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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医生又吞吞吐吐地说了另一个坏消息。
“宋小姐正好一直是由我帮她做产检，她怀孕期间情绪非常不好，已经严重影响到了胎儿，出现了好几次先兆流产的现象，加上她本来就有一些妇科炎症，所以……以后可能很难再怀孕。”
楚寒的脸色又惨白了一个度。
接二连三的噩耗，哪怕他有一颗强大的心脏都一下子支撑不住。
“多大概率？”他的声音在发抖。
这算得上是他记忆中最忐忑的一个时刻。屏住呼吸，犹如一个等待被宣判死刑的人。
“这个很难说，要等宋小姐醒做个检查，但概率……非常大。我以前就提醒过宋小姐，一定要好好安胎，没想到还是……”
医生接下来说的话，楚寒已经听不见了，脸越来越沉，越来越沉，到最后倍感荒唐地笑了起来。
他为了宋芊芊，亲手了结了和许佳宁的孩子，现在他和宋芊芊的孩子，又了结在许佳宁手里。
这是命，还是报应？
……
抢救室门口。
整条走廊阴沉沉的，许佳宁坐在冰冷的椅子上，低着头，身体早已被冻得发紫。有护士询问她是否需要毯子，她拒绝了。
宋芊芊的孩子，没有保住。
即便她曾想过报复他们，可是她从来没有一秒钟希望孩子出事。不管大人做了多少坏事，孩子永远是无辜的。
那是一个小小的生命，她自己曾经经历过流产，所以这种犹如从体内抽去一根骨头的痛苦，她感同身受。
心沉沉的，有些难过。
脚步声传来，她抬头，楚寒已经站在她面前。脸色被寒风吹得惨白，有些狼狈，有些惨，她是第一次见到他痛苦的模样。
是因为宋氏，还是因为孩子？或许都有一点吧。
再狠，人心都是肉长的，自己的孩子出事，当父母的都会痛。
她想说一句“对不起”，表示自己的遗憾，但在这种情况下，这句话没有任何意义。
“你明知她是孕妇，就不能让着她点么？现在这样，你满意了？”他质问道。
抿了抿唇，许佳宁望着他，“我不是故意的，这件事我没有责任。”
是啊，她没责任，楚寒何尝不清楚两人的性格？一定是宋芊芊自己撒泼才闹成这样，不能怪她。可他现在心情很差很差，一出事，人总是本能地怪罪别人，这样自己心里会舒服一些。
“现在弄成这样，你开心么？”他真的很想知道，她没有一点“轮回报应”的快感。
“我的开心不会建立在一个无辜的小生命上。当她闯进我的婚姻，你们毁掉我的生活时，我曾很恨你们，曾经狠狠诅咒过你们。包括拖着不肯离婚，也是对你们的报复。”
“现在，我依然恨你，但是，我不想再赔上自己的人生去报复你，那改变不了过去，只会拖累我的将来。”
直视他的眼睛，许佳宁提起一口气，一字一字认真地说道：“楚寒，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