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沮丧极了!麻敏儿习惯性闷下头。
乐曲停了好一会,田先生等人才从乐曲声中清醒过来,“子安弹筝跟他拿刀砍敌人一样优秀,一样出类拔粹。”
庄颢认同的点点头,“先生说得不错。”
“果然就是半遍能弹出全曲的人才。”章年美嘻嘻笑笑,“咦,顾胖子到那里去了?”边说边伸头朝四周看过去。
发现另一边,看不到小将军和麻二娘了,却发现胖敦朝刚才野炊的地方走过去,却被惊墨挡住了。
“嘻嘻……你别挡了……我看到了……”顾敦捂嘴朝睡在地上的小将军看过去,麻二娘在他心口拿玉水滴闹着玩。
田先生和庄颢见章年美起身,也立即起身。
“胖子,你看到什么了啦,声音这么大?”章年美边走边问,没几步,正对的篝火不再挡住他们的视线,老妹正惊慌失措的从夏臻身上爬起来,顺手扯了玉水滴。
“老妹!”章年美心想,怪不得觉得这个姿势这么眼熟,原来老妹刚才是为了还玉水滴啊!
“她偷小将军的玉佩?”麻柔儿从树丛后钻出来,大声叫道。
“你是谁?”章年美皱眉唬脸,他可不想人污蔑老妹。
“我……我和堂姐想……摘含露荷叶……”麻柔儿前一句说得结结巴巴,后一句马上顺溜:“没想到居然看到了这样的场面,可真丢人。”
麻蒹儿在堂妹说话时,自以为得体的给各位行了礼,等堂妹的话说完,马上补充道:“各位将军们,我们马上去通知我六叔把妹妹带回去,不让她在这里丢人现眼。”
麻敏儿走到二位堂姐跟前,什么话也不说,当着她们的面,不急不徐的把顺手摘下来的玉水滴带到脖子上,冷笑一声:“摘含露荷叶?哼,我花银子买回来,就是让你们来偷?”
“不就是破荷……”
“住嘴!”麻敏儿喝一声:“不告而摘,你们这才叫偷。”说完,根本不给她们开口的机会。转身对田先生等人说道:“先生,不要怪我不还回去哟,我要是现在还回去,就担了小偷的罪名,就丢了麻家人的脸,对不起了,这坠子我可能要再戴一段时间了。”
顾敦一脸蒙,上次小将军甩玉坠,他并不知情,“啥……啥情况,刚才麻二娘她……”
庄颢轻扯嘴角,“你撒尿拉屎跑这里来干什么?”
文质斌斌的庄先生,在三位小娘子面前说了粗话,羞得另外两位小娘子的脸,在篝火的映衬下显得更红了。
羞?庄颢最看不得这种揣着算计腆着厚颜的女人,不羞装羞,他就想说粗话羞她们一番,再说了,他正想探麻二娘对玉水滴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呢,结果被她们的蠢样给搅了,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哈哈,文人发起脾气来还真跟其他人不一样,庄颢眼睁睁的看着麻二娘带着玉水滴大摇大摆的走了,边走边背对他们摆手:“野炊的东西,等你们走了,自有人来收拾。”
“啊,麻二娘就这样把我们扔在这里啦?”顾敦摸不着头脑。
田先生朝晓文和惊墨看过去,两人正在夏臻身边搭挡露水的账蓬,他们要在这里陪到小将军醒了。
章年美朝睡着的小将军看看,又朝回家的老妹妹看看,想想她第一次还时,被庄先生闹腾了,结果这次又被顾敦闹腾了,难道她跟小将军真有……唔唔唔……我乱想什么呢!
守在阴影里的侍兵齐齐走到麻家两位小娘子跟前,“再不走,休怪我们刀剑不长眼。”
“章……章将军……”麻柔儿就听过姓章的将军,也不知道谁是,乱叫道。
章年美的脸上没有了嬉皮笑脸,一本正经,唰一下抽出剑,倏一下架到了麻柔儿的脖子上,“知道擅闯小将军周边,我们一般会怎么处置吗?”还没把打仗对待敌人的狠戾劲拿出来呢!麻柔儿低眼看剑,闪光的剑,让她一下子晕了过去。
麻蒹儿见势逃了般的跑了。
“果然是京城来的人,什么都敢肖想。”田先生冷哼一声。
不远处,麻柔儿的丫头见麻蒹儿跑过来,却没见到自家小娘子,吓得连忙找过来,侍卫伸刀要拦。
田先生摆摆手,“赶紧让她把人拉走。”看到就烦心,要不是看在麻六老爷,还有麻承祖这个前帝师的面子上,今天晚上,这两个小娘子的下场可不太美妙。
“是,先生。”
小丫头半拉半拽,好不容易把自家小娘子弄得离开了这些大兵卒的视线。
安顿好了两个小的,麻齐风不放心,正准备出来找大女儿,见她回来了,松口气:“他们呢?”
“还在池塘边。”
“那他们准备……”
麻敏儿打断爹的话:“他们是翼州的土皇帝,就算现在回平定,守城的也会给他们开门,爹,你不要担心了。”
“哦。”麻齐风想想问:“刚才小将军醉酒,有没有……”
“爹,他醉酒跟三郎一样,有趣的很,不过现在睡着了,自有他的属于管他,不需要我们担心。”
麻齐风总觉得心里不安,“敏儿,上次,我恍乎听小将军说你是他的小……”
“爹,少年人的心性,你又不是不懂,他们说出的话怎么能作数?”
少……少年人,你还是小娃子呢,麻齐风听到女儿的话,不知为何,无数个深夜里害怕面对的问题又冒出来了。
不……不……这就是我的女儿,就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至于不会绣……绣活,那是因为老天给了她更能干的才能,所以……所以才把巧手收了回去,对,对,一定是这样的……
“敏儿,赶紧洗洗睡吧,明天还有好多事等着你呢?”麻齐风甩开脑中的不安,笑着对女儿说道。
“嗯,我知道了,爹,你也睡吧。”
四更天,天慢慢亮了,小将军还没有睡醒的迹像,嘴角不时还有浅笑露出,吓得晓文连忙找田先生。
“先……生……咋办?马上就要天亮了,农人就要下地干活了,我们在这里是不是……”
田先生看看发白的天际,果断说道:“到镇上调马车,把小将军送回去。”
“是,先生。”
麻齐风到底不敢怠慢小将军等人,天刚亮,他就来到池塘边,发现付老爹已经把池塘边野炊的地方收拾了,正准备推平板车把锅碗瓢盆送回到家里。
“东家,你怎么来了?”
麻齐风:“他们呢?”
“四更天时就走了。”
“这么早?”
“嗯,我等他们走了才过来收拾东西。”
“哦!”麻齐风总感觉心里不定当,莫名的感到不安。
一直到天晚,田先生把案头的公文都处理完了,过来跟小主人一起吃晚饭,他居然还在睡。
他有些不放心,“我到他房间看看。”
“好,先生。”晓文带着田先生进了夏臻卧室,避在边上看了眼,他发现小主人睡得很香,半躬着身子,脸上表情平静,丝毫没有往日的戾气。
“怀里拿的是什么东西?”田先生无意瞥到了花布角。
“回先生,一只花布兔生肖。”
“花布……生肖,那里来这玩意?”田先生有些惊讶。
晓文撇嘴:“上次在镇上吃馉饳时,麻二娘给她弟弟妹妹买,顺手给小将军也买了一个。”
“顺手?”
“嗯,小人是这么觉得。”
田先生嘴角抽抽,十岁的小媳妇还真能做出这种事,难得小将军还把它当宝一样抱在怀里睡觉,“像这样多久了?”
“自从买回来后就这样了,上次从府城回来,先生还记不记得我回头的事?”
“嗯,记得。”田先生反问:“难道子安特意让你回去,就是为了拿这个?”
晓文点点头。
田先生感慨万千。
“先生,你怎么啦?”
田先生走出房间,踱到院廊下,抬头看向外面的天际,小将军六岁不到,正是需要父亲时,大将军却在塞外遇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最后只看到了他的外袍与一只军靴,用它们做了衣冠塚,夫人因为受不了打击,醒来之后,只在祠堂吃斋念佛,不管小将军。
小将军七岁跟老将军上战场,七岁……他还只是个孩子啊!出生贵胄又怎么样,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其中的辛酸又有谁懂。
“先生,吃晚饭了吗?”庄颢打断了田先生的感慨。
“没呢,你呢?”田先生转身,收拾起情绪。
“还没。”庄颢边问边朝里面指了指,意思问,小将军醒了吗?
田先生摇摇头,“咱们一道吃吧。”
“好。”庄颢和田先生边走边聊,“先生,马上又要秋季了,正是屯军粮的时候,虽说今年翼州没有干旱,但粮好像也不多,准备在江南那个州府调粮?”
田先生停住脚,朝他一笑,“今年可能不要调那么多了。”
“我知道,翼州不再干旱,肯定不会像去年那样。”
田先生意味深长笑笑,“不是这个原因。”
“那是……”
田先生笑道:“你忘了麻二娘卖给我们冬小麦的事啦!”
“那只是五六千斤,怎么够二十万人吃的。”
“今年秋季怕是不止了罗。”
庄颢笑了:“先生,一百亩地,充其量也就三、四万斤吧!”
“至少,我们可以少买三、四万斤,从遥远的南方运回来,这得省不少事吧。”田先生分析。
“那倒是。”庄颢笑了。
田先生又道:“除了麻二娘家,周围几个村子在她的影响下,粮食产量也不错,估计能解决我们冬季三层粮食。”
“还真是。”
田先生捋须笑笑:“我估摸着,麻二娘明年还会买田种粮。”
“那岂不是做大地主了?”庄颢失笑。
“嗯。”田先生点头,“我到希望她大手笔买田,这样不出几年,我们的军粮说不定能就地解决。”
“就地解决?”
“你觉得我说得可能性大不大?”田先生笑着反问。
庄颢久久没有回话。
麻敏儿并不知道夏臻这次醉酒回去睡了多久,等他们再次见面时,已经是这一年的年末了。
他们回府城过年,再次‘路过’麻敏儿家,小木屋里却不是住着麻敏儿一家,而是一对祖孙。
付老爹见小将军们来,赶紧下了走廊,连忙上前行礼:“小人给将军见礼了。”
夏臻眉头凝成结。
章年美连忙问:“我老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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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诗为:旌旗荡野塞云开,金鼓连天朔雁回。
落日半山追黠虏,弯弓直过李陵台。
《塞上曲》是明代布衣诗人谢榛所作的一首边塞诗,生动再了两军厮杀搏斗的现战场景象,表达了对英勇善战的将士的敬仰之情。
在唐朝,有特别多的名作,宋代以后无继之音。到了明代,边防力量又变得较强,边塞诗有所振兴,谢此诗便是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