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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郡守府,后堂。
清川郡守陆永康正在书房里手不释卷,突然烛火摇动,他有些纳闷。
没风啊,怎么烛火还动起来了?
正想着呢,突然一阵风就凭空刮起,居然把陆永康刮睡着了。
睡梦中,陆永康发现自己站在陆家祠堂内。
无数先祖的灵位供奉着,陆永康饱读诗书,忠孝二字长记于心。
他赶忙上香、下跪、磕头。
忙活完这些,陆永康发现自己还未醒来,他心有所感,恭声问道:“请问哪位先祖显灵,欲指教永康何事?”
他话音刚落,供奉着最上方临近中央位置的一块牌位,突然光芒闪过。一页纸凭空出现,飘入他手中。
陆永康快速阅读纸上内容,赶忙点头道:“永康明白,请先祖放心!”
说完,他倒头又拜。
再想起身,却发现自己坐在书桌上,刚才似在酣睡?
再看烛火,无风不动、镇定如常。
“先祖托梦?还是本官近日熬夜过多的错觉?”陆永康正纳闷着,突然低头一看,才发现刚才那一页纸居然就在案前。
他赶忙小心把那页纸收好,口中默念‘阿弥陀佛’、‘先祖放心’等等。
窗外,已经是破晓,一夜居然就这么过去了?
陆永康不敢耽搁,赶忙先派出去几波差役,也不知是调查什么。
他自己更是亲自去了女囚牢,直接来到白羽面前。
“你……您是白氏商号的老板?”
陆永康是清川郡最大的父母官,白羽也是见过他的,只是他不认识白羽而已。
一看郡守大人亲自来了,白羽还来不及反应,为什么对方要用敬语,对她称‘您’。
“是,民女见过郡守大人……咳咳咳……”
白羽不是装病,她一边要下拜还一边咳嗽,实在是女囚牢阴冷。她在这鬼地方熬了两晚,十五岁还处于发育期的身子早有些撑不住了。
“不必多礼,快快快请起!”陆永康看见白羽跪在地上,记得直跺脚,偏偏有牢门挡着,他没办法把白羽扶起来。
好不容易想起让狱卒开门,陆永康亲自进去搀扶白羽。
“大人,您这是……”
白羽对着陆永康发呆,年近四十的郡守大人,天生长着一副粗狂的武将形象,像极了戏台上三国时的猛张飞。
偏偏这么一位黑大汉,却是真正才气纵横的文官。
“这个……”陆永康一时不知道从何说起,只小心搀扶着白羽出狱,又道:“请您回公堂,此案令有曲折,本官……我即刻亲自审理,还您一个清白!”
白羽就这么糊里糊涂被陆永康搀扶出狱。
倒是原先看守白羽的狱卒有些看傻了,难道陆大人垂涎白氏美貌,要凭他手中权力颠倒黑白一手遮天?
几个狱卒还连连摇头,果然戏文里说得对,祸国多要怪红颜。连清廉如陆大人这般的,居然也被美色迷惑了?
公堂上,孔兴和白仲达居然都被招来,还有原本负责清川郡诉讼的刘通判。
“今日本官重审此案,刘大人在一旁陪审即可。”陆永康寒着脸道。
“这……陆大人,下官已经审定,白氏未婚通奸属实……”刘通判一脸为难的样子。
他定的案子,却被郡守亲自推翻重审,这不是打他脸么?
“属实吗?”陆永康此刻别提多烦自己的通判下属。
就因为他昏庸无能,以至于祖宗托梦,吓得陆永康一整晚没睡好觉。
“确实属实啊。”刘通判苦着脸道:“白氏与一男子通奸,致使孔学子蒙羞。按本朝律法,合该判白氏两年牢狱之刑。下官念她年轻初犯,已经是宽容减免一年了。”
陆永康也知道刘通判是有些道理的,便闷声道:“罢了!你查实不明,先听本官重审此案!”
他一拍惊堂木,白羽知道自己又该跪下了。
“停!白氏蒙冤入狱,今日免跪!”陆永康赶忙道。
白羽一听,当然就不下跪了,可孔兴却不乐意。
“郡守大人,本朝律法,公堂审案,除非身负功名者,否则都该下跪才是。”
今日的孔兴,已经换下了那一身破旧儒袍。
他得了白仲达一万两银子,在清川郡购置房舍,家用所需全部换新。今天更是穿了一套崭新的蜀锦绿袍,意气风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高中状元了呢。
“呵?”陆永康冷冷一笑,却对孔兴道:“跪下!”
孔兴一愣:“大人,学生是有功名的,不用下跪。”
“本官今日便剥了你的功名!”陆永康怒笑着,当即冲衙役使眼色,立刻有人挥动水火棍砸在孔兴腿上。
他‘嗷唔’一声,哀喊着跪了下去。
“好叫大家都知道,本官已经查明,孔兴曾经数次去那醉红楼、绣春楼寻欢作乐。”陆永康淡淡道:“按本朝律法,读书人逛妓院,是要剥夺功名的。”
孔兴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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