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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线的木偶一样呆在原地失神着喃喃自语,过了半晌,这才抬手将眼泪一擦向着芳官歇着的房间走去。
芳官喝酒喝得上了头,人也唱得尽了兴,进了房里的炕上眯着眼睛歇了,又看着窗外的雪景出神,却见门帘一闪走进来一个人,明艳的脸上象是挂了泪痕一般。
芳官吃了一惊,赶快坐直了身子:“姐姐,你可是怎么了?”
李春娥抚了一把眼角的泪,直视着芳官的眼睛道:“芳官,你可愿意与我说句实话吗?你和元泓当初是不是真的断过袖?”
芳官被她的话惊了一跳,赶快掩了衣服穿鞋下地:“姐姐,你这可是怎么了?莫不是适才饮了酒这会儿心里不痛快了?”
李春娥闪开他伸过来的手,又问道:“芳官,你既然叫我一声姐姐,我也只问你这一句实话,当初你和元泓的事儿到底是真的,还是故意做戏给我看的?”
芳官嗫嚅着嘴角,半天说不出话来。
李春娥看他不说话,继续问:“莫不是就是为了给杜若夕进府里铺路,他才约着你一并演了这出戏码给我?叫我以为你们两个是断袖了?这样你们便能迎着那杜若夕进门了?”
芳官抬起眼睛,用一种乞求的眼神看着李春娥道:“姐姐,你莫这么想,二世子其实也有他的难处。”
“难处?”李春娥一凛“这么说就是他在故意做戏了?”
芳官低了头,急得脖子都红了,实在想不出来该如何来解释与元泓的这段关系,过了半晌这才小声应了句:“姐姐,您就别问了,如今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二世子你们都挺好的,这不就好了?”
“挺好?”李春娥睁大了眼睛“芳官,姐姐我如今这日子过得如何你是全都看到的,我这哪一时便叫过得好?是我天天独守空房守着这个活寡算好,还是我空顶着这个正妃的头衔却只能靠夫君的施舍垂怜活下去更好?芳官啊……我原以为你与我是一样的人,这才将真心掏给你,拿你当个妹妹看待,如今却未曾想到,连你和娘全都是瞒着我的,合府上下的人都是为了一个杜若夕,只是我!是个傻子,叫你们活活地骗了这么久。”
李春娥说完这些话,便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窗外天色已经苍黑了,芳官怕她出事,赶快取了件衣服披在身上就追了出去。出门被风一吹就打了个激凛,脑门子上的汗一凉,整个人都冷了,抬眼一看,只见李春娥已经跨上马车连声催着那车夫快走。芳官追了几步,眼看是追不上,硬生生地咳了几声却是叫也叫不出声音来了。
不一时其他人都赏完了雪景回来了,却看芳官一个人披着衣服坐在炕头上身上抖个不停,李春娥倒是不见了踪影。
王妃问下人李春娥去了哪儿,下人回说适才见着世子妃上了车子便催着车夫快走,怕是府里有了什么急事。
王妃仔细一想,这府里有急事,也不会不给自己捎个口信儿吧,难不成是适才被冷落了吃了心,生气了?
又叫人到偏屋里问芳官是怎么回事,却见芳官脸涨得通红,人却冷得发抖,干张了几下嘴,最后还是咬了咬唇说了句:“世子妃适才说是不太舒服,便先一步回去了。”
王妃这才放了心,又看了芳官的可怜模样,嘱着奇嬷嬷道:“可怜见的孩子,怕是适才在雪地里唱的那一出儿累着了,出着汗又被这雪花给激了一下,快叫人给他煮上一大碗姜汤喝着,切莫落了病。”
芳官称了谢,喝了姜汤裹着被子在炕上发抖,心里又惦记着李春娥,偏这来龙去脉的眼前又不好给元泓说清楚,只一味地心下起急,待到众人起程回府的时侯,他这身上还不见好,一进府便彻底病了。
这边李春娥一回府就把自己关在房里谁也不见,饶是谁人问起来都说自己出门着了风寒,不便见人。
众人也就不勉强她出门,只王妃和若夕每日交待着下人前去问侯着便是。
这边芳官也病了,唐雅欣又快要临盆,春娥一不管事,所有的事情都落到了王妃和若夕的身上。
好在两个人都是能干的,管理起杂务来也是一丝不乱,这个年还是平平顺顺地过去了。
该走的礼也走完了过了年,开了春儿,王爷进宫辞了太皇太后便奉命去了西凉城,与他一起走的还是夏姬。夏姬抱着那两个孩子是百般不舍,可是这一头又放不下王爷的情谊,待到上了车也是一步三回头。王妃看她可怜,便私下里与她说自己会常写书信叫人给她捎去,孩子们的事儿不必叫她挂心,夏姬这才千恩万谢地走了。好歹有她一直陪着,王爷的饮食起居也就有了照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