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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工给俩儿子看着,为了能把二蛋找回来,闷了半天,拿花头巾把自己的头给包上了。
“哈,爸,哈哈,不要这样好吗,咱是戴帽子的?”三蛋笑的肚子都疼了。
他往头上扣了一顶劣质的小草帽子,乖乖的小少年,一笑酒窝圆圆的,无论怎么都洗不去的乖宝宝气质啊。
聂卫民也一扣,挺帅一小伙,就聂工,扣着四不像的。
为了赶早把二蛋给拽不出来,不让他上台,八点一过,地下舞厅的场子一开,聂工全家就往里走了。
聂工还想看看,守门的那些打手里头有没有自己认识的。
但是看他们皮肤白白的,一看就是没在北方呆过的样子,就明白了,苏向东搞这活儿,应该是直接从沿海城市请的团队,从看场子的到策划演出的,估计全是一条龙的服务。
这时候进场的人还不多,大多数蓦名来看西部苍狼摇滚的人,还在矿地里飚摩托车,作大死呢。
“站住,这人咋看着这么正?”有人把聂工就给拦住了。
陈丽娜走在最前面,回头扫了他一眼:“你甭看他长的正,心里其实反社会。”
好吧,就这一句,打手兄弟给陈小姐竖了个大拇指,拍拍聂工的肩,把他放进去了。
“你怎么能说我反社会?而且,小陈,这种场子必须取缔,真的,年青人不好好工作,玩摩托,听摇滚,这太不社会主义了。”
“存在即是合理,他们只要不伤天害理,就没什么大过错,你不要在这儿搞批斗了,不然,你就得给人捶出去,真的。”陈丽娜小声的,劝慰着仿佛进了地狱,看到真正的牛鬼蛇神般的聂工。
这种场子,没座位的,不论谁,都得站着听音乐。
当然了,等音乐响起来,他们还得跳呢,不打一个就是好的,放座位那是累赘。
聂工看着挂在高处的霓虹灯,调音的声音震耳欲聋,他简直连路都不会走了。进了这种场子,他就只能是给陈小姐拉着。
“同志,我特崇拜西部苍狼,对,我知道他本名,聂卫国,快告诉我他在哪儿,在后台吗?”陈丽娜一路问着,都快到后台了,给人拦住了:“同志,要听就到前面去听,后台闲人莫入,明白吗?”
聂工直接说:“我是西部苍狼他爸,让他出来,我要见他。”
看场子的说:“你信吗,我是西部苍狼他爷爷,但大爷,您啊,就是他太爷爷,也不能见他。”
聂工还从没给人咒过祖宗,气的一拳头就挥过去了。
聂卫民一看他爸心脏病都要犯了,赶忙就把聂工又给拉回来了。
“我要打死聂卫国。”聂工说着,挤到了最前面一排。
一个高级知识分子家庭出身的男孩,突然有一天,成了个马戏团里搞杂耍的,聂工看着这一群群的牛鬼蛇神,已经想好了,他只要看见二蛋上台,就要一枪嘣了他。
天生好运气的邓淳,带着爸爸妈妈,来的路上就碰见聂卫国了。
聂卫国还有小汽车接送呢,在临入场的时候,就看见给人拦在外头,同样以形象太正为由,而给拒之门外的邓东崖全家了。
邓东崖跟聂工一样,先是咒骂了一通,再是准备回到宾馆,立刻的,就要让高峰整顿自治区的意识形态呢,结果一看卫国,突然点头了:“小伙子这衣服精神,你也来看演唱会?”
李明成拍了拍他的肩:“他是主唱。”
白背心儿,紧勒着健硕的,古铜色的肌肤,下面是一条水洗蓝的牛仔裤,帆布鞋,这小伙子看起来除了衣服有点紧,让邓东崖想帮他换件儿宽点的之外,没毛病啊。
“邓伯伯,你把邓淳给我们带回来啦。”二蛋说着,就把邓淳压自己汗臭气息浓浓的胸膛上狠揉了一把:“前面看没意思,后台看去呀。”
邓淳贼激动:“哥现在是大明星啦,到处有人说你呢。我还以为谁啊,我就说嘛,自治区没人唱歌能有我二哥唱的好。”
什么迈克尔杰克逊,什么披头士皇后的,卫国在课堂上背不了英语,但只要是歌儿,他听一遍就能会。
“大前天开始的吧,到今天唱三场了,头一场人不多,第二场就差不多满了,今天这场,卖了六百多张票了。”二蛋说着,伸了手出来:“咱能赚一千八百块。”
苏向东的名号,应该叫总策划人。
因为从一开始宣传,发小传单,从南方请演艺团队,全是他一手联络的。
但是吧,他是那种不显山不露水的人,就钱,他都没拿一分。
所以,没人猜到他弄这么个场子,究竟是为了干啥。
本来,他的车是跟在二蛋后面的,但一看到邓东崖,苏向东就觉得不妙了,跟身后一人说:“真是晦气了,邓淳不是送回上海去了嘛,邓东崖怎么也跑矿区来了?”
“哥,你的意思呢?”后面那人就问说。
苏向东说:“咱先撤吧,他要来了,我估计聂工夫妻也该追来了。卫国多好一苗子啊,我苦心给他策划,想让他当大明星,但我估计,聂工夫妻得把这事儿搅黄。”
说着,滑滑的油耗子苏向东车一调头,就跑了。
“邓伯伯,喜欢听迈克尔杰克逊吗,看我给您跳个太空步。”二蛋在后台不扭起来了,好吧,这种地方,于他来说,真的是天生的战场似的。
邓东崖牙都疼了,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你爸能乐意你干这个?”
虽然说他穿的还算干净,看着是个好青年,但什么太空步,在国人看来,就是流氓舞嘛。
卫国说:“我已经脱离家庭啦,就我爸来了我也不怕,我绝不会再回去读书啦,我得跟着演艺公司闯天下。真的,就我爸拿枪顶着我的脑门,要么跳舞,要么唱歌。”
说着,他突然一扭,季超群吓坏了,一躲,差点摔倒,邓东崖一捞,给搂怀里了。
二蛋继续扭着,看邓东崖搂着季超群呢,大手一抓,就把邓东崖的脸给扣季超群脸上了:“一会儿,我给你俩唱一个《ohmylove》,列侬最经典的歌啦,邓伯伯,就当是你对阿姨爱的告白,好吗?”
季超群出来之前才洗过澡,在这臭烘烘的,异味满布的后台,甜蜜又温馨的体味,特别好闻。
邓东崖趁势就吻了一下。
季超群直接给了他一巴掌:“流氓。”
邓淳不乐意了:“流氓也是你找的啊,我聂伯伯一回家就亲小陈阿姨,小陈阿姨从来没打过他,而且,还是叭叭的亲呢。”
二蛋也说:“亲一下很正常啊,我们都不怕羞,阿姨,你怕羞吗?”
邓东崖不负重望,在季超群唇上深深吻了一下:“我们也经常这样儿的,真的。”
季超群直接给气乐了:“邓东崖,你想耍什么花招你就放着量的来,我要会跟你复婚,我是你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