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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饿成那样,你们还知道互帮互助,请邻居尝一口自家的饭,现在想偷就偷,也不管别人家骂成啥样,我就问你,那鸡你吃的心里舒服吗?”
“场长,对不起,我们不敢了。”又有人举起手来,就说。
陈丽娜一把把话筒摔了,爬起来,站在台子上,叉着腰吼说:“从现在开始,只要哪一天,农场谁报案说自已家丢了东西,那怕一只瓜,农场也立刻恢复集体制,大家一起挣工分,你们的手绝对就不痒了。”
场子里有人抓住自己的孩子,死命踹了两大脚:“再敢偷东西,我直接把你打死。”
也有女的转身就给了男人俩耳光:“我让你再偷人家的菜,你欠那一把菜吗你,啊?”
总这,转眼之间,高高兴兴的文娱活动,就变成批斗大会了。
领导们都有点儿呆不住了,高峰于是率先说:“电影就让孩子们看吧,咱们先回,咋样?”
“走吧走吧,我还得回去给孩子辅导作业呢。”胡轩昂说。
一个人说走,大家集体开溜,剩下于连海一个急的直跳脚:“不是说好了晚上还要跳舞的吗,我想跳舞啊领导?”
“现在矿区有舞厅,你今晚花两块钱买张票,进去随便跳。”有人说。
于连海眼睛瞪的像铜铃:“在舞厅里跳舞,和在农场跳舞,那能一样吗?”
可怜的于参谋,九死一生捡回一条命,但这个搂着陈场长跳场舞的心愿,怕是永远也不能实现啦。
苏向东找来找去,在离舞台最远的白杨林边找到了聂博钊。
他说:“我得承认我很卑鄙,很阴暗,而你们夫妻恰好是我的反面。但聂博钊,我想,卑鄙和阴暗,渐渐的就会成为这个社会的主流,所以,我很尊敬你,但是对不起,我依然不相信你们的坚持,会有光明的出路。”
聂工拍了拍他的肩:“没什么,你能给我那些油贩子的信息就很好了,不过,今晚武装部和公安要联合绞灭黑油坊,你要不要也去参加一下我们的行动?”
苏向东冷冷看着聂工,不,他其实特想给聂工一拳头。
那些油贩子,每贩一袋原油,苏向东都可以从中得到几块钱的好处费,他供出油贩子,就等于是在断自己的财路。
聂博钊居然还邀请他一起去抓油贩子?
这跟把他卖了还让他数钱有什么两样?
苏向东也拍了拍聂工的肩,说:“杀人不过头点地,不要太过分了聂工,劝劝你爱人,明天到汽车厂来报道吧,改良车的性能,给总厂和北京一个满意的答卷,剩下的事情,咱们等忙完了再说。”
回家的路上,二蛋坐在后面挺忐忑的。
“妈妈,你不喜欢我唱的歌吗?”他问说。
“没有,很喜欢。”陈丽娜说。
“可你看起来很不高兴啊。”二蛋又说。
陈丽娜说:“我生气的是农场那帮人,又不是你,对了,你唱歌唱的真不错啊,聂卫国,你确定就不当个歌手,而是要去当兵吗?”
“不,我要考解放军艺术学院,我和李明成约好的。”二蛋吉它一横,悄声说:“妈妈,将来我们会组个乐队哟,我会是主唱,李明成会是吉它手,我们还在特色别的乐队成员呢。”
“小伙子,对于前途的规划很是明朗嘛,不错,这才是我的好儿子,大学要考,歌也可以唱,兵也可以当,你这个梦想,爸支持。”聂工说着,把陈小姐和几个孩子扔在基地,夕阳下,开着车就又走了。
今天晚上有逮油贩子的行动,他这是要跟冷奇他们汇合,一起去逮油贩子了。
二蛋头一回给他爸鼓励,兴奋的不知道该咋办才好呢。
回到家,菜是切好,摆好的,面也是揉好的,锅子里一大锅子的浆水,也是呛好的,唯独聂卫民呢,不在家。
陈丽娜进门一看,就知道聂卫民肯定又是悄悄儿的跑出去,看公安和武装部的人联合执法去了。
这些男孩子呀,越大越不容易管。
小聂天性就喜欢冒险,喜欢参于大人的事情,眼看高考,难得他能休息一下,索性就放他去吧,永远禁锢着让他学习学习,不换换脑子,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不过,陈丽娜这回是猜错啦,人聂卫民啊,还真不是去看他爹他们联合执法去了。
他今天跑的地儿多着呢。
首先呢,他跑了一趟矿区,查数学竞赛的分数。
柴天明一直守在乌鲁,等分数出来以后才回来的。从火车上一下来,他两只手就甩的特别特别的大,弧度大到,半径五十厘米以来的人,全都给他碰到了。
“柴校长,从乌鲁回来吗,孩子们考的咋样啊?”矿区谁敢不认识他啊,当然认识的就要问一句。
柴天明挥着手,很无所谓的说:“自治区两个名额,当然都是咱们矿区的,多简单的事儿,不惊奇。”
“俩孩子,都谁啊?”现在没有太多的奥数啊,化学啊,各方面的竞赛,这种全国性的比赛,还是很稀罕的。
火车站上,有好几个列车员啊,还有要乘车的人啊,就全停下了。
柴天明特无所谓的说:“哦,我看一下吧,我都没看呢。”其实名字早都摸了八百遍,在火车上差点笑傻呢。
“聂卫民,刘小红,巾帼不输男儿,刘小红比聂卫民还高一分。”柴天明说着,走出火车站,大笑而去。
聂卫民既然听到了,也就不专门再问一趟去了。
他还攒了好几笔搞费呢,汇款单子一张张的拿出来,先到邮局去取款。
总共一百二十块钱,这是他这几年,给好多少儿杂志,专利投稿子啊,还有帮陈丽娜拍照片啊,所攒来的酬劳。
那是前天吧,他打问好的,在新建的八一农场,有户人家说有最新品种的半大母猪卖,而且还是目前矿区最受欢迎的边疆大白。
这种边疆大白耐寒能力好,产崽量高,冬天也能生崽,生出来的崽还不需要养被窝儿,只要把猪圈弄暖和一点儿,就能活。
聂卫民都跟人谈好了,一只母种猪一百二,但是得上门提货。
所以,他又倒了一趟蹦蹦车,这就到八一农场,去提货了。
结果到了农场,找到养母猪的那家人,进门给了钱,刚抱上母猪,他就发现1号基地的傅永东也进来了。
俩人相遇,卫民还抱了只小白猪,咋那么怪异呢。
傅永东面色苍白,看了看聂卫民,突然就问说:“大娘,巴依在不在?”
刚才卖给聂卫民母猪的女人说:“不在,你找他啥事儿?”
“油的事儿,他认识我,我是傅永东啊。”傅永东说。
农家小院儿嘛,屋子里突然就是一阵枪栓声,聂卫民多机贼的人啊,从傅永东那脸色上就看出来了,这绝对是他爸一直在找的那个,石油基地的叛徒。
眼看傅永东伸手要来捉他,聂卫民抱着小母猪,转身跃上这家的柴禾堆子,几步奔上墙,看外面就是软土,直接从墙上跳下去,来个翻滚。
就见外头一群公安和武警官兵们,扛着枪呢。
核枪实弹剿油耗子,冷奇只听院子里一声枪响,就笑开了:“这一回对方是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而且,已经开枪了,同志们,操家伙,上啊!”
聂卫民抱着小母猪,找了个安全的地儿躲了,静静儿的,摸着小猪看热闹呢。
猪当然还是臭的,但只要它们不跟刘小红睡一块儿。
他,可以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