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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哦,正事。
“……好。”
他放开怀中的人,只觉得手中与心中都空落落的。
唐飞羽莫名其妙,这人一脸失望是几个意思?
·
他要和虞栎说的正事,便是之前看到唐岑造水枪联想到的组建消防队的事儿。
唐岑造出自己的水枪之后,将原来那把水长生还给了他。
唐飞羽拿着水长生在院子里示范了一下用法,对虞栎说:“北皓这边不论是冬日还是夏日,干旱时极易走水。平常人家屋里落了些柴炭草灰,稍有不慎便会引发大火。
“然而我上次用这取水竹管帮着扑灭了官学那场火,你也是知晓的,”他见虞栎颔首,继续道,“阿岑便要了去,竟然造出了一批作用相仿的竹管。我想到,不如从守城的兵卒中抽调一部分人,一人配一管枪,专门负责救人灭火。”
“不错。”虞栎思索片刻便明白了此事的重要性:“而且还要给他们专门配快马,好叫他们尽快赶去失事之地。”
唐飞羽很喜欢与他说这些规划的感觉,拿了张草纸随手画几笔:“他们的马必须戴上红色或者黄色的辔头马鞍,颜色越明艳越好。并且下令让城中百姓车马见到这马,立刻让道,以免冲撞受伤,耽误灾情。
“还有,最好仿照城外什伍编制一般,每十户人家中选一家,发放一只喷水竹管,让他们多在家中储水。这样也能更快灭火。”
两人就着城中的消防事项商议到夜深,最后确定下来这只特殊队伍的名字,就叫水龙军。
虞栎又与负责安防戍守的兵曹张速协定此事,就开始着手在城中的守备军里挑选兵卒进行专门训练。
他先是将唐飞羽提出的一些严苛训练方法公之于众,扬声道:“水龙军责任重大,训练不比临霜军轻松。但若是正式加入此军者,赏金六两,在军中待满一年以上者,按功勋擢士爵。
此话一出,众军士纷纷意动,虞栎又适时泼下冷水:“但诸位可要想好,既是专司抢火救人之事,你们也明白,从此往后为百姓赴汤蹈火,难免会陷入死生境地中。”
虽然都知道水龙军将要面临的危险,但许多见惯生死的军士倒也没有太害怕。近年来临霜国无战事,他们闲得都要长毛了。好不容易有一个快速获得军功的渠道,总有人想放手一搏。
没过多久,第一批配备了水枪的消防军队便出现在城民们视线中。
他们骑着高头大马,配了红色的马鞍与马头,每隔几日便在城中巡视一圈。如果哪里走水了,他们得了消息便飞快地赶过去,马脖子上铜铃叮铃作响,提示众人快快让道。
有了专司救火,顺便教化众人消防知识的水龙军。北皓城中这半年以来,因为火灾丧生的人数大大降低。
不但如此,水龙军巡守时还会碰上一些产生了纠纷、甚至举着棍棒斗殴的百姓,他们直接扛起水枪对着闹事的城民开喷。
那些头脑发热血气上涌的人被凉水兜头一浇,理智回笼。他们抬眼看着威风凛凛的水龙军,再多怒气也不敢当场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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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龙军之事暂且不提,就说唐飞羽和刘马丞,还有忠心耿耿跟着他在马场帮忙的终武,将原先那批母马全部接生之后,又安排着汗血马与北野和龙子它们进行配种。
先前就得了风声的车骑将军孟恢却腆着脸找上了虞栎,问他能不能让唐飞羽送两匹好马给自己。
“两匹?”虞栎语带嫌弃:“唐十二的好马千金不换,你可准备够了钱?”
“竟然与我谈钱,大王你何时变得如此市侩?”孟恢震惊得连胡子都忘了捋,“再过一月便是我们两家结亲的日子,大王不至于连这点嫁妆都不愿出吧?”
“嫁妆孤自然会为阿姝准备妥当,哪有提前送去夫家的道理?”虞栎冷笑。
“这不是、这不是——”孟恢一时语塞,梗着脖子道:“明人不说暗话,大王,我们同袍这么多年,你不至于连两匹马都舍不得割让吧?”
“不是我舍不得,”虞栎面色淡然,“你家那小子抢了唐十二侄子的心上人。我若是做主将他的马送你了,他回头还不得埋怨我?”
孟恢纳闷了,唐十二是你什么人啊你就这样百般维护他?
他在虞栎这吃了瘪,心里憋屈得很,转头又去找刘马丞套话,探探唐飞羽的口风。
唐飞羽虽然知道唐岑不喜孟林,但孟恢好歹是长年驻守临霜国的将军,这点面子他还是要给的。二话不说便挑了两匹健壮的小马驹给孟恢送了过去。
此时还没有什么男女大防,婚前忌相见的习俗。孟林这愣头小子一得了马驹,就高兴地约了班姝去他家看马。
班姝见到那匹浑身雪白酷似北野的马驹,眼神恍惚如遭重击。
孟林因为害羞,一直没敢正眼瞧她,左右四顾为她介绍:“这批白马据说是大王那匹‘北野’的后代,自小便威风极了。”
班姝用袖子遮了半边脸,默然许久之后,轻轻道:“是啊,威风极了。”
他们俩的婚事没有因为这个插曲而有所耽搁。两个月之后,孟林与班姝的婚事如期举行。
孟恢有两个儿子,大儿子早年战死,孟林作为幺子虽然愣了点,但为人踏实勤奋,在军中也很上进。
所以这两家的婚事是大办的,几乎请遍了北皓城内所有公爵大夫。就连前来道贺凑热闹的庶民也领了些赏赐的吃食果品回去打牙祭。
唐岑虽然没有功名,但他充作唐飞羽的随从硬是跟了过来。
“你这又是何苦?”唐飞羽见他坐在自己身后,一杯又一杯饮着酒,神情麻木而痛苦的样子,暗道今天就不该放他来,关在屋里也比喝得烂醉好。
“亲眼见着她定下终生,也是我的幸事。”唐岑眼神有些迷离。
新人礼成之后,被众人簇拥着送入新房。余下的宾客继续饮酒作乐。
只消半个时辰的功夫,唐岑已醉到意识模糊了,孟恢这的酒大多是从虞栎那得来的,又陈又香,后劲也足。喝不倒唐飞羽,喝倒一个唐岑还是没问题的。
唐飞羽见他嘴里嘟嘟囔囔,似乎要说胡话,想起他不怎么美好的酒品,便扶着他打算先退席。
此时班颜走过来,垂着头说:“唐大夫,我带他去厢房歇息吧。”
“也好。”他将唐岑交给班颜,怅惘地看着他们离开大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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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颜扶着唐岑进了厢房,将他轻轻放在榻上,回身正要去打水给他擦脸。
突然身后多了一双胳膊,紧紧环住他的腰,唐岑湿热的呼吸洒在他后颈,烫得他不敢动弹。
“阿姝、阿姝,嫁我好不好?”
那醉鬼嘴里喃喃着,吐出足以令他心碎的低语。
班颜抿着嘴,冷冷道:“不好。”
“不行,”唐岑一用力,将他单薄的身子翻过来,瞪着朦胧的眼凑近他,似乎在寻找什么:“我心悦你啊!”
他低下头,含住了那双颤抖的唇。
班颜心中掀起惊涛骇浪,却被充斥在口鼻之间的酒气熏得失了神,呆愣片刻后便被眼前这人卷入了更深的漩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