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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担心我付不起？”白珠帘终于转头，不悦的盯着画廊负责人，“还是觉得我不配买这幅作品？”
“非常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负责人脸色一变，赶紧摇头，“是这样的，这幅作品不出名，画家也不出名，按理说作品的价格不会很高，但创作这幅作品的画家说了，这是他最得意、最喜欢的作品，他只卖给懂得欣赏的人，所以他的开价很高，连我都觉得高得不合道理，因此才会把这幅作品挂在这里……”
“无所谓。”白珠帘不以为意，“你就说吧，到底多少钱。”
负责人又面露为难之色，支支吾吾的道：“希望夫人您听了别介意，画家报价一、一千……万……而且不砍价。”
平心而论，这幅画是画得不错的，在平均水准之上，但是，一千万的价格也太扯了。
他作为这家勉强维持生计的画廊馆长，当然希望能多卖出一些作品，但这样的价格谁会买？他觉得这幅画大概一辈子都卖不出去的。
白珠帘想都不想就道：“行，我买了，怎么转账？”
“哈？”负责人愣住了，张口结舌的看着白珠帘，他到底听到了什么？他不能把听到的话当真吧？
白珠帘没理他的表情：“这么大的金额还是刷卡吧，小宋，你去付款，签合同，我继续在这里看。”
别说画廊负责人了，就连宋助理都呆了。
“白董，”宋助理结结巴巴的道，“请允许我问一句，这幅画……真的值这么多钱吗？”
白珠帘对她说话，眼睛却一直在看着《美》：“艺术品只有在欣赏她的眼里才是有价值的，我认为值。”
宋助理不再多说什么，对画廊负责人道：“请您带我去付款和签约。”
负责人又“啊”了一声，脸上非但没有喜色，反而更忧愁了：“夫人，我感谢您对这幅作品的赏识与厚爱，但我必须要告诉您，我没有权力决定是否出售这幅作品，只有画者才有这个权力，而画者说了……如果有人要买他的作品，必须要经过他的面试和考核。”
“哪有这样的道理！”宋助理一听就有些生气了，对白珠帘道，“白董，我觉得这个画者太过分了，您看您还要买吗？”
“当然要买。”一向心高气傲的白珠帘不仅不生气，反而流露出欣赏之色，“真正的艺术家都有这样那样的怪癖，这很正常，而这位画师会提出这样的售画条件，说明他非常在乎自己的作品，不愿意随随便便的卖出去，我完全能理解他的心情。”
她转身，对负责人温和的笑笑：“那么，可以请您马上安排我和画师面谈吗？我希望今天就能带走这幅作品。”
负责人愣了一下后，大喜：“当然可以，画师住得不远，我现在就派车去接他过来，大概也就十几分钟，请您先到茶室休息，稍等片刻。”
“不，我就在这里看，你去忙吧。”白珠帘说完后又将目光投向《美》，欣赏那颗在青春与衰老、新鲜与腐败之间保持着奇妙平衡的苹果，那上面的每一寸颜色、每一根皱褶都存在得恰到好处，越看越美。
不知过多久，她听到耳边传来明显的脚步声，打破了她欣赏这幅作品的宁静，不禁微微哂然，这样的作品还是要放在家中的收藏室里，一边喝着红酒，一边慢慢的、安静的品味才好。
“白董，画师来了。”宋助理从外面走进来，恭敬的道，“您看是不是去茶室谈好一点？”
这个隔间实在是太小了，几个人站在一起连转个身都不方便，白珠帘“哦”了一声，恋恋不舍的从苹果上收回目光，走出隔间。
两个人从拐角处转出来，与白珠帘打了个照面，走在前面的男人是画廊馆长，他一看到白珠帘就惊喜的道：“白夫人，柳画师来了，柳画师，这位就是……”
没等他说完，柳画师就见到宝物一般眼睛发亮，迅速从他身边走过去，一把拉起白珠帘的双手，激动的道：“太美了！夫人，您长得实在太美了，简直就是上天赐给人间的艺术品，啊，我爱上您了，我深深的爱上您了——”
这样的发展，令所有人都呆住了：这个看起来也就三十岁左右的男人，该不会是个……疯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