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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给云妹儿听,也说给她自己听。
善恶到头终有报,这简单得道理她比谁都清楚,她知道,自己终将一日也会为自己如今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所以她才要在报应来之前好好回应那人的心意,争取不给自己留遗憾。
云妹儿不晓得好友心里还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只当她说的是祝华跟曹春花,也就没多接话,当即给转了话题。
“话说,你跟你那三叔准备什么时候公开啊?你不是说他身子已经渐渐好转了么,那就可以办事儿了啊。”
提及自家三叔,祝繁的神情立马就变柔和了不少,却也很无奈,“算了吧,渐渐好转不代表已经好了,我想让他再好些了再说,何况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实在不宜公开。”
后山之事没有解决,百年祭有待商榷,祝韶风死了,祝华跟他的婚事,紧接着又是曹天娇跟张二麻子的事,一件接着一件的,总得给人喘口气儿的时间吧。
“说得也是,”云妹儿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
之后两人就着这儿那儿有一搭没一搭地又聊了半个时辰祝繁才回家。
因为上午的事,她回去后祝芙跟荷香少不了找她,对此,祝繁只表示自己不想说话,两人也就没有再多问。
祝繁原本以为老头子说了那些话,两人见面难免会尴尬,所以就想着在家的时候还是躲着点比较好。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她还没来得及躲,人老头子自己倒是先躲她了,明明就在一个屋檐下,但凡是她所在的地方,老头子就绝对不会出现,甚至连吃饭都是荷香端进屋子里去的。
祝繁瞧着荷香关门从老头子屋子里出来,翕了翕唇,继续埋头与碗里的青菜做斗争。
连着两日都是如此,眼瞧着明日就是祝华出门的日子,晚上荷香把饭端进屋子后出来就忍不住了,她说:“姑娘,你跟先生这到底是怎么了啊?明儿个就来人了,你俩总不能也这样吧?”
虽说是冥婚,但到底是占了个婚字的,也是要做礼的,做礼势必就有观礼的,而且还有各种繁琐的规矩,少不了要见面接触,这俩人这会儿你躲我我躲你的,哪成啊。
祝芙在饭桌上也想说话,但还是过不了她跟祝繁中间的那道坎,所以只动了动嘴,没把话给说出来。
祝繁吞下一口米饭,瞥了荷香一眼,“食不言寝不语,你家先生说的。”
荷香语塞,再想说什么,但见她好像的确是不会说什么样子,无奈之下只好作罢。
第二日刚过寅时祝繁就被荷香跟叫起来了,说是要给祝华拾掇。
祝繁忍着满心的起床气说:“关键我不会啊,怎么给她拾掇,不是有祝芙跟你么,我能做什么啊?”
荷香看她这么的不情愿,当即就道:“我说祖宗啊,知道你能睡,但这睡觉不也爹分时候啊?外头都来人了,吵得跟什么似的也亏得你睡得着,我这儿顾着外头呢,大姑娘一个人在屋里忙不过来,你去帮着点儿,今儿个可出不得什么岔子,快去!”
说着,就已经把人给推到了祝华屋子的门口。
祝繁揉着眼睛转身往院子里看,耳边尽是他们叽叽咕咕说话的声音,心里不由得升起了一股子烦躁,跺了跺脚还是进了屋。
屋子里倒是安静了些,只是屋里的味道却不是那么好闻,毕竟好几天都没通过风了,就算再有胭脂水粉的气息给遮盖,也不会好闻到哪里去。
祝芙正在帮祝华穿衣裳,是黑白相间的宽袖裙袍,里头的裹胸是白色的,胸前绣着一朵黑色的花,祝繁想了半天才想起那朵花名为曼陀罗。
黑衣白边的外衫,下身一片繁重及脚踝的裙子,腰带将小丫头片子本就纤细的腰勒得跟风一吹就要折了似的。
祝芙刚给她系好缠在裹胸上腰间的第一根带子,准备把那做装饰用的黑白长带绑在裙子上就算完事儿了,但奈何方才拿的时候不小心把那带子给掉在了远处。
祝芙走不开,抬眼见祝繁进来,便很自然地说:“繁繁,帮我把那东西捡起来给我一下。”
祝繁刚打量完屋子里的情况,听后顺着祝芙的视线看到了地上的带子,于是弯腰捡起来递了过去。
祝华面无表情,好几天不见,那张本就不大的小脸儿看着更小了。
都说“要想俏一身孝”,先前祝繁还不信,然这会儿一瞧,好像真是这么回事。
眼下祝华虽不是戴孝,但身上穿的头上戴的却都是前所未有的素色,加之她皮肤本来就白,如今这般装着便更显娇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