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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陆沉坐在长条板凳上，肩膀瘦弱，身形单薄，仿佛一阵风来就能把她吹跑。空荡荡的屋子衬得这背影多了几分寂寥落寞。
陆沉眸子一暗，心中有些愧疚。他若是不给宋媒婆开这个门，元小满也不用听到这些腌臜话。他大步走过去，在元小满对面坐下，只见元小满垂眸看着立冬，眉目间尽是温柔的神色。
如此温柔，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到那些混账话……陆沉心里拿不准，他也不好意思开口问元小满有没有听到那些话，只能沉默。
元小满也不说话，两人之间任由着沉默蔓延，气氛有些尴尬。陆沉想找些话打破这样的尴尬，清了清嗓子，门外再次传来声响，立春喊道：“师父，我买酒回来了。”
立春回来了？元小满扭过头看去，只见立春大步走进屋子里，看到元小满也是一怔，问道：“姐姐，你咋来了？”
“我找房子路过陆大哥家，就进来坐一会儿。”元小满目光落到立春手里的酒壶上，立春吓得赶紧把酒壶藏到身后，解释道：“姐姐，这酒是给师父的，我不喝，绝对不会喝的。”
元小满总是说立春年纪尚小，酒能不喝就不喝。立春最听她的话，一直牢牢记着。
“我还没说什么，你紧张什么？”元小满抱着立冬往旁边坐了坐，立春快步走过来在元小满身边坐下，将酒壶放到桌子上。
桌子上的烤鸭已经凉了，不再冒着热气，香味儿也变淡了不少。立春抬手接过陆沉递过来的筷子放到一旁，元小满和陆沉都是他的长辈，两人尚且都没有动筷子，他自然也不能吃。
立春起身去灶房里给陆沉拿了个酒碗，给他斟了满满一碗酒，再次坐回元小满身边。他姐姐不说话，师父也闷不吭声，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奇怪，便想法子活跃气氛。
“师父，我回来的路上遇见宋媒婆了。她是不是又来给你说亲了？”立春看自个儿师父咋看咋好，就连陆沉这冷冰冰的模样在他眼中都觉得倍儿有威严。只是村子里好多人害怕陆沉这冰冷的模样，他见那宋媒婆来过一回。那人跟陆沉说话的时候腿肚子都在打颤儿，就这还要给陆沉说亲，每每看着他都觉得新奇。
此话一出，陆沉和元小满之间的气氛更加怪异。陆沉看了元小满一眼，见她神色如常，心中有些发虚，顺口就说道：“都是些无聊的事情。”
“是吗？”元小满微微一笑，立春讲得这么起劲儿，她也不愿意打击立春的积极性。难得这孩子愿意多说话，她便配合的说道：“瞧你这模样，莫非是听过她来给陆大哥说亲？”
立春用力点点头，元小满和陆沉之间不再尴尬，有了言语就好。他把话都扔出去了，自然不可能只说一半，继续说道：“那是。她上次来给师父说亲的时候，我就在院子里练武，听得清清楚楚。无非是薛家姑娘、赵家小姐还有那刘、刘什么来着？”
元小满笑着不接话，陆沉只顾盯着元小满，她表现得这么平静，难道真的啥也没听到？
“刘金花！对，叫刘金花！说来说去就这么几个人，也没个新人。”立春悄悄打量了陆沉一眼，害怕自个儿说这种话惹得陆沉不快，见他面色如常，悄悄松了一口气。
立春了解的倒是清楚，也不知那些流言立春知道多少。他要是知道了对她还是什么也没说，那就是不想让她知道。立春的原因元小满也能猜到，大概是怕她伤心吧。立春不想让她知道的事儿，元小满不会点破，只是顺着他的话说道：“三个人，也不少了。立春，你觉得哪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