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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也是特别专业给他演了一出声泪俱下的大戏,但是此刻他好像也没有惹到她吧?怎么就哭了呢?还是又想到了什么鬼点子?
他放低了身子,微微弯下去与她平视,认真的去看她的眼睛,这个角度看去才发现,真是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眼圈红的不像是刚开始哭,倒像是哭了有一阵了。
他有些束手无措,除了黎蓝,这好像还真是第一次面对面的哄个姑娘?
进部队这么多年了,什么样的敌人没见过,智斗的,武取的,但是现在面对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可怎么办?
这轻轻的啜泣声听的他心里都跟着一紧一紧的,像是被根无形的线从这头牵到了小姑娘身上,她一动,自己也无意识的就跟着一动。
哎,始终是没想到该怎么去哄。
他抬起手拿指腹帮她擦了擦脸上的泪珠,又在两个眼尾的地方轻轻的按了按,开口时声音跟化开的水似的,温柔的不像话,“好了,我按下停止键了,不许哭了。”
一直在旁边偷看的安倪都被逗笑了,看到黎蔚眼风扫过来,她很自觉的转了个身子过去,背对着他们。
这样的平淡的谈个恋爱,多好。
时倾音这下被扰的连想哭的心情都没了,她用力眨了眨眼,让眼底的水汽消散退去,慢慢清晰地倒映出了面前这张脸。
他正耐心的看着她,眉心微蹙,身子也为了迎合她而一直弯着,见她不哭了,忽然就弯了弯唇角,眉目也一下子舒展开了,好像…本就为数不多的表情也都是被她的情绪牵着走了…
时倾音又啜泣着吸了吸鼻子,感觉这半个月自己好像走过了一遍人生似的,还是走了好几个人的人生,感悟实在太多了…忽然就好想抱抱他亲亲他怎么办?总觉得生活有些太曲折了,似乎一个不经意就会与那么多人擦肩而过,以后再也寻不回来一样。
下一秒,时倾音就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脸蛋倏地就红了,一下子红透的那种。
黎蔚有些不明所以的挑了挑眉,从下车后见到时倾音开始,一直到现在大脑都有些懵懵的,不知道许乔的汇报是不是少了某些环节,所以导致自己现在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再看眼前时小姐的模样,心想虽是演员出身,但这姑娘的情绪转变也有点太快了吧?黎蔚重新站直身子,与她拉开了一段距离,放轻了声音耐心的询问,“谁欺负你了?哭什么,跟我说说?嗯?”
然后时倾音听到安倪小声的清了清嗓子。
总不能说是许乔欺负她了吧,许助也蛮可怜的,怎么能让他背黑锅?时倾音这就为难了,想了想,她只好说了一句,“少校,这里蚊子太多了。”
呵呵,真是个神转折,被蚊子咬哭了?古往今来,时小姐称第二,这件事绝对没人敢称第一。
**********
不出五分钟,黎蔚换了一套休闲的短裤T恤抱着面盆从楼上下来,见时倾音循声看了过来,便直接将手里的花露水抛出了一个不小的弧度扔给她,然后抱着洗漱用品信步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时小姐已经被蚊子袭击两个多小时了,反射弧本就比别人长不说,血液流失惨重,那会听故事更是累死了不少脑细胞,这会为了接那瓶花露水差点就一个没站稳摔到旁边的冬青上。
真是亏了这么多天的肌肉爆发力训练。
对着黎少校潇洒离去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她打开盖子往自己身上裸露着的皮肤喷了几下,又将花露水递给安倪。
安倪嫌弃的遮了遮鼻子,皱起眉心往旁边移了几步,“我讨厌这个味道,你离我原点。”
时倾音好想把刚才送给黎少校的白眼收回来送给她,看了眼距离自己三步之遥的安倪,她索性上前两步,将喷口对着她上上下下的喷了一个遍,又特别潇洒的盖上盖子,告诉她,“巧了,蚊子跟你一样,也讨厌这个味道。”
安倪又一次被她气笑了。
两个人似乎都默契的产生了同一个想法,好像都不那么讨厌对方了?
…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时倾音无意识的往浴室的方向望了望,一眼就看到男浴室那边亮起了一盏灯,那团光线并不怎么明亮,距离也有些遥远,但是跟旁边黑着灯的女浴室相比就很扎眼了。
她大脑条件反射的就蹦出了许乔那天跟自己聊天时,不知有意无意说过的一句话,副团长的身材是部队里公认的最养眼的,就是那种肌理分明,但又不是夸张的特别凶悍的那种…
泥煤,时倾音想到这句话时大脑很配合的就自动脑补出了这么一幅画面:
黎少校身姿随意的站在蓬头下,微微仰起头,紧闭着眼睛,薄唇自然的抿着,有细碎的水线从他发间开始往下坠去,然后在浅古铜色的皮肤上留下了几道浅浅的水痕,从俊朗的脸颊开始,滑过精致的下巴,性感的喉结,掉到颈窝里,微微停顿,又顺着微凸的锁骨,一直向下,然后是肌理分明的胸肌,速度开始变慢,然后一点点滑过那几块线条优美的腹肌,再往下是人鱼线…
时倾音觉得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往鼻孔的方向呈不可控速度逆流,而且有了马上就要喷涌而出的趋势。
她特别汉子的捏起了自己的鼻翼,然后又仰起头以数星星的名义用了洪荒之力往下压了压身体最深处,沸腾的就要烫到自己的热血。
这种感觉太难受了,她对着月亮发誓,以后再也不会YY许乔的副团长了。
如果被黎少校看到自己流鼻血的一幕,这还不得被他拿来嘲笑自己好几年?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她把话题重新回到了目前唯一可以勾起自己兴趣的话题上。
“你和戚燃打算以后怎么相处?明天他问起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回答他?”
安倪皱着眉看了看现在姿势奇特的时倾音,虽然不解,但也没兴趣过问她在做什么,盯着脚下的方砖看了会,淡淡的回了句,“他认错人了。”
看时倾音一副被惊讶到的模样正要说什么,安倪索性先她一步开口,冷冷的丢下一句,“时倾音,你别多管闲事,从现在开始,关于这件事情,一句话也不许问了。”
时倾音张了一半的嘴巴被迫闭上了。
鼻血不敢流,话也不让说?这都什么事?都当自己是地主阶级呢?她不屑的哼了一声算是回应。
闹闹小情绪吗,这很正常,多半都是作一作之后再哄一哄就好了。
至于戚燃当年没能回去,她相信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说开了,就总会好起来的,这世上从来都没有解不开的误会,只有不想去解开误会的人。
只要当年的感情还在,余生那么长,兜兜转转,走着走着就回来了,就算不在了,重新开始又如何?
所有的久别重逢,都值得庆幸,所有的故人归来,都理应换得一句,好巧,我刚好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