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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我真做了那事儿,究其根本还是我们国家没有给予妇女足够的法律保护之故。”
金玉瞳背过身去,仰头向着天花板,大大地感慨了一番:“有兄弟姊妹就是好啊,你做没做,密斯邓难道不清楚吗?竟然还好意思用‘即使’二字。”说着说着,眼睛里酸酸的,甚至没来由地想躲起来哭一场。
梁绣珍歪着头一想,冷哼道:“这个社评是联合编写的,你怎么瞧得出是她在帮我?”
金玉瞳听了,厌恶地将眼一闭,语气里带着几分鄙夷,反问道:“难道还能是沈初云?”
当然不可能了,这得多蠢,才会想不明白这开脱的话是谁写的。但是,梁绣珍并不想就此服输,故意地挺挺胸脯,依旧嘴硬着阴阳怪气起来:“也不是全无可能呀,嗯……或许沈初云良心发现了,毕竟从前她住在这里时,我对她是真的好。”
金玉瞳哭笑不得地哼了一声气,抬手往眼角上一擦,吸了吸鼻子,转过身子来,眼含讥诮道:“我说二少奶奶呀,我要是你,有这么完整的家庭,和这么好的生活,我绝对会把脑子放在正经地方的。”说完,心上又是一空,复有一股酸楚直往眼睛里钻。
想想沈初云和梁绣珍,一个聪明一个蠢,一个孤家寡人一个失宠,看起来大不同,实际上有一点很相通,都不需要考虑下一顿饭在哪里吃。她们都命好,遇到的麻烦再多,总不至于过得太差。再比比金玉瞳就完全不一样了,她自负不会比沈初云笨太多,却没有她一半的好命。
“你又来劲是不是?”梁绣珍一拍桌,将金玉瞳的思绪给打断了。
“好了好了,别气了。”思绪起伏之下,此时的金玉瞳没有任何精力再斗下去了,只想安安静静地躺一躺。因此,就拿起那烟筒来,往梁绣珍跟前一推,笑道,“你也尝尝这个,正宗英国货,比市面上的川土云土好多了。”
“我不抽。”梁绣珍目不斜视,坚定地把烟筒往回一推,摇手拒绝。
“有钱不享受,等着带进棺材去?”金玉瞳嗤笑一下,自顾自取出烟膏子和烟签子,熟练地摆弄了起来。韩府上下都不抽这个,佣人烧的根本比不上她自己动手的好。
梁绣珍缓缓转过头来,看新鲜一般地望着她的动作,口里念叨着:“都说ya片……”
金玉瞳冷哼一声,截住话头,笑道:“都说ya片不好,却也没碍着阔佬和政客好这一口呀,不是吗?”
梁绣珍想想,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不由地点了一下头。
不一会儿之后,金玉瞳将烟泡烧好了。抬眸看见梁绣珍好像看西洋镜似的,便是一笑,将烟嘴一转,递到梁绣珍嘴边去,说道:“我说你呀,就是太闲得慌,所以就爱到处地钻牛角尖。以后没事就到我这儿来躺躺灯,什么都不要想,也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梁绣珍还是推了一把,却绕不过金玉瞳再三地让过来。加上是她亲手举着烟筒伺候过来的,这种姿态看在梁绣珍眼里很是舒坦。心想,就一口也不妨事。便凑近了,学着金玉瞳方才的模样,闭眼一吸,差点没把肺给呛了出来。
金玉瞳抚掌大笑,捂着肚子道:“哎呦,你说说你,正事儿不懂就算了,怎么取乐也这么笨手笨脚的。”
梁绣珍便就不服气:“你别哄我,难道你是第一口就会抽的?”
“对对对,熟能生巧。”金玉瞳笑着把头一点,又把烟嘴挪了回来,手把手地示范道,“来,我告诉你怎么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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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贺忆安的目光在触到“韩仲秋”这个名字时,变得无比凛冽。将报纸扯了个粉碎之后,才气冲冲地赶到砖塔胡同,把拳头往桌上狠狠一捶:“你发稿子之前,为什么不商量我?”
沈初云被吓了一大跳,身子紧贴着椅子背,一只握笔的手僵在原处,左手则护着心脏的位置,脸色刷白地望着他问:“你以前可从来都不管报纸内容的,今天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了?”
贺忆安见她这副样子,倒丝毫不为社评的事所担忧,不由冷哼一声,责问道:“你知不知道新闻界的主流共识跟你的主张是完全相反的!你非要搞得自己只剩一人孤军奋战不可吗?你到底是哪里来的胆子,要走这么一条绝路?”
听完这话,沈初云才动了动身子,重新伏在案上写起了字。脸色一派寻常,平静地回答道:“我的良心告诉我,这话就算不是百分百的成熟在理,起码也有足够充分的理由,可以拿出来议一议。就算最后只剩我一个人也没关系,舆论场本身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我时刻保持着一份战士的勇气来面对我的工作,是没有任何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