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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声嘹亮高昂的女高音再度在这个小荒园里上演,那男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岑薇大张了嘴,舌头如同小狗一般伸出嘴外,手在一旁扇着风,一张小脸更是哭丧着,眼泪“趴嗒、叭嗒”地往下掉,嘴里含糊不清地咕哝着,“好烫!好烫!唔~~~”
那男人看着岑薇,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一副刚摆出来的优雅妖娆模样顿时飞到了爪哇国,前俯后仰地大笑着,全没了形象。岑薇眼泪汪汪、满含幽怨地看着他,腹中不断地腹诽着,“没人性的家伙,生出儿子没*!笑!笑!笑死算了!活着也是一祸害!”
终于,那男人笑够了,伸手揉揉岑薇的头,抹一把笑出的泪花,吩咐道:“等着!”说罢,“嗖”得一声竟不见了。岑薇张大了嘴、瞪大了眼傻了,这……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待那男人再度返回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丑女傻瓜图,引得他再度狂笑,最后在岑薇充满哀怨的眼刀下才止住笑,将手上端着的一个玉碗递到她面前,里面竟是满满一碗碎冰!
岑薇傻楞楞地看看那男人,那男人含笑示意她将冰放入口中冰着烫伤的舌头。岑薇含着冰,因那冰带来的寒意瞬间传达四肢百骇,只得抱紧了自己尽量减少热量的流失。
“冷吗?”温柔的话语声中,一件长袍披到了自己的肩头,岑薇抬头望去,看到一双含着笑的温柔眼眸,媚眼如丝,流转着晶莹的星光,心顿时遗失在这媚眸中,再也浮不起来。
第二天,岑薇一天都陷在魂不守舍的丢魂儿状态中,只见她有时傻笑,有时又黯然神伤,洗衣服时,竟将自己的衣服下摆一块泡进了水里还不自知,吃饭时更离谱,竟将筷子捣进了自己的鼻孔里,见了人就张着嘴的一副傻笑模样,以至于周围的人如同看一个疯子般看着她,纷纷躲着她走。
好容易挨到晚上,她破天荒地催着同屋的丫环们睡觉,自己躲在被窝里度日如年地等着她们的入睡。终于,那些小丫头们都睡着了,岑薇一轱辘地爬了起来,边向外跑边穿衣服,连内外衣穿反了仍不自知,来了个内衣外穿,时髦了一把。
当她气喘吁吁满怀期待地来到岑园,里面静悄悄地,没有一丝人影,浓重的失望袭上心头,一颗心尤如泡在苦水里,苦不堪言。
“呵呵,潜秋,我真是好傻,他那样如神衹般的人儿怎么会将我这丑女放到眼里?而且,我甚至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半晌,岑薇才幽幽说道,泪不自觉得流了满面。
“小薇!”潜秋也不知该说什么话来安慰她才好。
这一晚,本应初春风渐暖,但在岑薇的感觉里却比三九寒天更令人感觉寒冷。
一天,两天,三天,那男人都没有再出现,岑薇也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一天天地沉默下去,就象一个失了魂的幽灵般飘忽,令前来看望她的范霖栋和柯梦龙心痛不已,却又不知她发生了什么事,只能在一旁干着急束手无策。
第四天之后,岑薇再也没有去那岑园,那里发生的一切都是她不切实际的幻想罢了,是一场美妙无比的春梦,这世间哪里真有他那样如神仙、若妖孽般的人儿呢,一切都是她的想像,如同爱丽丝梦游仙境一般,梦醒了,一切也就结束了。
日子又恢复到了以前,柯梦龙依旧每日风雨无阻的到染布坊接她,送她回将军府,休息日时陪她回大杂院,看着她与孩子们嬉戏、教孩子们读书识字,小心戒备着范霖栋的接近,紧张地准备着即将来临的科举考试。日子看似恢复,但细心的柯梦龙还是感觉到了些微的不一样,岑薇变得比以前沉默,总是怔怔地望着天空发呆,有时与她正聊着天,她的思绪就不知跑到了哪里去,将她唤醒后,就见她扬起一个夸张无比的笑脸,一脸假装的兴奋,说着与刚刚牛头不对马嘴的话题。柯梦龙曾小心地试探,都被岑薇轻巧地掩饰过去,柯梦龙只能轻叹一口气,心快要被这个丫头折磨疯了。
日子简简单单地滑过去了,转眼,莺飞草长,万物欣欣向荣,春试开考。
这天一大早,岑薇向田嬷嬷请了假,带着范霖栋前去进行考试的试场贡院为柯梦龙加油助威。
看着眼前来自各地的众举子齐聚京城的繁杂景象,岑薇有些恍神,看着周围前来送考生入贡院的家属们,想起大半年前自己参加高考时孤伶伶的光景来,竟已是隔世,这一生也许再也无法回到原来的世界,心下不由得黯然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