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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透了的脸稍稍凉快了些。
场面有些尴尬。
不，应该说是相当尴尬。
夜慕参最初的打算，就是让周尹辰在凌商面前唱白脸。
惹得他恼怒头疼之时，自己再半路杀出来唱红脸。
——可谓是英雄救美。
不过，看这样子，栽的还是这位徒有其表的探花郎。
夜慕参暗暗叹息：枉他纵横风流这些年，居然这么容易就被愈雁这样的娇弱女子制伏了……
仕途正道不好好走，连这调戏人的歪路也走不好，可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最头疼的，则是始作俑者夜慕参，现下还要为周尹辰收拾烂摊子。
夜慕参拱了拱手，“这位探花郎若多有得罪……”
凌商冷哼，“他就是天子，也休想再踏进清风斋一步。”
周尹辰倒是不知好歹，“夜堂主，你看，凌商非但容貌比你俊美，连说话都比你有范儿。”
夜慕参来不及发脾气，凌商就挥手下了逐客令。
愈雁含笑对夜慕参与周尹辰道，“两位公子，请回吧。”
夜慕参剑眉一横，“犯事的是他，赶我走做什么？”
凌商早就从愈雁口中得知周尹辰的底细，了解他是受了夜慕参的教唆，才敢飞扬跋扈地过来闹事的。
夜慕参的狡辩，他就当没听到。
“哎，愈雁姑娘，麻烦你好生送走这探花郎，他以后可得是清风斋的头号主顾呢。”夜慕参说着就掏出一锭金子。
愈雁看了一眼凌商，手下金子，轻轻在周尹辰后肩拍了拍，带他离开了。
夜慕参又谄媚地对凌商赔笑，“周太傅的六十大寿，怎么样？酬金自不必说，关键是寿典上的那些官员，个个都是朝中响当当的人物……”
“没兴趣。”凌商冷冷打断，“以及，这里不欢迎无耻之徒。”
语罢，他便起身往楼梯走去。
“无耻？”夜慕参被激怒，抓着凌商的衣袖，“你再说一遍？”
凌商不屑地瞥他一眼，轻而易举便掰开了他的手，从容离去。
情急之下，夜慕参随手抓了桌上的茶壶，直朝凌商后背扔去。
凌商的衣裳瞬间湿透。
茶壶中的水，还是滚烫的。
夜慕参心头一凛，遭了，手太贱。
凌商慢慢转过身，脸色青黑，眼底杀气腾腾。
夜慕参喉咙发干，“那什么，无耻，可是你说的。”
他干脆破罐子破摔，“小爷我今天还就无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