽然与记者常打交道,却并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全无招架之力。只是隐隐地知道,刚才的表现非常糟糕,恐怕是要惹出新是非了。最好的办法,还是老样子,花钱了事。可问题是,这群人一散,究竟该找谁去安抚?
想来想去,她还是觉得一切都该怪沈初云。
刚一张嘴,还没来得及说出半个字,就被急性子的邓丽莎给截住了话:“我拜托你不要再说了,就我看来,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是嚣张惯了的,从前没事,不代表一辈子都没事。”又朝地上的碎瓷片一指,“杯子总是你下手摔的,没错吧?人要学会对自己的一切行止负责,即便你把罪责都推给我们又怎样,是非对错旁人都看得很明白!你刚才可听见了,没有人来质问初云的责任,都是向着你在质问呀!”
梁绣珍被邓丽莎吼得六神无主起来,耳畔隐约送进来几句蒋妈的说话声,好像是要劝她赶紧回去,闹大了不好收拾。到了这会子,她才想到今天出门没有经过韩太太的允许。而且这一趟,还惹了祸事。她这时才后怕,脸色惨白惨白的,捂着狂跳的心,慌不择路地跑了。
等到大家都安静下来,沈初云才觉得半边头皮都在发麻。想来,是刚才被梁绣珍下死手抓疼的。心里不免有一股委屈,瞥着身侧的邓丽莎,忍不住地想埋怨:“我必须要跟你说清楚,因为你们是亲戚关系,所以我一直对她还算客客气气的,可是经过这一闹……”
其实,不用说出来,邓丽莎先就已经愧得无颜面对了,底下的话哪里还敢听呢。忙摇着手,求饶一般地回道:“我明白的,总之,多谢你的担待。”
“好了,揩把脸,先躺躺再工作吧。”只见贺忆安不知何时去搓了一个手巾把过来。
要不是沈初云接了过去,他的手甚至就预备一直地伸过去帮着擦。
邓丽莎见了,局促地眨了两下眼,装作没瞧见一般,转身也去把头发重新梳了一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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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梁绣珍将香雪儿逼到走投无路的这条新闻,果然如许多人的料想一般,越是传就越是失控。最初的消息登的是甲,但不消几日,就会由甲消息衍生到乙消息,到了百姓口中又传成了丙消息,最后,有人不知是故意的还是仅仅因为疏于确认,竟然又出了一个确凿的丁消息。
原先为人所津津乐道的,韩外长府上的二少奶奶,仗着有钱有势,把一个当红的电影明星逼成了疯子,演变成了韩外长不方便亲自出面收拾那个勾引次子的小妖精,因此授意儿媳着手去办。
虽然也有人出来说,香雪儿自身也很有问题,梁绣珍授意报社发布的脚踩几条船的丑闻那是有实质证据的,也算是咎由自取了。但是因为今昔的对比过于惨烈,加之香雪儿在电影方面的影响力无论在影坛还是观众之中依旧还在,多数人忍不住地发生了同情,一致指责梁绣珍欺人太甚。
韩延荪仍在养病,韩太太主张把这些报道藏起来,她以为这种事,最终会清者自清的。
金玉瞳听说了这个决定,心中暗想,有这么一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当家太太,看来韩府的末日是要到了。因此,更加地不把规矩放在眼里,整天都混迹在俱乐部、跳舞场,仗着韩延荪在官场上最后一点面子,大肆结交各种男女朋友。
这日,韩仲秋从衙门里回来。才进院子就闻见一股ya片烟的味道,隔着玻璃窗看见躺椅上果然歪着个人,背对着窗户,便很是意外地冷笑了一笑:“呦,大少奶奶今儿在家呀!”
金玉瞳眼皮子懒懒地一掀又阖上,口里、鼻子里不断地有白烟喷出来:“出去做什么,被人看笑话吗?”
韩仲秋一面解开扣子,一面往沙发上一躺,冷哼道:“又不是指着你骂,至于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