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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自然也得他来。
于是就见程大夫背着他那一箱子家伙什,身边儿跟着他那小徒弟。
两人一前一后上来,戴上手套口罩子,也不嫌那人骇人的紧,蹲下便开始这儿瞧瞧那儿看看,拨弄的时候把血水挤出来,立马就有人尖叫。
只是可惜的是,这人已经烧成这个样子了,连头发根儿都快没了,还能检查出来啥。
所以程大夫断定那就是烧死的,因为不可能有人放火放到人身上来。
头上伤的最严重,那火源就是头发,大概就是这人又喝高了,睡觉前打翻了屋子里的油灯,燃着了头发,连带把其他地方也给燃起来了。
大家没觉着程大夫的话有什么毛病,只能纷纷感叹这人啊就该,大概这就叫报应吧,不然咋可能就这么把自己给烧死了呢?
喜如低头抹眼泪,透过指缝朝阮喜珠那边看了看,而阮喜珠恰好也刚抹了一把眼泪往她这边看。
放下手,四目相对,喜如因为低着头,所以众人看不到她的表情,但阮喜珠不一样,她跪坐在地上,从她的那个角度刚好能看到喜如的脸。
喜如眯了眯眼,一边的嘴角小弧度的勾起,赤裸裸的嘲讽。
阮喜珠一骇,竟是控制不住地后往后坐去,连着还叫了一声。
“咋了?咋了?”陈桂芳离她最近,看她这样儿便凑过去问。
其他人这时候也就意识到了阮喜珠的异常,纷纷朝她身上看去。
阮喜珠坐在地上,看着已经抬起头来的喜如,耳边有些嗡嗡响,但随即,一个念头飞快地从她脑子里升了起来。
这个念头一升起,整个体内的血都好像沸腾起来了。
随即,她呼吸急促,在大伙儿的注视下缓缓抬起手,朝着喜如的方向指去。
“她……”
不行!
赶紧了收回手,阮喜珠脑子转得飞快。
这个贱货一定知道些什么,笑成那样,她一定知道些什么!
前几次就已经栽到她手里了,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轻易动作,贱货笑成那样,一定又是在谋划着什么,或者说,她很有可能就等着她把这盆脏水往她头上扣?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要真是那样的话,那她就更不能上了她的当了!
“咋了?谁?谁咋了?”
陈桂芳还在边上问,大伙儿的视线也往刚才阮喜珠指的方向去,但可惜的是阮喜珠只是指了那么一下子,他们看过去的人里不只有喜如,还有其他人。
阮喜珠浑身一震,慌乱地收起视线,垂首摇头,重新带上了哭腔,“没……我……我……”
大伙儿见她这样,以为还是由于被吓到的缘故,于是也就没把刚才的小插曲放在心上。
有人就问谢云峰:“那村长,这事儿咋搞啊?再停这儿,一会儿就该臭了。”
“可不,自作孽不可活,让他喝,喝死他!”
“这种人啊,早该死了,省得给咱村找麻烦。”
“你说啥?!”癞头刚才一直没说话,关键也是因为别人没把话说到二黄头上,这会儿既然说到这里来了,那他也就不能不说话了。
“老子兄弟死了,你们竟然还敢在这说风凉话,是不是不想活了,啊?!”
他嗓门儿大,长得凶,脸上的那道伤疤因为他的表情比平时来的更加狰狞。
二黄死了,李老幺当然也不能就这么算了,方才他一直没说话,这会儿事已至此,他虽没有癞头的情绪来得那么激烈,但表情看上去的确算不上好。
只见他信步来到阮喜珠面前,双手背后,缓缓俯身拉近跟阮喜珠的距离,沉声道:“阮喜珠,我劝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回忆清楚了,二哥是咋死的我就只问这一遍。”
一起的兄弟是个什么德行他们再清楚不过,二黄昨晚是跟他们一块喝酒的,他喝完酒一般都是回去倒头就睡,压根儿连灯都不会点,又哪来来的会把油灯打翻这么一说?
“没错!”癞头凶神恶煞地走过来,照着阮喜珠就是一脚踹,“你最好给老子说清楚了,老子兄弟到底是咋死的,要是有半句假话,老子让你偿命!”
“啊!”阮喜珠被癞头这一脚踹得尖叫。
陈桂芳更是一把将人抱在怀里,使劲儿瞪,近乎尖叫地冲癞头喊道:“你干啥?!你想做啥?!我告诉你,这天底下是有王法的!别以为能想干啥就干啥!”
“王法?”癞头一声冷笑,裂开嘴露出一口黄牙,“老子就是王法!老子就是想干啥就干啥,你能把老子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