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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也说不得了。”
她伸出两根手指,培公嚷道:
“二百两?妈妈真是财迷——”
却见那**撇了撇嘴,
“洛阳城谁不知道小公子的身份?两千两,少一个子儿不行!妈妈我拿了这银子,明日便要早早跑路,天后查将下来,便成了撺掇天后的禁脔嫖妓娶妻,天后一怒之下砍了老妇的脑壳也未可知……”
她絮絮叨叨,孝逸早已不耐烦,挥手向培公道:
“两千两便两千两,你只拿我的字条给薛绍看了便可。”
刷刷点点只写了几个大字:
“速取两千银子来。孝逸——”
培公瞪大眼睛看了,却再不敢多嘴,揣起字条跑下楼去。到了太白楼门前,见迎接孝逸的銮驾还在那,便凑过去向那宫监说了几句,翻身上马跑开。
宫监没奈何只得带着銮驾离开。
那边太白楼即将打烊,孝逸竟领着卿卿再次回到楼上的单间,关上门不再理任何人。
培公在入更时分回来,跑得满头是汗,将一大包银子掼在孝逸面前,道:
“兄长可想好了?银子给出去断没有要回来的道理。”
气得孝逸不怒反笑:
“少说两句银子银子,难道当你是哑巴?”
培公听说,也觉无趣,呵呵笑着退到一边。
“薛驸马倒是一个爽快人,银子估摸着两三千两,称也没称便包上,还问够不够?又说要亲自来,只不过公主怀上了第四个孩子,处处离不开他,崇训又病着——”
“这事也不劳他亲自到场,日后天后怪罪下来,须连累他跟着倒霉。”
孝逸将那银子包悉数扔给**,
“妈妈称一称,没什么事的话,孝逸便带着卿卿离开。”
却又变了脸色,嘟嘟囔囔道:
“只不过这跑路以后,没了卿卿这棵摇钱树,诺大的家业都撇了,以后也没个来源,让妈妈我靠了谁去?”
孝逸怕她去告官,那便救了卿卿不成,反害了她。从手指上撸下来一个硕大的碧玉扳指,扔在**面前道:
“这个扳指乃是祖父遗物,价值连城,妈妈不嫌弃,就拿去换个酒喝,从今以后各不相欠。”
那**是个识货的人,拾起那个扳指欣喜若狂,
“匆忙典当出去,少说也值个三五千银子。好不好的吃些亏,也就认了——”
千恩万谢的出去,收拾细软逃走不提。
孝逸牵着卿卿,缓步下楼。来到街上,叫了一辆马车,直奔培公的寓所。
培公的寓所在那洛阳的城根儿底下,端的好偏僻的所在。走进七扭八拐的巷子,一处青砖小房,门前光秃秃的一个拴马庄。
孝逸牵着卿卿的手,低头走进了一进三间的小屋。将卿卿安置在正房,给她递了一碗水,便走出去和培公商量。
“快去街上,找个店铺,买些婚嫁之物来——”
“兄长要许她婚姻,也不急在一时,明日再办不迟。如今黑灯瞎火,到哪里去买婚嫁之物?”
“不知为何,孝逸只是一味的担心,只怕迟了便来不及了。”
“培公这里僻静得很,除非一路跟踪,否则没人找得到这里。”
“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如今怕的就是这个——还有那个**,知道她能不能跑去告官?”
“她收了哥哥那么多财物,赚了个盆满钵满,赶快消失还来不及,如何会去报官?”
“总之培公快去快回,孝逸和卿卿在此恭候。”
“好,培公这就去找婚嫁商铺。兄长稍安勿躁——”
抹抹额头的汗水,快步走出。孝逸却叫住他,向他深施一礼,
“此番必定会连累培公,培公心中早晚会怨恨交了孝逸这么个多事的朋友。”
周培公却摇摇头,
“不知为什么,培公每次见到兄长,都会有大事发生——岂不是培公上辈子欠了兄长的?”
“那么朝堂铜匦举报陈家兄弟的事情,算不算大事?“
培公却糊里糊涂的回问:
“铜匦什么事?这几日陪着哥哥四处吃酒,连军营也少去。”
“算了,什么事也没有,好兄弟,这便去吧。”
培公却过来缠着孝逸道:
“陈家兄弟怎么了?谁来举报他们?”
孝逸扭头看着培公,见他一脸诚挚,也拿他无法。便笑道:
“培公身边可还有银子?”
“有些散碎银子,置些婚庆衣物还是够的——”
跑去从炕下鞋窠里摸出两块碎银,用一块帕子包了,心疼肉疼的揣在怀里贴身之处。
外面传来马蹄声声,培公已然跑到了街上。