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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腹诽着,却不敢带到面上,毕竟岑薇被请回来是当管事的,以后自己还得听她的命令行事,自己怎能得罪了她?而且上面说了,只要她肯回,无论什么样的条件都无条件的答应,真不知她是什么来头,竟能让主子放出这样的话来!
田嬷嬷一脸摺子的脸上,此刻带着最为亲切的笑容,如同盛放的菊花。连忙将岑薇带到大管家那里,算是交了差,终于长松了一口气,这把年纪还被人呵斥来呵斥去的,这老脸上也挂不住不是?
大管家见到岑薇,只见她发帘半掩,只露出半边脸来,相貌仅算得上清秀,眉宇之间透着一份淡然宁静,个子虽说不低,可是瘦弱不堪,似弱柳扶风,倒是有种我见犹怜的味道,但比起这府里的各位侍妾来,先不说身份家世,仅是这份长相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哪里足以会令主子如此挂念、如此重视,并发话只要她肯回来,她的任何条件都可以无条件的答应,因为前些日子她的回绝,自己也被当成了出气筒,不知被训了多少回。
心中虽是诧异,依然客气周到,当听到岑薇提出晚上不住在府里,工作一完就出府时,虽说府内没有此先例,但一来主子曾发话,答应她的一切条件,二来她也不是卖身为奴,是自由身,所以也不便强求,因此自是满口答应。
送走岑薇后,满心欢喜地去找主子覆命,被告知主子此时正在岑园。最近两个多月来,主子每天基本上都在岑园,只有快休息时才会返回寝院。主子曾严令除日常打扫外,禁止任何人前往岑园,大管家不敢前去打扰,只好怏怏而返,待第二日再行回复。
再说岑薇从大管家那里出来后,并未立刻离府,在犹豫半天后,脚不受控制地向岑园的方向走去,此时天色还早,他应该不会在那里,自己去看看曾令她心喜、心碎的地方,并自我欺骗说,我这是去留个条,表达谢意,他去不去都无所谓,反正我已经谢过他了,这以后再也不会去岑园。之所以提出不住在府内,也就是防止自己忍不住总往岑园跑,徒惹伤心。
岑园内,此时花木葱郁,一派繁华,此时岑亭内软塌上正斜靠着一个绝色男人,一手执壶,一手细细地把玩着一根做工粗糙的木簪,如同在爱抚深爱的情人,这根木簪已被他摩挲地发亮。细长的雷眸低垂着,看不出眸中的神色,面色虽然平静,可周身所散发出的忧伤、落莫与周围欣欣向荣的繁华格格不入,浓郁得似要令花木枯萎、天地变色。
他时不时地仰头灌下一口酒,古铜色的肌肤上已微染红晕,似已薄醉,头发随意地披散着,仅在额头上系了一根镶有紫玉的额带,不知几日未刮的下巴上布满零乱的胡茬,身上的衣服有些折皱,衣襟半敞,露出古铜色的结实胸膛,整个人看上去落拓不羁、意兴阑栅,如同一个没有灵魂的空壳。
此时,他刚刚仰头喝下一口酒,耳朵突然动了动,心中着恼,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竟敢擅闯岑园!坐直了身子,正想发怒,却突然停了下来,仔细地倾听着那细碎的脚步声。
那个脚步声似乎极为小心,走走停停,曾有几次,竟又渐渐远去,令他呼吸顿紧,心提到了嗓子眼,当听到那个脚步声再度返回时,他的心跟着狂跳起来,终于,几经反复,那个细碎的脚步声犹豫着来到了岑园苑门前,停在了那里,似乎还在犹豫不决。他静静地等着,紧张地摒住呼吸,似乎只要一呼气,就会惊走门口的那个人,手紧张地紧握住酒壶和木簪,身子因强烈的期待不由自主地站立起来,紧张地目不转睛地望向通往岑亭的花径小路。
终于,那条小径上出现了一个单薄而瘦弱的身影,那个他日思夜想、悔恨懊恼的熟悉身影,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狂喜,奔下岑亭,迎向那个娇小的人儿,全然忘记了身为王爷应有的矜持与稳重,满含柔情地轻唤道:“岑儿!”
来人正是岑薇,望着园中明显是精心打理的花草发着愣,听到急促的脚步声和轻唤,惊抬头,看到封力安正含着笑站在她的面前,“你终于肯来了!”雷玉螭压抑着想要冲上去抱她的冲动,怕惊吓到她,站在离她一步远时,生生止住了向前冲的脚步。
岑薇突见雷玉螭,心中毫无防备,狂喜如同翻江倒海般涌上心来,随即看到他身上虽有些折皱,但是质地精良、做工精致的衣衫,及他额头上唯一的装饰额带上镶嵌着的名贵非凡的紫玉,她心底的记忆被勾起,他那日的话犹在耳边,“放肆!你以为自己是谁?不过是一个相貌奇丑的下贱奴婢!之所以会来这个什么岑园,也不过是觉得你有趣罢了,谁知竟助长了你的骄气,现今竟敢开口向本将军提出这种无理的要求!真是自不量力!”那声音里所含的冰冷与鄙夷令她终生难忘,令她想起了他们之间的距离和身份。
岑薇急退两步,站在离雷玉螭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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