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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母亲”就把距离给拉远了。现在看到境遇差不多的澈哥儿跟成国公夫人关系亲近,他们二人心里是既羡慕又酸涩。
澈哥儿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去桌子上拿了几个小袋子分给他们,“这是跟弹弓配套的弹珠。同一块玉料里磨出来的,我娘说家里还有好多。怕你们家大人不给你们玩,让我偷偷给你们送一些。但是你们也要小心,不能打伤人,也不能自己咽下去。”后头的话是昨夜袁璐叮嘱他们俩的,他倒是记了下来,此时像个小大人一样来说给新朋友听了。
李家兄弟看到弹珠当然都十分欢喜,李煜虽然沉稳一些,但到底还正是贪玩的年纪,摸着一袋子弹珠也是爱不释手。
几个人在澈哥儿屋里东看看西瞧瞧的,倒也说的上话。李煜跟泓哥儿性子相近,两个人就聊得多些。李灼和澈哥儿就是闲不住,话也多,很快就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了。
李灼忽然想起了什么,就问他们:“我听说前儿个皇上给你们家赐了好东西,你们都看过没?”
澈哥儿就点头道:“看过了呀,夜明珠一颗在娘亲那里,一颗在祖母那里。还有一把刻着龙纹的宝剑。”他又比划了下,“有这么长,立起来比我还高。”
说到宝剑,男孩子就没有不向往的。听到他这么描述,李家兄弟都是眼里冒光。
泓哥儿就说:“你们想看吗?要不要去我屋子里看看?”
李煜就惊讶道:“那宝剑就在你屋里?!”
李灼也是瞪大了眼睛,“那可是御赐的,听说全皇宫就这么一把的宝剑!”
泓哥儿不自觉地生出了一股自豪,挺直了腰板道:“母……我娘说她挂在屋子里会害怕,见我们喜欢,就说放在我们这里了。”
四个人又一阵风似的跑到了泓哥儿的屋里。
泓哥儿的屋子也是按照他的意愿布置的,李家兄弟进去了就感受出来了。
那把御赐的九龙宝剑就在墙上挂着。
李灼上去摸了摸,一边感叹一边想让泓哥儿拿下来给自己看看。李煜听到就拉了他弟弟一把。
泓哥儿就说:“不是我小气。只是刀剑无眼,我娘都不许我们碰。说是她每天都会派人来看,若是发现被动过了,就把宝剑放到库房去,不在我这里放了。”
澈哥儿就跟着点头道:“真的,我都没有看过宝剑□□的样子。娘亲说要等我们拳脚功夫都学好了,才给我们看宝剑。现在只会伤着自己。”
“你们还学拳脚?”李灼的眼睛又瞪大了,“打拳好玩不?”他自己也十分喜欢武艺,但是他爹是文官,非拘着他跟他哥一样学文。
澈哥儿就掰着指头数着:“太极拳已经学完了,马上要开始学形意拳。但是三管家说一年只教三套,以后就是每天把三套打一遍。一年后再学别的。”
李灼十分感兴趣,“学打拳辛不辛苦啊?”
澈哥儿想了想,还是点头:“挺苦的。早上天不亮就起来了,要先扎马步还要跑步,刚开始的时候晚上腿都打不了弯。”
泓哥儿身胖,这大半个月控制了饮食并且开始打拳,已经瘦了一圈。身上的肉紧实了,整个人都看起来精神了,便补充道:“确实挺辛苦的,中午特别犯困,如果不睡上一会儿,下午在先生那里还会打瞌睡。被发现了还要被打手心。”
李家兄弟也都开了蒙,请了先生来家里教,他们学不学得好两说。他们的爹忙的很,经常忙起来就十天半个月不着家。他们的继母对他们也算好,但是也不敢说重了,怕两个孩子怨恨上了。因此先生也不太管他们。李灼顽皮,自己不听就算了,还会带着他哥哥一道玩。
两人听到他们被打手心,还挺奇怪的。
李煜就问:“先生打你,你们母亲和祖母不说话吗?”
澈哥儿就噘嘴道:“怎么不说。祖母向来觉得男孩子不能太娇弱,姐姐摔了一跤她都要喊大夫看看。我和哥哥被夫子打,而且只打红了手心,祖母也觉得没什么,让奶娘给我们上了药就就完了。还有娘亲……”他说到一半就停了,仿佛想到了什么丢脸的事,脸都臊红了。
“你娘怎么说?”李灼被吊了胃口,追着他问。
泓哥儿就接过话茬说:“弟弟见祖母不给自己讨公道,就去求娘亲。谁知道娘亲问清了始末却是说怎么他上课睡觉就只打了他三下,连个印子都没留下。还让人另外送了一把戒尺给先生。”
澈哥儿就苦着脸说:“这下我是再也不敢趴在桌上睡觉了。”
其余几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澈哥儿挠了挠后脑勺,也红着脸笑了。
别说这几个孩子,另外坐在花厅里闲聊的几位夫人,也是提起了御赐的东西,说要讨来看看。
袁璐就让人把自己屋里那颗取了来。
夜明珠十分稀有,价值连城,几位夫人听她说起这珠子用在夜间照面最合适不过,还都以为她在说笑。等到真知道了她还给了一颗老太太,也是晚上放在床头照着起夜的,嘴巴张的能塞下一个鸽子蛋了。
你说这人手缝得宽成什么样儿,眼界又得高到什么地步,才能把这种东西都不看在眼里。
刑部左侍郎夫人却是在心里松了口气,这成国公夫人送的东西太贵重,虽然是谢礼却让她觉得颇感压力,此时看她却是真的不把这些东西放在心上,也就不用想着回头还的礼太轻了,惹她厌烦。
有孩子在,众人的话题多多少少也是围绕几个小的展开,刘杏话不多,低眉顺眼的,笑起来的时候还要几分羞涩。刘楹相对活泼一些,有时候还会腻在她娘身边撒娇。
汐姐儿也不喜欢插话,袁璐说话的时候她就侧着脸安静地听着。袁璐怕落下她,也时不时把话题牵到她身上。
聊着聊着,邱绣忽然问起:“早前挺嫂嫂说过府上三姑娘女工聊得,绣儿今日本来想讨教一二的,怎么不曾见到?”
袁璐便道:“她日前身子不舒服,现在还在屋子里修养呢。”
邱绣颇为遗憾地说:“我还特地绣了块帕子,想让三姑娘指点一二。今日却不能见面,实在可惜了。”
那神情落寞的好像是错过了什么大事一般。
未曾谋面的两个人自然是说不上什么感情,袁璐就纳了闷了,这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自己都说高斓生病了不能见人,难道这种情况还要去探病不成?还是要把帕子留下让自己转交给高斓?不过也不对啊,她无缘无故地上赶着高斓做什么?
“下回吧,下回遇上,我一定让她给你看看帕子。”袁璐这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干巴巴的。
邱绣听了却十分高兴,笑道:“夫人您答应了可不许反悔,下回我跟嫂嫂过来,您可还得一定得让三姑娘指点指点我。”
……下回?
原来是打这个算盘么。袁璐也摸不清这姑娘怎么对他们成国公府报上了这么大的热情。她和世子夫人对视了一眼,世子夫人也挺无奈,跟她歉意地笑了笑。
一直到她们走,邱绣虽然被冷落着却是一直热情高涨,很努力地想融入他们。有几次就弄的场面颇为尴尬,袁璐作为主人家就不得不出来打圆场。
当天晚上袁璐和几位妈妈说起这事儿的时候,还在奇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齐国公世子夫人明显自己都不爱搭理她,还把她带出来。这姑娘也是,自来熟,话赶话的。也不知道为了个什么。”
吕妈妈想了想,最终还是开口道:“这个绣姑娘听说也是颇得齐国公宠爱的,虽然是姨娘生的,却跟他们家嫡女一般的娇养长大。”
虽说事情不大,袁璐还是吩咐了声:“让人查一查吧,看齐国公夫人出了什么事儿。我看世子夫人那个样子,指不定有多少苦水想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