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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虞。本也没想瞒着你们什么,只是那时候关禹说我父亲已经得知我入院的消息,我就忽然心生一计。”
周老爷早就想架空周亦行的权力,好逼迫周亦行低头。
周亦行一直反抗,却无奈看不出手底下的这些人到底谁是真的效忠于他,谁又是两面派,又或者谁是卧底。加之,董事会的那帮董事们惯是墙头草,如果不给他们一次教训,他们随时都可能出卖周亦行,转投周老爷。
所以,周亦行借着腿伤制造出给周老爷夺权的机会,在暗中观察手下之人的背后力量是谁。然后把自己阵营里的人集结起来,秘密谋划……等到时机一成熟,便是收网的时候。
周亦行一步一步,步步为营,制造了今天的这出大戏。
“难道宋工的辞职是你授意的?”叶蓝茵诧异道。
周亦行摇头,“他想辞职是真,但我将他挽留住也是真。他在硅谷落魄无依的时候,是我把他拉出来的。有这份情谊在,他不会轻易背叛我。但后面其他同事的辞职,是我授意他去做的。”
叶蓝茵重重的呼了口气,心想今日所得结果,还真是一环扣着一环,逐步演化。
这就像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周亦行赢在了每一步上。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去集团给你丢脸了。”叶蓝茵闷声道,“我以为你被他们欺负,气都气死了,都忘了自己几斤几两重了。”
“怎么会是丢脸?”周亦行笑了笑,“你是最重要的一环。”
叶蓝茵不太明白,过后一想,这才想起周老爷的这一招“请举入瓮”。
如果不是周亦行从一开始就已经在布局,那么,叶蓝茵此行必定会在众人的逼迫之下签订了卸任书。
可话又说回来……
“你真签字了?”
周亦行点头。
“那不都是白忙了?”叶蓝茵顿时皱起眉头,伸手捶打了周亦行一下,“你这到底要干什么?”
“别急啊。”周亦行握住她的手,转而放在自己的手掌心里细细的揉捏,“这几天你自会看到我想要的结局。”
叶蓝茵眉头未展开。
可她虽不能完全想明白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她总是相信他,他是战无不胜的,是最有勇有谋的男人。
“亦行,说好有事不瞒我的。”叶蓝茵圈住他的脖子,舒服的窝在他的怀里,“你兜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最后就我不知情,你以前的话又都是哄我高兴,是不是?”
周亦行听她这几分责怪几分撒娇的语气,无奈一笑,目光里透着他罕少流露的宠溺。
“你啊。”
“你还敢说我?”
“难道不对?”周亦行抬手捏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你是最重要的一环。你还不懂吗?没有你的担心,没有你为了我的迎难而上、委曲求全,依着我父亲的眼力,不可能看不出我是在装病。你是他评判我情况的最好媒介。”
叶蓝茵后知后觉,直至背脊一僵,恍然大悟。
她这才明白周亦行把瞒着她也作为一步棋招,为的就是引周老爷入局。
“茵茵,你可以发脾气,但不许生气。”周亦行用食指轻压住她的唇,“瞒着你,我心里的煎熬远要比你想象中的难受许多。每当我扎完针灸,看着你通红的眼眶,我真想告诉你别担心,我很快就会好起来。可如果我说了,依照你这从不会装腔作势的性格,一旦被我父亲发现,我们就功亏一篑。所以,别使小性子,更别为了这事不理我。”
叶蓝茵心里是有些火气,可她都听他这么说了,她又还能怎么样?
周亦行这么能算计,自然也把她给算的明明白白,知道她一心扑在他身上,只要他是好的,她也就可以妥协。
“下不为例。”叶蓝茵果真如此。
周亦行当即吻了她的额头,“好。”
而后,两个人静静的抱着彼此。
这次的事情算是有惊无险,叶蓝茵因为周亦行的康复,尝到了失而复得的幸福感,所以她此刻什么也不想想了,就想赖在他怀里。
可有一事,她又不得不提。
“是薛璐告诉我董事会要找你麻烦的。”她严肃道,“虽然,我这样想你的手下不好。但是她按理说该是个稳重之人,这次如此莽撞,你以后在分配任务的时候,要多留心。”
周亦行摩挲着她后背的手停顿下来,他看着她明亮的眼眸,不由得想起周夫人的话。
或许,周夫人是对的。
叶蓝茵有能力、有胆识,并不是他豢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他与其过分用力的保护她,不如也培养起来她的自保能力。这样的话,如果有一天,他不能再给她支撑,她也可以很好的生活下去。
“你想的很对。”周亦行的声音低沉了下来,“薛璐就是我父亲安插过来的眼线,而我还没有及时分辨出来。如果不是她背着我把你带到了宋立杰家中,想借你打探宋立杰的心意,我也不会发现。”
叶蓝茵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这段时间,她完全是依仗薛璐了解集团的情况啊。
她那么信任薛璐,以为她是周亦行的心腹,是左膀右臂。她也确实做了很多,看起来都是为着周亦行好。
可原来,她才是奸细。
“茵茵,我不想让你看见这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可有时候,逃不掉。你要学会分辨,学会保护自己。”
叶蓝茵垂下了眼眸,心里是真的抗拒这些勾心斗角。
从前,叶华东总是说她幸运,学业顺利,事业成功,又嫁给了一给爱她护她的男人。
她一直不觉什么,可若现在细细想来,怕还真是如此。
在电视台的时候,她就知道做人要机灵勤劳,多做事少说话,可这个道理谁不懂?但坐上主持人位置的,是她。
而和周亦行相爱之后,更自是不必再说什么,周亦行为她扛了所有的风雨。
所以,她是真的幸运。
“我会保护我自己。”叶蓝茵看向周亦行,握紧了他的手,“但我更会保护你。”
周亦行听得内心一片柔软。
这世上除了叶蓝茵,没人会让他有这样汹涌澎湃的感情,以及无穷无尽的渴望。
他不想压抑自己,一个翻身将叶蓝茵置于身下。
叶蓝茵惊呼,“你说好今晚放过我的!”
周亦行不管,用行动回绝了她的话,惹得她一声嘤咛,只好是认了。
交融的过程中,令叶蓝茵觉得自己就像是飘荡在狂风大海上的一叶小舟,能攀附的只有眼前的男人,有了他,她就有了一种真实感和安全感。
“你……”叶蓝茵觉得自己要沉溺了,“轻点儿啊。”
周亦行的眼里满是爱欲痴缠,但映射出来的光芒,皆是身下女人的模样。
他咬了咬牙,说:“轻不了。”
……
翌日。
温暖的阳光钻过窗帘,照在了依偎而眠的两人身上。
叶蓝茵好久好久没这样从周亦行的怀里醒来,这种睡前晚安,醒来早安的生活,就是她一直向往的。
“早啊。”叶蓝茵嘴上这么说,人却一个劲儿的往周亦行怀里钻。
周亦行顺势裹着她,嗅着她发间的清香,哑声道:“再睡。”
叶蓝茵也是这么想的。
昨天他真是把她折腾的有些狠了,她现在不动弹,腿窝那里都发酸,更不必说要是走起路来,肯定是姿态别扭。
夫妻俩又一次沉沉睡去,这难得的甜蜜时光却还是有人给打扰了。
张管家提着胆子在外敲门,通传说:“先生,太太,秦树先生已经等了半个多小时了。这实在是……”
叶蓝茵睁开眼,回想起周亦行昨晚和她说的话。
这秦树才是周亦行的人。
叶蓝茵听到这消息后,半天都没能缓过劲儿来。可转而一想秦树在董事会上的那一番话,倒确实是在帮着周亦行。
“秦树来了。”叶蓝茵说稍稍推开周亦行,“你快起来。”
周亦行把人往回搂,根本就是不理会。
可叶蓝茵知道张管家一定是还在门口站着,而这再叫秦树等候也实在是不礼貌,“先起来吧。肯定是有正事找你。”
周亦行不情愿的松开叶蓝茵,睁开眼,定定神。
“你继续睡。”他说着,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我叫人把早餐送上来。”
叶蓝茵一笑,钻回被子里,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看着周亦行起身去穿家居服。
“秦树会不会有麻烦?”她问,“毕竟卧底这种事一旦泄露了,很危险。”
周亦行从鼻腔里“嗯”了一声,“他过来应该是跟我说辞职的事情。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后面的事情,他有分寸。既然答应为我办事,他总不会害了自己。”
叶蓝茵点点头,等周亦行出了卧室之后,就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
齐公馆。
齐联盛自得知周亦行腿伤痊愈,并且在创为董事会上大出风头之后,便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一直没有出来。
齐夫人张秀维在休闲厅喝咖啡,也想着这事,便瞧见儿子齐亚桀从她面前走过,她连忙将人叫住。
“妈,您有什么吩咐?”齐亚桀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我有点儿累,想回房睡会儿。”
张秀维恨铁不成钢,责备道:“这大上午的,睡什么觉?你没看你爸正在为周亦行的事情烦心吗?你就不会为你爸解忧?”
对于周亦行的这件事,齐亚桀得知之后,着实惊讶了一番。
但惊讶过后,他便把这样的周亦行和传闻中的周亦行合并在了一起。
手腕狠辣,计谋过人,才是创为继承人该有的本色。
“妈,您的担忧是多余的。”齐亚桀安慰道,“爸现在啊,就是觉得既然周亦行没残疾,为什么不管盛美娱乐的事情了?爸这个人向来疑神疑鬼的,您又不是不知道?这两个月,我帮着爸打理盛美娱乐,形势一片大好,绝对的稳赚不赔。您要是还不放心,我一会儿上去同爸聊聊便是。”
听了这一番话,张秀维的心情确实踏实了不少。
她牵过齐亚桀的手,语重心长的同他说:“儿子,你妹妹是个任性没边儿的主儿。要是没有周亦行这一劫,她将来一定是你的好帮手。可是啊……对了,周亦行这事,你妹妹知道了吗?一定能瞒多久瞒多久,让她把周亦行赶紧忘了。我好好的一个宝贝女儿,非盯住了那个已婚男人不放,像什么话!”
齐亚桀点头如捣蒜,实在是懒得听张秀维唠叨个没完。
他挣开张秀维的手,转身往楼上走去,就又听张秀维喊道:“你知道你妹妹去哪儿了吗?我这一上午都没见到她的人。”
齐亚桀摆摆手,表示不知道。
此时此刻的齐亚茹,身处一条避光僻静的小巷子里。
她的对面跪着一男一女。
“您是哪方菩萨啊?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田壮吓得都快尿裤子,一个劲儿的给齐亚茹磕头,“姐,快求菩萨!”
陆母这才出院不久,就遇上这事,也是吓得没了主意。
“大小姐,是不是我那不争气的闺女得罪了您?这个杀千刀的小贱种,怎么不去死呢?”陆母毫不留情的咒骂道,“我们真的不知道那个丫头去哪儿了!求您饶了我们!饶了我们吧!”
齐亚茹看看自己新做好的指甲,递给身侧保镖一个眼神,那保镖便扔了一捆钱在地上。
五万现金。
“我对你们那个大肚子的女儿不感兴趣。”齐亚茹说,“我要你们帮我做另外一件事。做成了,还有五万。”
田壮和陆母对视一眼,然后都给齐亚茹磕头,说是愿意替她做牛做马。
“叶家父母还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把别人家的好姑娘给搞大了肚子。你们可不能让这事就这么悄无声息的消停了,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得让大家都知道。”
田壮和陆母这段时间一直想靠近叶家的人,好找他们讹钱。可无奈叶家楼下有便衣保镖守着,他们根本近不了身。
而现在,他们听着齐亚茹的话,寻思她这是要把事情闹大?闹到人尽皆知?
可问题是,陆雪肚子的孩子真不是叶家的,如果事情真闹大了,叶家报了警,他们岂不是敲诈?那得蹲大狱吧?
“害怕了?”齐亚茹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那我现在就让你们求生不得,求……”
“别!别!大小姐,我们都听您的!”
田壮和陆母不敢再有丝毫推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