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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象,一个叫田大器的家伙,平时游手好闲,吃喝嫖赌抽,尤其喜欢耍钱赌博,而且牌技很臭,赌输了就来找老婆要钱,不给就打,高姐米线摊子很来钱,可是家里却没买房子没买车,弄俩钱全都砸在赌桌上了。
高俊玲开始絮叨,眼泪从肿成一条缝的眼睛里流出来,她说自己二十二岁嫁过来,七八年就没享过福,老公啥活不干,店面全靠自己支撑,起早贪黑不舍得吃不舍得花,挣的钱全让他输光了,上回开学,连孩子的学费都是借的。
“我找他去。”刘昆仑愤然起身,他眼里不揉沙子,这种男人就该教训,高姐是外乡人嫁过来的,没有娘家人撑腰,自己就要帮她出这口气。
田大器也是混火车站广场的无赖汉一个,他没有正经职业,但是仗着舅舅是金桥大市场的书记,所以在地段最好的位置弄了个摊子,他有恃无恐,高俊玲敢和他离婚,一句话摊子就收回。
刘昆仑找到田大器的时候,他很稀罕的没有在牌桌上,而是刚喝过一场大酒回来,这家伙人高马大,一米八几的个头,壮得像头熊,据说早年练过摔跤,有点功夫,要不也没法把高俊玲这种身板的娘们打成这样。
田大器叼着烟,敞着怀,脚步轻飘飘地走在站前路上,一张大脸红的像关公,没留意到身边跟过来一个人,和他相比,刘昆仑简直瘦弱的像个小鸡子,矮了半头不说,体重差了整整一半。
刘昆仑仰着头说话:“田哥,我给你说个事儿,嫂子不容易,你以后别老打她了,有啥话好好说不行么?”
田大器斜着眼看刘昆仑,认识,不就是东门岗亭的保安么,他说:“怎么滴,弟弟,教训起我来了,我和你们保卫科熊科长是一拜的把兄弟你知道不,论辈分你得喊我一声叔,我他妈的揍自己老婆,你管的着么?操!”
刘昆仑说:“田哥,咱讲点理行不……”
田大器站住脚,眼皮一翻:“我就不讲理,草你妈的,你能把我怎么滴吧?”
刘昆仑火气直往上窜:“你再和我娘了吧唧的,我现在就打你妈了个B的!”
田大器撸袖子就要来揪刘昆仑的衣领,还没伸过来手呢,就被刘昆仑跳起来一手勾住脖颈,一手迅猛无比的招呼下去,第一拳打在喉结上,然后化拳为掌自下而上推在下巴上,第三拳砸在鼻梁骨上,第四拳封眼睛,一串组合拳下来,刘昆仑全身而退,田大器慢慢蹲下身子,捂着鼻子干嚎起来。
站前路上开店的摆摊的走路的坐车的,全都目睹了这一幕,年轻的保卫干事痛打火车站一霸。
而刘昆仑,没事人一样溜溜达达走远了。
……
接下来的几天,田大器放话出来说要弄死刘昆仑,高俊玲伤势稍微好一些就出院了,继续起早贪黑经营米线摊,而刘昆仑依然值班站岗,但随身携带长短家伙,不敢懈怠。
不知道为什么,田大器嘴上叫的凶,却一直没来寻仇,刘昆仑便继续自己的计划去了,这天中午,他交班之后换了便服,那一套许久没穿的雅戈尔西装,放在箱子里压了很久,折痕明显,但穿在他身上依然英挺潇洒。
刘昆仑带了一把刀,还是上回马后炮帮他预备的阳江大砍刀,他用报纸包裹了藏在身上,在大市场里到处溜达,寻找扒手。
佛爷和他的手下已经一个不拉的被刘昆仑认全了,这段时间他干的就是这个事儿,他一出动,扒手团伙里的猴子就远远跟着,给其他同伙通风报信,所以刘昆仑在市场里溜了两圈,他在的位置,方圆一百米是肯定没有人偷东西的,但是其他地方该咋样还咋样。
刘昆仑很快意识到了扒手团伙的对策,他转身冲猴子走过去,猴子并不慌张,捉贼拿赃,他今天没开工,身上更没赃物,刘昆仑又能拿他怎么着呢,只能干瞪眼,想到这里他忍不住狡黠一笑。
这一笑更是激怒了刘昆仑,他从怀里掏出了长条报纸包来,猴子立刻发觉自己犯了个大错误,刘昆仑根本就是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家伙,要按套话他也不会当街殴打田大器了,猴子扭头就走,快马加鞭,刘昆仑扯开报纸,亮出明晃晃的大砍刀在后面疾追。
追击沿着市场内的主干道进行,猴子跑的飞快,时不时回头查看敌情,将路边的杂物弄倒来阻碍追兵,但刘昆仑比他更加敏捷,遇到障碍物一跃而过,英姿飒飒,最终他在东门内追上了猴子,一脚踹翻,挥起大砍刀就劈。
劈人的现场就在高姐米线铺和红升水果摊之间的道路上,无数双眼睛目睹下,刘昆仑一脚踩在猴子背上,紧闭着嘴唇,雪亮的砍刀映射着阳光,一刀刀落在猴子身上,砍的皮开肉绽,血花飞溅。
不远处,刚喝了一斤壮胆酒的田大器带着几个兄弟前来找刘昆仑报仇,也亲眼看到了这个骇人的场景,他想走却腿肚子转筋,一步路都挪不动了。
没人敢阻拦刘昆仑砍人,所有人,包括岗亭里的老马,高姐米线铺里的春韭和对面卖水果的小张,每个人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暴虐地、冷酷地将一个人活活砍死。
刘昆仑砍完人,丢下血淋淋的尸体,走到田大器旁边,摸出一支烟说道:“高姐夫,借个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