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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白玉眨了眨眼, 只觉方才坠崖时的空白眩晕再度袭来, 在下着雨的七月暖日中,即使浑身湿透也没多大寒意。山洞中的阴影洒在她柔光熠熠的胴体上,勾勒出她腰间流畅的曲线,丰满光洁的胸口,和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的腹部。她身子微微一动, 遍布全身的阴影就悄然滑开,似是静静湖面荡漾开来的浅淡波纹。
她凝然不动时嘴唇的阴影被夸大, 那阴影显得格外神秘饱满,随着她心脏的跳动, 一上一下起伏,看起来就像是掌控黑暗的凶狠动物。她□□着上身悠悠然的坐在那里,瞳仁澄澈, 不见一丝羞怯脆弱, 隔着三十厘的距离都可以从她眼中看见自己近乎震讶的惊艳神色。
萧白玉不自觉的吞咽一下,在岑寂的山洞中竟发出意外大的回声,就连洞外隐隐噼啪的雨声都遮掩不了这回荡的声音。秦红药像是响应这一回声似的倏然立起, 膝盖悉悉索索的挪动了两下跪坐在她身边, 目不转睛的盯着她左肩上印出的掌印。
秦红药伸手去拨她的衣襟,她象征性的避了一下,只是那手再往前一探轻巧的抓住她衣衫, 湿透的内衫向一侧褪下, 露出她青肿的肩头。即使心中忽地一疼, 嘴上还是不饶人:“不是名动天下的一派掌门么, 怎么连我一掌都接不下?”
又听到她这般似是挑衅的气人口吻,萧白玉抿唇一笑,也不反驳,只目带安心的望着她。余光不可自控的落在她肌肤上,面上还是泛起些薄红,轻声道:“转过去,灰衣人随时有可能追来,先把你的针拔了要紧。”
秦红药应了一声,心疼的眼神在她肩头不舍得徘徊几圈,慢慢转过身去,在她眼前弓起雪白纤细的脊背。只是那本该光洁的背部现下却伤痕累累,四处都是擦撞后的淤血伤痕,萧白玉不料她身上还有如此多的伤,指尖轻触了一下伤痕,血迹都还未干。
难怪在空中这般急速下坠,又在山壁上撞了数次滚落在地,自己身上都没有多出的疼痛感,原来都是她把自己护在怀中,以身为盾拦下了所有的险阻。她自己好像还没察觉,见萧白玉停住半天不动,侧头往后瞧了一眼。
这一眼却在她脸上看到了一种从未见过的神色,似温暖似哀伤,她手指轻抚在自己后背上,带上了丝丝疼惜。萧白玉见她回头,又立时垂下双眸掩去了所有情绪,只从怀中掏出瓷白的药瓶,一边道:“潭月塞给我不少药膏,正好用的上。”
冰冷还带着水迹的肌肤在她手指下却腾起一股暖意,自四肢百骸流入心脉中,一颗心忽轻忽重的悸动起来,秦红药舔舔嘴唇,觉得有些燥热:“小姑娘想的还挺周到,一会儿我给你肩膀上药。”
萧白玉先是抚上她的背心,顺着她弓起优美的骨骼细细摸索,在脊骨旁寻到了一处轻微的突起,遂指尖聚力,运起至纯至阳的内功将埋在骨中的冰魄针逼出。秦红药只觉背上暖洋洋的,虽有些细致入骨的瘙痒,却是随着冰魄针慢慢迫出浑身都舒坦大半,终于甩掉了箍在身上的枷锁。
“我的内功与这冰魄针同属阴柔,幸好有你的九华纯阳功才能轻易取出。”秦红药活动了下肩膀,正要转过身,却被萧白玉在肩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她低语的声音在静谧的山洞中格外柔美:“别动。”
清淡的话语带上命令的味道,秦红药当真不动了,就感觉到背部被她涂涂抹抹,偶尔有些刺痛,但在她轻缓的动作下痛楚都变的可以忍耐。萧白玉惯有的沁着凉意的声音传至耳边:“你不是威名远扬很厉害么,怎么流落到一副被人控制的模样?”
这句式同方才自己嘴硬气人的话一模一样,秦红药哑然,什么时候这人也变得如此锱铢必较,还懂了后来居上反将一军的招数。但这次实属自己理亏,开口时底气便有些不足:“我是中了那灰衣人的阴招,谁知道三尸旱魃虫的毒液也会被他掌控。”
萧白玉顿了顿,又是一巴掌拍上她肩膀,这回力道大了些,发出清脆的一响。秦红药下意识缩了下肩头,似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半晌后才难以置信的回头:“你打我?”
她双眸瞪起弯眉似刀,一副恶狠狠的样子,萧白玉冷着一张脸丝毫不为所动:“莫要仗着自己百毒不侵就无所畏惧,这话我说过没有?”
这话她的确说过,就连去碰那小女孩毒血前她还拉住自己迟疑过,当真算得上有先见之明,秦红药一愣,一时找不出话反驳,但又咽不下这口气。她身子往前一扑,干脆将萧白玉牢牢压在身下,索性嚣张跋扈起来:“怎么说我也比你年长,对姐姐怎么能如此不敬,你说姐姐我是不是该打回来?”
她不着片缕的身子压上来,萧白玉只得往后仰,却还是被她结结实实的按在地上,隔着一层湿透的内衫清楚的触碰到她的每分每寸,浑圆的饱满挤在身上,甚至那两点茱萸都清晰可感。一股灼热从心底迅速翻起,燎原般席卷上脸颊,白净的面庞登时红了起来,在山洞的阴冷中都能感觉到脸上火烫的温度。
萧白玉伸手去推,她身子稳得很,纹丝不动,那手指便微微蜷缩起来搭在她肩上。秦红药见她冷冷清清的面上染上颜色,目光游弋似有浅淡水光,扶着自己的肩膀似推似拉,哪里还舍得真打她,弯起唇角忍俊不禁,方才的不服气已烟消云散。
偏偏她玩心又起,作势扬了扬手掌,萧白玉偏过头去,神情掩在阴影中,声音倔强:“你方才打的还不够多么。”
秦红药笑意一停,定定的瞧着她肩头,眼前忽地就闪过恢复意识的那一刻,看到的那张苍白毫无血色的面庞,坚毅中带着一抹悲戚,不肯放弃却又无可奈何,只拼上性命紧握住自己的手。这么一想心下便一软再软,许是那一幕真的吓到她了,这才来跟自己秋后算账。
不自觉的轻叹一声,秦红药低头蹭了蹭她的肩膀,红唇轻吻上肩头的伤处,微凉的唇瓣触碰着青肿处的滚烫,浅浅的抚慰着她的痛楚。萧白玉身子先是一僵,又在她唇下微微放松下来,搭在她肩上的手臂不知何时攀上她的脖颈,松松的挎在她身上。
即使现在身处山洞,出路尚未明了,身后也随时会有追兵,此刻萧白玉心中却有了些许安定。或许前路困难重重,危机四起,她一人也会有着各种无法应付的危难,但只要两人在一起并肩作战,便奇异的会有一股一往无前柳暗花明的信心。
秦红药就着跪伏的姿势取过药瓶,冰凉的膏药缓缓流淌在热辣的伤肿处,又被温热的掌心揉开涂匀,一时又难受又舒服,她下意识的扭了扭肩膀,不知要避开还是迎上去。
“你就是死脑筋,打不过还不会跑吗,干嘛像个木桩被我打。”秦红药不让她避让,狠下心用力去揉,感觉到她肩头一跳,又忍不住道:“下回学聪明点,你要是死了谁还能寻得到阎泣刀。”
萧白玉看着她蹙起的双眉,那眉心处都结了个疙瘩,一句话倏得脱口而出:“你更重要。”
秦红药动作顿住,抬眼对上她双眸,神色震惊诧异,却没有感动喜悦。只怔怔的看着她,一时怀疑她磕到脑袋意识模糊,一时又担心自己是不是毒血没清干净神智依然不清,最后只死死的盯着她的双唇,生怕看漏了一个字会错意。
那薄薄的两片唇瓣轻启,碰撞出一句她听得清却又一个字都听不懂的话:“刀只要活着随时都能去寻,你的命只有一条,你比较重要。”
莫非山洞中也在电闪雷鸣,不然为何听到耳中只觉阵阵惊雷,秦红药手中一松,滑落的药瓶咕噜咕噜翻滚几圈,铛的一声撞在山壁上碎成几片,残存的药膏四下流溢,正如她的心绪般七零八落狼藉一片。
萧白玉看她好像在发呆,推了推她的肩膀,这次轻轻一推倒真把她推开了,便拉上衣衫坐了起来,将她之前脱了一地的衣物捡起丢给她:“上完药就快把衣服穿好。”
秦红药一言不发的拿过衣衫,衣物俱已湿透,又在地上放了好一会儿,湿冷湿冷的,干脆束胸内衬都扔到一边,只套了个外衫。系扣的时候错了两回,腰带也打成了死结,她没心思去理会,倒是萧白玉看不下去,重新替她打了腰带,才看上去不那么落魄。
萧白玉扶着洞壁探头望了望山下,已经能瞧见山下哗哗作响的急流,雨势倒是小了许多,跃进河中游出峡谷应是最好的办法。可是另一人却不会水,秦红药见她动作脸色变了一变,先发制人道:“与其跳下去,我宁愿回山顶和灰衣人打个你死我活。”
光是瞧她晕船就差点连五脏六腑都吐出来的模样,让她跳进水中估计真的要她命,萧白玉摇了摇头,无奈道:“先进山洞探一探罢,若灰衣人带你来过,里面应是另有洞天。”
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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