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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是心乱如麻，此刻的他，很是无助。
这时，那披头散发之人突然动了下，他的眼神顺着头发缝隙落在古凡身上，眉头一挑，颇有些好奇，随后忍不住问道：“你，没有闻到我身上的味道？”
嘶……
闻言，古凡整个人都起了鸡皮疙瘩，这是一种怎样的声音啊，粗糙中带些沙哑，沙哑中带些无力，好似如鲠在喉，而且还万分苍老。
不消说，这一定是个年迈无比的老人了。
古凡的思绪被他打断，倒也没有过分高冷，回应道：“闻到了。”
“那你就没有半点异样的感觉？”老人问。
古凡摇头，淡淡的道：“没有，臭是臭了点，不过还没到无法接受的地步，毕竟没法洗澡，过不了几天我可能也跟你差不多了，没什么好介意的。”
古凡压根不知道，对方关心的，根本就不是介不介意的问题！
十几年过去了，来过这个牢房的人不胜枚举，每个人进来之后的第一反应，都是狂吐不止，而后过几天时间，就浑身溃烂而死，最后连尸骨都呈现乌黑之色。
眼下古凡不但没有作呕，还说的那般云淡风轻，老人心头非常震撼！
随后，老人伸手拨开面前的长发，露出一张枯槁的脸，吓得古凡倒吸口气，那一刻，他似乎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定义胖瘦了。
这世上怎会有瘦成这样的人，连骨瘦如柴都不足以形容了，简直就是一具行走的尸骨，外带一层薄到难以言喻的皮，哪里还有什么肉啊！
“你……”古凡竟是被吓到了。
“怎么，很可怕是不是？”老人自嘲的笑了笑。
古凡撇撇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觉得对方有些渗人，他不想跟对方打交道了。
沉默了几分钟。
老人突然看向古凡，道：“你想出去吗。”
嗯？
古凡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的状态，来这边遇上一个不人不鬼的老头，还问自己想不想出去，这一切都显得太过怪诞。
也不待古凡回应，老头自顾自笑笑，道：“不要对我这么警惕，你能进入这间牢房，就代表有人非要你死，我身上的味道，是能够让人浑身溃烂而亡的，现在你居然没什么反应，那我当然有机会带你出去！”
这番话信息量太大了，古凡一时半会消化不了，只是疑惑的问道：“你是什么人？”
“我是……呵呵。”老人再度拨弄了下长发，淡淡的道：“我是现任酋长胡里山的亲生父亲，胡启明。”
语气很平静，平静到没有丝毫的波澜，仿佛他早已看破了一切，不再带有任何情绪。
可是于古凡而言，这却是让人心惊肉跳的消息，酋长的父亲，怎么会在这里被关着！
“真的假的？”古凡有点不敢相信。
面对古凡的疑问，胡启明没有正面回答，他那被皱纹堆积到几乎不见了的眼睛里，投射出一律隐晦的光芒，缓缓打开了话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