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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煜飞身上城楼,一如当年般骁勇替她挡住所有危机,将她蒙住眼睛护在身后。“谁若觉得能敌得过我君家身后百年不灭的暗卫尽管上,纳兰安心是我结发妻子,谁杀她就是与朕为敌。至于纳兰一族除了纳兰安心说杀谁也不能杀。”
夜风吹的人冷,可心暖洋洋的。纳兰安心轻言:“我爱的从来只有你。”
君煜一人立在高墙之上,与天下为敌。
皇位,群臣就是狼虎,而君煜就是手持鞭子的控虎人。
手持鞭子才能驱使他们,一旦放开那就会被狼吞虎咽皮骨不剩。
离开这皇宫,似乎她想的也太简单了。
“你想怎么样?”
纳兰安心问道,这女人既然能只手带她来这必有所企图。
那女人说道,“我很爱皇上,纳兰嫣然只是毁了宫里太监宫女,而你毁了皇上的一切。自你入宫百般争议,本该百花齐放却只有你一人独具皇上。”
听到这里,纳兰安心轻笑讽刺出声,“你不爱他,真正的爱一个人会知道他在想什么。放我回去吧,你身体不好别勉强。”
久病成自医,纳兰安心自己旧疾难愈所以对这些很是敏感。
回了凤宫又回了凤宫,思忆睡的正香。她也就着一起睡下,既然君煜不想她知道那就不知道好了。
早上醒来之时身后已经多了一人,腰上沉沉的。纳兰安心转过身,“君……煜,你怎么过来了?此时不是要上朝吗?”
若是有人叛变她们还能安身,应该是被平复了吧。
君煜撩开纳兰安心额前的碎发,“今日不上朝。咱们许久没说话,就这样躺着聊聊天怎么样?”
“嗯。”
君煜说起那时在山洞避难的高兴,明明苦到饭都没得吃,床都没得睡。可君煜聊起那时却是高兴的喜悦,眉飞色舞。
“那时差点都死了,你不知道我多害怕。”纳兰安心紧紧的抱住君煜,听着这人的心跳。翻过山跑过田越过野。
说着就提到了叛军就在不远处的那次。
君煜正色说道,“安心,那次我没让你挡在我身前,这次同样也不会。”
原来之前的铺垫都是为了最后这句么?
纳兰安心躲避开君煜的视线,又被强制性压回。
“安心,答应我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思忆不能没有娘亲!我们那时候那么难那么苦的日子都熬过来了,你都没有抛弃我,这次能不能别那么残忍放开我?下辈子太长我不奢望,我只要今生。”
君煜的目光就像是冬日的暖阳能够直达心底,能透人内心深处的想法。这样祈求这样奢望的语气让人无法抗拒,终究纳兰安心还是点了点头。
“你呀……”
床,旁边支起一个小帐篷。
思忆探出了脑袋,迷糊的揉着睡眼。“嗯?爹爹你怎么来了?”
君煜佯装黑脸,学着思忆平时的模样嘟起了嘴,“哼,你们娘俩就会欺负我。”
三人愉快的笑声充满了整个凤宫,在这冷清的皇宫独树一帜。
门口,一人悄悄离开。
“娘亲,我都好几天没看到爹爹了。”
思忆一边吃着饭一边念叨。
纳兰安心看着这个空落落的位置,从前不管什么事都不能阻止君煜过来用膳,哪怕是带着折子也会过来。
但是这次,已经连着七天没有看到君煜的人影。去找他也是太监公公告诉自己说皇上不在,要不就是出宫了去。
上次百官天下百姓要处死自己的事不知君煜如何圆了过去,皇宫还是那个皇宫,百官还是那些百官,没人说话没人提醒。
而那个绑架她的宫女找遍整个皇宫也没有找到她的身影。
“娘亲,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我马上去给你找太医。”
纳兰安心的恍神让思忆慌了神,放下筷子那是准备跑步过去。
纳兰安心抱住思忆,拉回椅子上,“娘没事,你也几天没看到爹爹了吗?他从前不是日日都要考你的吗?”
“是啊,可是这几天爹爹不考我学问了。哎呀娘亲,爹爹不会要红杏出墙另娶他人吧!”
一个爆栗赏给了思忆,纳兰安心虎着脸。“谁教你的红杏出墙是这样的用法。”
思忆嘟嘟嘴,“爹爹说的,娘亲嫁给琉爹爹就是红杏出墙,爹爹还说了这种情况就怪红杏美,为了预防这种情况要修高围墙。”
……这都是什么教法?
“娘没有红杏出墙,你爹爹他也……嗯,对,待会儿要好好教育他。”
纳兰安心低头莞尔一笑,心中腹语,这都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怪不得我了。
御书房里,太监禀报说小太子正在修围墙。
君煜扫过太监一眼,“知道了,随他去。”
“还有件事……”太监抬头看见君煜因连续几日施针全身都是针孔,不能穿衣的痛苦便改口说道,“皇后娘娘天天吃饭看着您的座位。”
君煜握紧了拳头,闭目凝思。“再过三日就能见她了。”
在密密麻麻的针孔之下哪怕隔着距离也能清楚的看到君煜左手手腕上一条长长的黑色线条。思忆无故失踪本就可疑,好不容易排查出作案人就是纳兰嫣然谁知安心却傻傻中计。
思忆身中蛊虫昏迷不醒,他猜测纳兰嫣然能去的地方就那么几个,排除下来肯定就在京城他的眼皮下底下。
心急如焚忘了纳兰嫣然的狠毒,一时不慎中招,内脏受损。当时还以为只是受伤没想到隔了几日手臂上就出现一条黑线。
纳兰嫣然的狠,以身藏毒……
太医能解此毒的办法只有一个,就是针灸以肉身消化毒素。
外人只知君煜不爱江山爱美人,所以他不出现就是被妖女祸害。
而“妖女”也有了困扰。
纳兰安心跪在地上已经跪了一个时辰,而高堂之上的太后小口的泯着茶,听身旁的宫女汇报着宫里的情况。
这一跪就是一个时辰,纳兰安心给她请安没有听到福身只能跪着。
流言蜚语都是她纳兰一族传出的,哪怕是纳兰嫣然的祸害也由她背锅。
“太后,这些话所言非虚,可是并非实情。”
太后脸上挂着祥和的笑容,尖长的指甲划过纳兰安心的脸颊。“后宫难道不是因为你们姐妹二人鸡犬不宁?皇上不是因为你们姐妹二人滥杀无辜?现在皇上腹背受敌难道是因为哀家?”
手指握着纳兰安心的下巴,抬起仔细看了又看。“纳兰安心,哀家若不是看在你为了皇上出生入死的份上,会把凤章交由你?身为皇后理应为皇上排忧解难,你倒好将优难全都带给皇上!”
太后说的这些字字句句戳心,她多想拿出凤章摆出后宫之主的架子,除了君煜的话谁都不用听。可是,太后没有一句是冤枉她……
纳兰安心看着太后,是这个女人亲手将她持有的凤章交给了她。那时她也是这样的祥和脸上没有一丝涟漪。
她也答应,今生今世都不会害君煜。
“太后,我纳兰安心所做的一切没有一件事是为了伤害君煜。我爱他胜过自己,从前如此现在还是如此。”
其他的事她不敢包可此事她决绝能保证。
膝盖都跪倒充血发麻,好在太后开恩让她起来。此事解决心里就有了另外的思着,心里觉得奇怪,“太后不是在外修行怎么突然回宫了?”
“哀家若不回来,只怕没了丈夫又没了孩子。”
纳兰安心被太后一蹬心里一咯噔。若是思忆被其他女人她也会担心。
“行了,你只会低着头。身为一国之母岂能如此懦弱,皇上呢?他不是与你形影不离的吗?”
这话说的纳兰安心心里一抽,“臣妾不知。”
“不知?”
太后疑惑的目光扫过身旁的宫女,“皇上去哪儿了?”
“奴婢不知。”
又是不知,皇上身边的公公都差人去请,却只得到人拉肚子一时半会来不了。
“荒唐,来人!纳兰安心以下犯上违背哀家命令吊在这凤宫门口。哀家倒要看看舍不得皇后的皇帝来不来。”
从天亮等到天黑,也不见君煜人影。
纳兰安心心中更如焦虑,君煜到底在作什么?发生了什么事?
“宣,纳兰安心被哀家赐死。”
一声声高呼此起彼伏,御书房中君煜刚施过针躺下,就听见一声声高呼。
整个人从床上弹起,疼的龇牙咧嘴,血水涌出。“太后回宫怎么没人跟朕禀报?”
守在门口的公公刚让人滚远些,就听见里面的怒吼,那是连滚带爬滚进屋子锁上房门。“皇上,您此时出去就前功尽弃。”
君煜一掌劈开门人影飞离,转身就将纳兰安心从绳子下解开。
“太后,你这是做什么?”
纳兰安心手腕勒的发红,一放下来站都站不稳。君煜撩开一看,更加的暴怒。
“朕的人朕的皇后你也要掺一脚与朕为敌吗?”
纳兰安心推开君煜,努力站稳。“是臣妾处事不当,太后只是为你着想罢了。”
“可是安心啊,我还是小孩子吗?是是非非我不知道吗?太后若真的爱我,当朕为皇上的话就别以爱之名将我束缚。” “好一个以爱之名将你束缚。皇上,你敢跟哀家打一个赌吗?就赌纳兰安心有没有资格留在你身边。”
“她是朕的结发妻子,终生所爱。”
纳兰安心本想看着君煜躲过此劫,但太后的眼光一直在她身上游荡。
这根本就不是给君煜选择而且让她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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