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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从第二天起苏婕只有孤军奋战。楚冉虽然也不是做促销员的料，好歹胆子大桑门大，能邀请到不少人免费品尝。她则是个典型的敏于心讷于口，无数种销售术语在脑海里翻腾，各种灵机依次闪现但就是表达不出来，再加上嗓门偏小，一天下来别说卖出去，连喝免费品尝的人都没招揽几个。
苏婕有点心灰意冷，又坚持了一天，还是没有突破零的记录，心里不由得反复思索自己是不是应该像楚冉那样先下手为强，在公司淘汰自己前先走一步，也好躲过新人总结会上那难堪的一幕。
她素来不是行动派，这样想着又干了两天，第三天犹豫着要不要去找主管时，程塬竟然派人把她请进了办公司。
苏婕心想这八成是要把自己开掉，心里难过之际又有些释然，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过了这个村肯定还有别的店，天生我材必有用，何必吊死在这个岗位上。
她边想边向程塬的办公司走去，临进门口不禁又有些胆怯起来。她想起培训最后一天那个仿若与她同龄的男子清朗又坚决的语气：
“销售是个低门槛的工作，但不意味着它是个简单的工作。我培训过很多人，有人留下来了，也有人离开了。我希望离开的人，他离开时是因为真的不认可这份工作而不是一句我不喜欢或者我不适合。世界上从来没有谁生来就是为某项工作而生的，这份工作你做不好，下一份工作也不见得能做好……”
现在好了，她不用想离开的借口，那个人也许会主动告诉她：“苏婕，虽然世界上没有任何人生来就适合某个工作，但你真的不适合做推销员。”
正在她胡思乱想间，门打开，一个员工从里面走出来，纳闷的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神色不安的她，这时程塬从办工作前抬起来恰好看到她，和她对视了一眼说：“你是苏婕吧，进来。”
3
苏婕在他的眼光下低下头，惴惴不安的进了办公室，顺手关上门。
“坐。”
他指着自己左手的一排木椅，苏婕讷讷的坐上去，并拢双膝，不安的绞着手指，等待着他的宣判。
“喝杯水吧。”
他起身走到饮水机前倒了杯温水递到苏婕手上，苏婕本来人一紧张就有喝水的毛病，立马一口气喝了个一干二净。程塬从她手里拿走杯子又接了一杯再次递到她手上。
苏婕这才回过神来，脸颊发热，不好意思的说：“程经理我自己来。”片刻后又低声对他说了声“谢谢”。程塬安抚的笑笑坐回办公桌后。
“你学的是计算机？”
“恩。”
苏婕点点头，又喝了一口水。她有些纳闷，自己的专业简历上写的清清楚楚，他要是想知道看简历不就好了，况且现在都要辞退她了，问她专业做什么？难道要让她负责计算机方面的工作？
这个念头一闪现苏婕就激动起来，她专业虽然不是十分优秀，但人细心认真，一般的工作完全可以应付，看来他们终于看到了她的优点，她很快就能学以致用了。
然而接下来的话却依旧脱离的苏婕的猜想，他问了几个计算机方面的问题就开始问她大学参加过哪些社团，有什么兴趣爱好，搞的像面试一样。问题是苏婕知道这不是面试，自己要被淘汰出局，他是担心她心脏不够强壮经受不住这沉重的打击才采取委婉的方式吗？
在程塬的五花八门和苏婕的脑洞打开的推测中，谈话很快进行了半小时，苏婕的水已经喝完，整个人十分焦躁，更加感到口干舌燥。
“知道你为什么卖不动吗？”
程塬止住笑，认真的看着她问。
苏婕迅速抬头看了他一眼，天，他似笑非笑的样子简直迷死人，不知道楚冉如果也被叫了进行这么一场谈话，还会不会那么潇洒坚决的离开。
“是我性格有问题？”
她把脸侧向一边，担心自己会见色不舍，虽说她不能恋爱，但漂亮的脸蛋谁都喜欢看，从来不分男女。
程塬摇摇头。
“世界上没有谁生来就适合做销售，也没有哪种性格不适合坐销售，关键看你怎么做。从你刚才的回答可以看出，你把我培训的所有内容都记得和清楚，销售术语这块也掌握的很扎实，也就是说，你的理论知识基本可以的满分。问题是，你能不能把培训的这些内容用最恰当的方式表达出来。昨天我去了你在的那个超市。”他看着她说，苏婕吃了一惊，想到自己那笨拙又失败的样子被都被看见他看见，整个人又羞又炯，头几乎要垂到膝盖上去。
“苏婕，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