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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觉得那是在撒谎。
有时候我会好奇,以后跟黎华结婚的女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呢,美丽或者平庸,文静或者活泼,聪明或者愚钝?
但不论如何,我相信那个女人对待黎华一定是温柔的,黎华也值得被人温柔地对待。
我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鼻子,这种微整形,只是在脸部注射,重塑鼻梁的形状,保持的时间也就一到两年。我似乎已经记不得自己以前的样子,或许本身也没有多大的改变。
只是现在满大街都是我这样的鼻子,公司本来还让我去做个尖下巴,我拒绝了,因为李拜天说感觉太风尘,不一定比现在好看。
我对着镜子笑了笑,发现自己微笑的弧度渐渐变得有些像他。和黎华分手半年,我养成了每天吃一个水果,还有不吃辣椒的好习惯。
他说多吃水果,以后生的宝宝才白嫩,他说辣椒吃多了,一定会内分泌失调。
总要到真正感觉失去的时候,才会默然想起曾经的那些关怀,然后反复记忆,经久不忘,然后想起来,曾经我们也很好很好,而那些分手前的不愉快,自己也不记得究竟是因为什么了。
可是被搁浅的东西,总是很难再拿起来,就好像写一篇文章,你去吃顿饭,上个厕所,思路断了,就很难再连续起来。
我又一次接到一个稍微有分量的角色,导演依然对我表现出非一般的满意,然后在试镜两天后,打电话叫我出去吃饭。言辞间有意无意地暗示,这段饭就我们两个人吃。
好吧,我还是给李拜天打电话了,有了上次的经验,马上拒绝的事儿我是不敢干了,于是请李拜天帮我打听打听这个导演人怎么样。不久,李拜天回电话过来,说这个导演人品烂得一塌糊涂,跟他合作过的女演员,几乎无一幸免。具体怎么样,我自己看着办。
我带着燕小嫦一起去赴约,以为拉个挡箭牌就能相安无事,吃完饭散伙的时候,导演塞给我一张房卡,还说:“你自己来,或者带上你朋友都行。”
我被恶心得不行不行的,最后去把房卡交给酒店前台,发信息告诉导演,档期不合,这剧我演不了,给他老人家添麻烦了。
这破导演,人品不好,但本事了得。之后我又跑了很多剧组,试镜从未成功过,连原先定好的角色,也被统统换掉了。
临近年关的时候,燕小嫦回老家过年了,我一个人呆在北京,没有工作,也没有朋友。在我的老家w市,临近过年这几天,几乎每天都能听到鞭炮的声音,可是北京的安静,这种安静让人平静,也让人感到孤单。
晚上,我坐在小屋里抱着手机等试镜结果,一直没有音讯。心情不好,忍不住给黎华打了个电话。
他的声音听上去有点陌生,他说:“怎么了?”
我轻轻地说:“忽然想起你来,给你打个电话。”
他问:“工作不顺利?”
“没有,挺好的。”
“嗯,那你加油。”
挂掉电话,我把脸埋在膝盖上默了一会儿,觉得世界是黑暗的,我根本无力改变什么。
我最后一次追问试镜结果的时候,有个负责人对我说了这么一句话,“实话告诉你,你现在到哪个组,都没人能用你,趁着年轻,换条路走吧。”
我在人潮涌动的街头,第一次感觉,这地方并没有适合我生存的角落。这一圈跑下来,我几乎已经弹尽粮绝,没了,工作没了,可以尽情依靠的爱人也没了,什么都没了。
有人说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回到黎华的身边?呵呵,我丛优的性格,越是这样,就越不可能再回去,哪怕他来求我,我可能都不会回去。
我要强了半辈子,也就活该苦了半辈子。
经纪公司给的说法是,除非我现在有办法一夜爆红,否则谁也帮不了我。我说那可不可以解除合约,他们说不行,公司方面没有做任何有违合约条款的事情。这意味着我不能做任何公开靠脸吃饭的工作。
我消沉了一段时间,李拜天给我打电话,问我最近怎么没动静了。
一般情况下,我只要碰见点好事儿,就习惯性地跟李拜天分享,他总说我穷得瑟,说我没见过世面,不知道天高地厚,以后这种好事儿多了去呢。
我跟李拜天说,“哥有没有什么一夜爆红的办法?”
李拜天说:“有,你明天拎捅汽油,到**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