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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母亲还能干些,她像臻儿手下的后勤事务官一样,什么事都能顶起来,多好啊!
“父亲——”麻敏儿上前行了媳妇礼。
夏则涛赞许的点点头,微微一笑:“回去吧。”
“是,父亲。”麻敏儿跟在他身后,离了几步远,保持一个小辈应有的尊重与距离。
离营账还有一小段距离,她找了话题,“父亲,小妹她好吗?”
小妹?一时之间,夏则涛还真没有反应过来,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儿媳妇,意思是,你在问什么呀?
“就是母亲生的小妹妹啊!”麻敏儿被看得不好意思了,暗道,难道有什么不妥?
“哦……”夏则涛失笑,“她跟她母亲在凉州城。”
“会走会叫人了吗?”麻敏儿不想问的,可实在没话说,只能问候家人了,虽然夏臻的小妹只比自己的儿子大三个月,就算比自己的儿子小,那辈份在呢,也得叫小姑子。
想到以后住到一起,小姑子与侄儿抢东西的画面,不知为何,她忍不住就想笑。
夏则涛大概也意识到妻子与儿媳妇一年生娃,脸上挂不住,幸好一个在京城,一个在凉州,避免了尴尬。
一对翁媳边走边聊,从尴尬到平常心对待,还算不错,进了账逢,夏臻一手抱儿子,另一只手受伤垂着,听脚步声,看到揭帘人进来,立起身,叫道:“父亲——”
“坐吧”
“父亲,你坐。”
夏则涛边坐边笑道:“今天吃拔霞供?”
“是,父亲,冬天冷,敏儿说涮些热的吃,身上暖和。”
“好,想得周到。”
虽说吃拔霞供,麻敏儿还是让单婶做了些荤菜,放在桌上,让他们父子俩人吃了些小酒,她带着儿子坐在边上慢慢陪着。
吃到一半,两人空空的肚子终于不饿了,速度慢下来,悠悠的聊天,“臻儿,这个年怕是要在这里过了。”
夏臻抬眼看了眼父亲,“我想回凉州城过。”
“可眼下只有二十天就过年了,现在赶过去堪堪才能赶上。”
夏臻抿嘴,这是实情,顿了一下,没再说什么,继续夹菜,可是麻敏儿感觉到了他心情并不太好。
夏则涛也感觉到了儿子心情不好,淡淡一笑:“你也别心急,事实上,慢慢打,倒是有利于我们夏家。”
夏臻抬眼顿了一下,马上明白父亲话中的意思,捏着酒杯,本想轻轻放下的,结果还是重重落在桌子上。
“臻儿,你应当明白圣上什么意思,自古君臣与良将之间,就有‘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我们得接受现实。”
夏臻冷笑一声:“可现在不是一个敌人,是三四个,他姓刘的,银子、粮食什么都不想出,还想在赶退敌人后收了我夏家兵权,眼看收不回,他还想让敌人消耗掉我们的实力,其心可真……”说不下去了,拿起酒杯仰头就喝光了里面的酒。
麻敏儿暗暗叹息,这就是封建王朝的君臣制度,皇帝怕手握重兵的将军对自己构成威胁,还真是绞尽脑汁!
“吃菜吧,再不吃就冷了。”麻敏儿提醒他们赶紧吃饭。
“对,吃菜。”夏则涛收拾起难过的心情,日子总要过下去,慢慢向前进吧。
——
再次和大魏朝人打平手,金辽两国的太子与王爷也焦燥的很,现在他们靠战伤的战马充饥,再这样下去,怕是要把战马吃光了。
“我已经去信给本家,让他们运羊牛过来了。”
金太子抬眼看向对方,“李兄准备长久战了?”
“不打退姓夏的,我们无法拿下凉州城,不拿下凉州,今年一年的仗都是白打了。”李晟昊如鹰的双眼阴鸷的很。
“今年我们抢了两季,都没抢到什么粮,实在是让人不服。”
“有什么不服的,产粮的地方,一个是翼州府,一个是凉州府,其他地方几乎没有,可这两个地方,一个是夏家的大本营,我们根本过不去,一个是夏家新开的大本营,除了有重兵把守外,凉州新府城,三面环山易守难攻,让人一筹莫展。”
“李兄所言极是。”金太子耶律浩荣也郁闷的很,内心深处很想把对方打仗,可就是无处下手。
金路雅坐在耶律浩荣的身边,微垂着头,不时给他添酒夹菜,耳朵坚着听他们的谈话,分析他们与大魏朝打到什么程度了,结果一点进展都没有,她听着都急。
耶律、李二人知道自己要干什么,喝了几杯后,都不敢贪杯,让下人撤了酒,撕了特供给他们的羊肉。
“实际上,我们那天差一点点就成功了,就能抢到他们的粮食,那怕抢不到,也能放火烧了他们。”
“看来我们得再想办法了。”
二人对视一眼,相互点点头,仿佛形成了默契,只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想干什么。
因为要打仗,吃得差不多时就告辞了,李晟昊道:“我回去再合计合计,要是耶律老弟有什么办法,可以像以前一样告之于我,我们一同商量,胜算大。”
“好。”今天轮到辽三王爷到耶律浩荣的营地商量事情,他起身相送,“李兄好走。”
“耶律老弟不必客气,留步。”李晟昊出了账篷,跨上马奔驰离去。
金路雅跟着耶律浩荣把人送到了账门口,看到对方跑远了,耶律浩荣转头,她连忙行礼,“殿下——”
耶律浩荣看了她眼,虽然一直与夏臻打平手,但他知道,这个女人还是有几分本事的,前些天的气已经出完了,他心情平静多了,伸手揽住她的肩腋,“走,咱们两人继续吃。”
“是,殿下。”男人又对自己好了,金路雅一直小心翼翼的心倏一下放松下来,侧脸而笑。
大魏朝的女人还是挺耐看的,小脸竟白嫩细滑,耶律浩荣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爷高兴,今天晚上可得伺候好,知不知道?”
“是,殿下,伺候好你,是妾的本份。”
“哈哈……”耶律浩荣仰头大笑,大笑过后,转头道,“来人——”
“殿下——”
“赶紧把我们的人马点一遍,确认一下我们损失了多少人?”
“是,殿下,小的马上就去力。”
“嗯,去吧。”耶律浩荣面色沉稳,他得看看自己的实力,确认下面行走的方向。
再次回到饭桌上,没了外人,金路雅伺候起来得心应心多了,纤纤玉手,执着酒壶,给耶律浩荣倒酒,“殿下——请——”
耶律浩荣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她又拿回杯子,又帮他斟满,“殿下,慢慢喝,不易上头。”
“什么上不上头,怕什么,反正今天、明天不打仗。”
“殿下……”金路雅嘴角擒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道:“要是你再去偷袭一次会怎么样?”
“再去?”有三分醉意耶律浩荣眯起眼。
“是啊,殿下,你们累了,鸣金收兵,那么对方呢?”
耶律浩荣盯着金路雅久久没有动。
——
心情不好的人容易喝醉,夏臻就是这样的人,麻敏儿赶紧给他备了醒酒汤,让他喝下去才睡觉。
醉了的人跟猪一样难弄,光给夏臻脱鞋袜就光了一刻钟,又帮他脱战袍、战衣……怎么一个累字了得。
“娘呀,今天晚上看来他没办法洗漱了,幸好是冬天不臭,要不然,味道够好闻的。”麻敏儿自言语过后,拧了有水的毛巾给他擦了一遍,算是把他伺候到被窝里了。
出营账,对晓文道,“晚上惊醒点,有事赶紧把子安叫醒。”
“是,少夫人,小的知道了。”
麻敏儿本想回自己账篷带儿子睡觉的,想了想,不放心,找到了章年美,“大哥,吃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